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沈厭修長的手指,“厭厭這麽好看的手,不應該做這個。”
江盛:???
江盛簡直要被他們兩個一唱一和氣死了。
他怒從心起,又看到沈厭端著的那副清冷□□的樣子,膽子一下大到突破天際,兩步並一步上前把齊然碗裡的蝦餃搶走了。
嚼了幾下,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味道不錯——嗷!”
齊然重拳出擊,“你死了。”
……
這邊鬧得雞飛狗跳,醫院那邊卻安靜得可怕。
容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明明被齊然折騰得那麽慘,才緩過來一點,看到有人議論他和沈厭江盛他們的事,又眼巴巴地給人刪了貼,生怕這事鬧大了不好的風向影響到他。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犯賤,但是又控制不住,躺在病床上把罵齊然說酸話的人一個一個給封了號,又不知道懷著什麽樣的心思,偷偷地切了個小號給支持他們cp的留言都點了個讚。
容器……
他小聲念叨著這個名字,想起昨夜齊然在自己身上的樣子,慢慢紅了臉。
做完這一切,容鬱自覺有理,使了點手段成為了齊然的好友。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和他說那句話是想幹什麽,但沒想到齊然竟然叫出了昨晚的稱呼。
容鬱一邊惱怒他對自己的輕賤,一邊又想起昨晚的事,詭異地覺出了一絲甜蜜。
“沒有主人管教的野狗才會亂咬人。”
他想起齊然抽了他一鞭子,冷漠地說這話的樣子。
明明已經褪去的藥效好像在這一刻又複蘇了。
容鬱換了個坐姿,打了幾個字,又覺得自己不能輕易屈服,但是齊然都認出他來了,肯定也有一點把自己放在心上吧?
少年刪刪減減,頭腦風暴了很久,才憋出矜持驕傲的一句。
【Y:不是為了你。】
他發出去,忽然又不太敢看屏幕了。
這話是不是有點不太客氣?萬一齊然生氣了會不會又來教訓他一頓,他現在可真是禁不住了……
容鬱糾結了會,覺得自己要不偷偷撤回好了,結果一看屏幕,卻看到了一個鮮豔的感歎號。
“Q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容鬱怔了一下,心頭間湧上莫名的酸澀,他盯著齊然的頭像,忽然狠狠把手機砸到了地上。
“砰”的一聲巨響,床頭櫃的東西倒了大半,門外的手下聽到了不免擔憂地進來查探情況,但一開門頭上就被砸了個杯子,“滾!”
他砸了大半個屋子的東西,還是不夠,最後撐起酸痛發軟的腿往外走,“送我去學校。”
……
齊然當然不知道容鬱來找他,他甚至還不知道容鬱奇怪的心路歷程,也不感興趣,早就把人拋到腦後了。
今天是周末,他吃過飯就去公司了。
這些事情他做起來倒是輕車熟路,齊琛也完全不貪戀權柄,一副予取予求的樣子,到了寒假的時候,溫瀾就讓他單獨負責一次投標了。
這次招標會是官方部門舉辦的,關系到齊氏明年關於新領域的開發,這本來不該讓他全權負責,但齊然這幾個月展露出來的天賦實在是亮眼,溫瀾說到做到,就讓齊琛給他做副手,萬一出了意外也好看顧。
比這要艱難百倍的擔子齊然都一個人挑過,這場投標自然是不會出什麽問題,他們順利地拿下了齊氏需要的東西。
雙方簽合同的時候,都帶了各自的律師。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的律師長得很英俊。
三十歲左右,一身筆挺的煙灰色西裝,雍容風雅,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
齊然是見過招標的負責人的,還以為有這種氣度的人是他們那邊的上層,聽到介紹才知道這是對方請的,大名鼎鼎的梁律師。
“原來是梁律師。”
他笑了笑,也沒多關注,同對方的負責人寒暄了幾句後便在雙方仔細審核過的合同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兩方友好地握了下手,商業忽誇了幾句,齊然這邊自然地發出了晚餐邀約。
雙方的人加起來也不過十來個,對面有紀律在,作風簡樸,齊然選擇的也是清幽古樸的山莊,幾輪推杯換盞之後,飯局就走到了尾聲。
齊然和這個山莊的主人是朋友,吃飯的時候對方沒過來打擾,但人散了之後,他就過來找齊然喝了杯茶。
聊了幾句近況,齊然身上的酒氣也散了。
他見對方似乎臨時有事需要處理,就提出了告辭。
臨近過年,天氣已經很冷了,晚上的風又格外凜冽,齊然攏了攏身上的大衣,加快了腳步。
停車場在山莊主樓的背後,裝潢是一脈相承的古典風格,九曲回廊,路燈也罩在雕花鏤空的燈罩裡,美則美矣,卻不夠明亮。
齊然走到車邊,才看到旁邊車位上站著一個男人。
“梁律師?”齊然有些驚訝。
梁倦生看到他,倒沒有流露出多少意外的神色,他含笑朝齊然點了下頭,“齊少。”
齊然看了看他,又看一眼他旁邊的車,“梁律師怎麽還在這裡?是出什麽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