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把外套脫下,掛在手臂上,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劃拉著某度地圖。
“唔,從這裡走到……咦?有地鐵的?地鐵口在高鐵站裡面?”
葉衛丹只能轉身往回走,還沒走幾步,又被另一個陌生的站警攔下。
“喂!把你身份證拿出來看看!”那陌生站警喝道。
葉衛丹:“又來?!”
他真得長相很不像個好人嗎?
十七歲的少年磨牙,換一隻手拿手機,再次從牛仔褲口袋裡摸出身份證。
好在這次站警沒有檢查太多,看完身份證後就放他走了。
葉衛丹走了十幾步,突然覺得不對勁。
他猛地一摸外套口袋。
“……我錢包呢?!”
再轉身一看,那陌生站警正小跑著離開,以葉衛丹被他哥誇獎過的腦子其實不錯的智商,哪裡還不明白。
“給我站住!”
十七歲少年喝道,抬腿追上去。
偽裝成站警的小偷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發現葉衛丹開始追他後,立刻熟練地鑽進人群裡。在這一片小偷才是地頭蛇,對道路極為熟悉,如此饒了幾個柱子轉了幾個彎,他才放緩腳步,覺得那個年輕人應該已經被甩掉了。
“給我站住!!!”
強行擠過人群,不僅沒有落後反而拉進了與小偷之間距離的葉衛丹再次吼道。
小偷:“!!!”
小偷拔腿便跑。
小偷跑出了高鐵站。
小偷在馬路上狂奔不已。
但葉衛丹與他的距離,已經由一百多米拉進到了二十幾米。
這一追一逃持續了十多分鍾,他們跑出了高鐵站周圍那一片比較空曠的區域,來到一座小區周圍,頭都不敢回的小偷氣喘籲籲,但依然能聽到身後窮追不舍的腳步聲,隻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他這次是偷了個長跑運動員嗎?
有點後悔的小偷再次轉彎,繞進小區商業街的後面。
葉衛丹跟著衝進去,看到了什麽,慢慢停下腳步。
商業街後面是一道圍牆,與商業街小鋪子之間正好有幾米的距離,形成了一條小路。小路裡停了不少車輛,把完整的路分成了一段一段。
此刻,就在其中一段小路裡,有七八個大漢正圍著一個看起來不太高大的紫發殺馬特。
那群大漢原本在對紫發殺馬特拳打腳踢,看到小偷衝來才齊齊停手,問:“你怎麽過來了?”
“別講了!”小偷手撐著膝蓋半蹲下,氣喘籲籲道,“老子原本在車站那邊踩盤子,看到個傻小子就給他開了個天窗,沒想到那傻小子就一直追到這裡來,跑死老子了。”
“你也是?”一個大漢皺眉道,“最近的傻瓜怎麽這麽多,被偷了就乖乖去報警,追啥子喲……”
大漢一邊說,一邊抬手招呼兄弟,故意把手指捏得嘎嘎響,向小路前方站著的葉衛丹走去。
“小子,”他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闖進來,可不要怪我們……”
話是這麽說,但大漢擺出這個姿態來,只是想把人嚇跑。
除非是嚇不跑的,才會真動手,比如說地上那個被打的紫毛殺馬特。
葉衛丹看他們的動作,一挑眉,丟掉衣服,隨手抓起商業街不知道哪家店放在後門的拖把。
然後——
在七八個大漢過來之前,他自己先衝了過去。
“吃我一棒!”
葉衛丹喝道,好似孫悟空一般跳起,從半空中把拖把砸下。
被瞄準的那個大漢連忙側身躲開,另一側的人掏出了小刀。
葉衛丹余光一掃,拖把一遞,就把小刀從那人的手裡挑飛,挑飛小刀後也不改變棍路,瞅準那首先拿出刀的人,就是幾拖把下去。
快,準,狠。
金盆洗手才幾個星期的少年,打起架來一日既往地蠻橫。
他身材本來就高大,比這些看似壯碩實際身上全是肥肉的大漢強了不止一點半點,加上以前還從陳二煌那裡學過幾個打架要點,幾下就把眾人打跪了。
“好了,”在一片嗷嗷亂叫裡,葉衛丹跳到一輛汽車的前蓋上坐下,道,“我已經金盆洗手,就不要求太多,把我錢包還我,其他的補償就不要了。”
“好好好好的,”被打服的眾大漢連聲道,“馬、馬上……”
“恐怕馬上不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說。
齜牙咧嘴做恐嚇狀的葉衛丹轉過頭去,發現是那個之前被圍在地上拳打腳踢的紫毛殺馬特。
紫毛殺馬特站了起來,一邊拍打身上的灰一邊對他說:“偷你錢包的小偷,看到你和他們打得不可開交,就賣隊友跑了啊。”
紫毛說著,手指這條小路另一側的出口。
“……”轉頭看向小路另一側出口的葉衛丹,表情一片空白。
“現在去追肯定是追不上了。”紫毛接著道。
“……”葉衛丹停住要去追的腳步。
“而且大概率恐怕是找不回來了,”紫毛說,“錢包這種東西,他把裡面的錢拿出來把錢包隨手一丟,都不需要像手機一樣轉手倒賣。虧損不多的話,只能算了吧。”
“……可那是我的全部家當了。”葉衛丹表情更加空白。
這次出遠門,為防止有急用,他把幾個支付軟件裡的錢都取了出來,放進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