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正是理解不了沈厭整個衣櫃裡清一色的襯衣西裝,但如果不是他穿,他還是很尊重個人喜好,可以欣賞辦公室製.服的。
齊然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下次可以在書桌上試試……忽然腳步一頓,扭頭往樓上走,“你等我一下。”
沈厭沒叫住他,只能提著紙袋在原地等。
不過十分鍾,齊然又折返回來。
他手裡抱著一大捧藍色滿天星的乾花,精致明亮,襯得那張臉愈發眉目如畫,“這個擺在家裡電視下面,省得單調。”
沈厭一怔,愣愣地接過乾花,笨拙地張了張口。
而這時齊然又變戲法似地從背後拿出一枝香檳玫瑰。
“送給你。”
他笑得明媚而耀眼,如寒冬豔陽。
仿佛可以照進世間的每一寸黑暗。
沈厭怔怔地看著他,那雙總是照不進世間萬物的冷淡眼眸清晰地倒映著齊然的模樣。
他感覺到心底有什麽東西在湧動,蓬勃而不受控制,讓人心悸。
卻也是那樣的讓人著迷。
沈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抱住了齊然。
“…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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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白天休息得多,齊然洗完澡倒是一點不困,靠在沈厭懷裡拉著他打排位。
沈厭把書簽夾進書裡,然後給齊然把他蹭上去的衣擺拉下來,蓋上了薄毯。
兩人剛組隊,江盛不知怎麽就跟weibo開了特別關注實時通知一樣,準時地上線一個“求邀我”發了過來。
還特別壞地給齊然和沈厭都發了一個。
沈厭成功地被他膈應到了。
他點下拒絕,轉眼卻在房間裡看到了江盛。
沈厭動作一頓,隨即反應過來,垂眼看向了齊然,“你拉的他?”
齊然很無辜地望著他,“對啊,三個人更容易贏……”他理直氣壯,“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沈厭的唇緊緊抿成一線。
他沉默一瞬,江盛卻在手機那端突然叫了起來,“等下,你沒開麥為什麽有聲音?”
他看著兩人頭像上的不同小標,忽然明白過來,怒氣衝衝地一拍床站起來,“齊驕驕,你,嘶……和他在一起?”
他氣憤下牽動了胸前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卻依然沉著臉凶巴巴地質問,“你今天說在外面就是跟他一起?”
江盛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
怎麽?他在這裡掏心掏肺,疼得不敢亂動,還想著怎麽讓小崽子下一次滿意呢,結果這人就出去和別人亂玩,還不回他消息不接他電話!
江盛簡直氣炸了,“我跟你說,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你好凶。”
江盛的聲音一頓,“……對不起。”
條件反射地道完歉他才意識到已經今非昔比了,這不是那時候被拿捏掌控只能道歉求饒的情形了,現在是齊然要給他一個交代!
他重整旗鼓,“你——”
“你還凶。”
“……對不起。”
艸!真是見鬼了!
江盛不信這個邪,張口就喊——
“厭厭說再凶就把你踢出去,反正他也不想和你打。”
江盛:……
江盛一口氣梗在喉間。
他不服,他都沒被叫過江江,哪怕是昨天齊然被他迷住的時候都沒有!
這個男的何德何能!
江盛很生氣,但他不說,他發覺自己一時不察已經被小人鑽了空子,決計不能再讓小人得意!
他在心裡想好了沈厭的百般死法,面上裝作無事發生,強行抹平,“我們開吧。”
齊然看了一眼沈厭,點了“開始匹配”。
這一局打得是雞飛狗跳。
開局三分鍾,江盛的打野故意把沈厭的射手賣了。
然後趁野區沒刷新故意蹭了一波兵線。
沈厭就去把他的藍打了。
江盛又故意把對方法師和打野引到下路,然後再一次把沈厭賣了,熟練地蹭了波兵線,還拿了雙殺。
沈厭復活後就把他的紅打了,然後有樣學樣地假意被敵方打野追殺,實則引得四打一,讓反野的江盛當場死亡。
他們你來我往,撕得起勁,結果十分鍾剛過我方上下兩路直接被推到高地。
因為上一波兩人同歸於盡了,對抗路的鎧在偷偷帶兵偷家,所以守塔的只剩下了法師和齊然。
然而為了保護法師清線,他被對面射手針對,給射死了。
齊然手機一扔,忍不住把沈厭踹下了沙發。
原本被江盛激得不大理智的沈厭頓時摔醒了,他痛得悶哼一聲,到底這兩天玩得太瘋,一時間站不起來,只能仰頭看著齊然。
齊然冷冷地笑,“好玩嗎?”
沈厭心道一聲糟糕,就坐在地上抱住了他的腿,“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和他計較了。”
江盛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原本也被齊然那一句給問清醒了,看到局勢正準備挽救,卻生生被沈厭這一句茶裡茶氣給氣笑了。
“上一波是誰故意大招放空,賣了我就跑?”他點滿了嘲諷,“哦,還沒跑掉,給人家賣一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