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 沈嘉言問沈博文:“二哥,你有見到白墨嗎?”
沈博文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你現在怎麽每次一見我就問他的事情?”
沈嘉言有些不好意思,“我就隨口問問嘛。昨天晚上都沒有見到他, 不知道他人去哪了。”
沈博文隻好回答:“早上在走廊裡見到他了, 現在應該在房間裡吧。不過他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 可能還在休息。”
沈嘉言微微一愣。
白墨身體不舒服嗎?昨天見到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不舒服了?
他正想從餐桌前起身去看看他,但沈博文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樣,說:“把你的早餐吃完。不用擔心, 一會兒就下船了, 馬上就能見到他了。”
沈嘉言頓了頓,隻好點點頭,繼續埋頭吃飯了。
過了一會兒, 遊艇在碼頭停下,眾人聚集在甲板上等著下船。沈嘉言在人群中四處張望尋找白墨的身影,但還沒有找到人就被叫下船了。
等下船以後, 沈嘉言在碼頭邊又試圖尋找白墨的身影。在他終於在角落裡看到他,松了一口氣準備走過去時, 旁邊傳來一道聲音叫住了他。
他轉頭一看, 是江元洲。對方正朝他走來, 助理也跟在他身後。
沈嘉言遲疑了一瞬,“江叔叔。”
他抿了抿唇,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下意識有些緊張,但見他助理跟在他旁邊便稍稍放心了一些,而且現在周圍人也不少,他應該不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亂來的吧。
不過他現在真的沒有心思和江元洲說話,他回過頭去看白墨剛才所在的位置,但他現在已經不見人影了。沈嘉言心中有些懊惱,只能回過頭對江元洲扯出一個微笑。
“江叔叔,有什麽事嗎?”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和平時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圍有人的原因,江元洲今天看起來正常了一些,看他的眼神沒有那麽變態了,但或許只是掩飾起來了。
表面上看來,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和以前一樣,仿佛昨天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沒什麽事,走之前來看看小言。”江元洲對他溫聲說,“小言最近回學校了?”
沈嘉言呵呵一笑,“嗯嗯是啊。”
“那看來最近沒有什麽機會見面了呢。”
沈嘉言作出惋惜的樣子,“是啊,我最近學習太忙了。不過我一有空就會聯系江叔叔的!”才怪。
江元洲笑著伸手摸了摸沈嘉言的頭,“好啊。”
這時,江元洲身旁的助理看了一眼手表,低聲對江元洲說:“江總,該走了。”
江元洲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視線不離沈嘉言身上,眼中的笑意又多了幾分,“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小言。”
他眼中的眸光閃了閃,但很快就被掩飾了起來。
沈嘉言一怔。
他剛才似乎從江元洲眼中捕捉到了一股幾近獸性的饑渴。
但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對方已經轉身離開了。
沈嘉言手心都冒了一層薄汗,起了一身惡寒。
江元洲這個變態,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再見了!
他回過神,想起剛才要找白墨的事,便又四處張望了一番,余光不經意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拉開沈家那輛邁巴赫的車門。
他正想挪步去找他,卻被一旁走來的沈耀成給叫住了,“小言。”
沈嘉言轉過頭看著沈耀成,他剛和旁邊的一位老總交談完正站在他的勞斯萊斯前準備上車,對他招了招手,“上車。”
沈嘉言又轉頭看了那輛邁巴赫一眼,此時白墨已經上車了。
“他和你二哥一起走。”沈耀成說。
沈嘉言抿了抿唇,最後也隻好點點頭,上車了。
等他們回到家的時候,沈博文他們已經到家了,沈嘉言從陳姨口中得知白墨一回來就直接上樓了,而且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
沈嘉言有些擔憂地朝樓上看了一眼。連陳姨都這麽說,他該不會真的是生病了吧?
他過一會兒就要回學校了,但他覺得走之前應該去看看對方。於是他上樓去敲了白墨的房門。
“白墨,你在嗎?”他在門口輕聲問。
裡面沒有回應,他便又問了一遍,這次聲音提高了些,但依舊沒有得到回復。
他忽然有些緊張,陳姨剛才就說他臉色不太好的樣子,該不會暈倒了吧?
他想了想,說:“白墨,你在嗎?我要進去了。”
就在他伸手握住門把準備開門的時候,門忽然從裡面被打開了,房間裡面沒有開燈,窗簾也沒有拉開,裡面一片漆黑。
白墨垂著頭站在門口,額前的碎發遮擋住了他半張臉,看不清他的神情。
沈嘉言見他開門這才稍稍松了口氣,但還沒放心下來就注意到白墨的樣子似乎有點不對勁,擔憂地問:“……你沒事吧?是身體不舒服嗎?”
白墨依舊垂著頭,沒有什麽反應。
過了片刻才緩緩抬起頭看著他,臉色蒼白,神情冰若寒霜。
“跟你有什麽關系嗎?”
他的語氣讓沈嘉言一怔。
對方看他的眼神也冷冰冰的,他從來都沒見過白墨用這樣的神情看著他,就連他以前欺負他的時候都沒有。
……這是怎麽了?
“……你怎麽了?”他下意識小聲了些,“是我做錯什麽,讓你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