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勇者才不會是大魔王呢!”那孩子大聲反駁。
“大概是這樣?”對小孩子反駁不以為意的說書人隨口道。
他背上不多的行李,向離開貧民窟的道路走去,手裡蓮花樂撥動幾下三弦的琴弦。
伴著詭異而清涼的樂聲,他輕輕唱道:“喵喵~喵喵~喵……”
貧民窟的孩子們注視他背影逐漸遠去。
好半晌,才有一個孩子動了動。
“我覺得這個詩人說的故事不好聽。”
“他好奇怪啊,是個瘋子詩人吧?”
“我們去教堂偷聽牧師們唱歌好不好?”
“好呀,去呀。”
“人類幼崽好煩,”一個聲音突然憑空響起在走遠了的說書人耳邊,“乾脆獻祭給你怎麽樣,打字機。”
“獻祭?”打字機漫不經心地把裝三弦琴的背包皺褶理平,“這種程度的獻祭,對你我而言,只會對心情有影響吧。比起用這種祭品敷衍我,不如給我點更厲害的,比如前天被抓住的那個傳奇調查員,能不能交給我,讓我試著修改一下他的過去和未來呢,會長?”
“……”
收容物總動員的會長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打字機雖然在PU的評價體系裡星級很高,高到目前整個收容物總動員只有會長一個能同它比較,在外面無論放哪裡都是值得無數人搶破頭的神秘,但收容物總動員這個成立了很多年,早就過了剛開始的那種急速發展期,組織裡大多數成員的地位相對穩定的秘密結社裡,一個會動搖這個利益體系的強大神秘收容五突然加入,如會長這樣的高層,其實並不高興。
大部分神秘收容物不需要進食,也不需要排泄。
但這不代表,它們是什麽都不需要就能自顧自活下去的石頭。
神秘收容物使用自己的力量也要依照規則,依照規則就表示它們必須支付代價。支付代價就會露出馬腳,露出馬腳就會有PU的調查員追來。
這樣無法拒絕的代價支付,就是神秘收容物們所需要的獻祭。
收容物總動員會給它們的成員提供各種幫助,以避免在成員支付代價時被PU的調查員抓住。普通神秘收容物所需要的祭品雖然千奇百怪,但以多元宇宙之宏大,沒有資源匱乏一說,只要提前準備就不會有問題。
有問題的是高星級神秘收容物們。
牽扯到概念與本質的它們,所需要的祭品,自然也得和概念與本質相關。
這種祭品就不好找了。
收容物總動員的高品質祭品,比如說近乎半神的傳奇調查員這種祭品,會長獨佔了許多年,不管如何,它是不願把自己這一份份分給打字機的。
按理說,打字機應該連它們抓住了一名PU傳奇調查員的事都不知道。畢竟會長已經交代別的成員,必須和它一起隱瞞住打字機。
所以,打字機是從哪裡知道的?
有以前不滿它的成員,站隊到打字機那邊去了嗎?
會長拚命思索著這個叛徒是誰,已經離開了貧民窟,踏入城區大道上的打字機問:“會長你突然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被它一問,會長才想起來正經事。
“馬上回來,去了主宇宙的‘概念對調的石膏人像’,似乎被埋伏在主宇宙的PU調查員直接破壞消滅了。”
“天啊,”打字機無感情棒讀,“這多麽令人悲傷。”
“……是啊,太令人悲傷了,過去石膏人頭一直用它的力量支撐著我們大家,”會長卻是聲情並茂講道,“我們,必須復仇。”
“會長想要怎樣復仇?”打字機問。
“我想要怎樣?”會長沒想到打字機會這麽問,愣了一下才回答,“我嘛……我是這樣想的,最近組織裡大家討論的很有道理,那個招收調查員投影炮灰的計劃,PU給出的理由連他們自己人都不信服,很明顯是在給另一個行動打掩護。幸好PU對主宇宙的滲透並不高,在那裡搞出來的動靜也不大,明顯還在潛伏階段,尚未完成他們一開始想要達到的目的。這樣的話,去主宇宙破壞PU的這次行動,把他們想隱藏的秘密找出來……一定會是最令PU痛苦的復仇了!”
“嗯嗯,”打字機繼續無感情棒讀,“會長想的很有道理。”
基本上包括它最近在組織裡散發的那些流言了,的確很刻苦呢。
“會長具體打算怎麽辦這件事?”打字機又問。
“只派一個高星級神秘去顯然不行啊,石膏人頭是前車之鑒,”被如此詢問的會長陷入了深思,“我覺得還是要多派幾個好手。前期的話,最好要做事安靜能力又互補的一隊,等它們打探出比較具體的消息,我們再突然傾巢而出,這樣才能打PU一個措手不及……嗯,前期這一隊,我覺得應該由‘寶石’領隊,它的能力很適合用於探查,又是我信賴的……咳。”
話說了一半,會長突然閉嘴。
它警惕道:“你問這麽多想幹什麽?”
打字機道:“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去呢。”
果然!會長心道。
打字機果然也覬覦著PU的秘密!這是我與它確立上下位置的一戰,絕不能給它機會!
“你自保能力太弱,”會長貌似苦口良心勸說,“還是坐鎮後方吧。有你坐鎮後方,組織裡的大家才會放心。”
“……既然會長這麽說,”打字機好像很不情願地道,“好吧,希望前期探查會盡快成功,讓我們趕在其他秘密結社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