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封柒招招手，微微一笑：“主人，過來，我教你怎麽像現代人一樣洗漱。”

　　洗手間的方向正是他這個小租房向陽對外開著窗口的方向，此時早晨的陽光明媚地灑下來，照在沈恆英氣硬朗的眉眼上，讓他一向顯得沉默冷肅的眉眼也顯得柔和明媚了起來。

　　封柒這才突然有些覺得，他這位忠心耿耿的小仆人，長得有點好啊。

　　“唔。”他心裡莫名有些煩躁起來，隨口應了一聲，又眯著眼在床上躺了一下，才懶洋洋起身下了地。

　　他光腳踩在瓷磚質地的地面上，被冰涼的瓷磚刺激地輕吸一口氣，他皺了皺眉。他之前還是小團子狀態的時候，也許是腳太小了，踩在地上沒覺得，現在變大了，腳踩在冰涼的瓷磚上就覺得不適了。

　　下一秒，一隻手捉住了他的腳。

　　他蹙著眉，低頭看見沈恆蹲在地上，為他的腳套上一隻拖鞋，等套完一隻，他又換了一邊，抬起他的另一隻腳又給他套另一隻。

　　那鞋表層帶著一層絨，穿上去怪舒服的，所以他也沒有拒絕。

　　穿上鞋之後，踩在地上就舒服多了。

　　給他穿完鞋，沈恆後退一步，沒有起身，他一臉愧疚地看著封柒：“對不起，主人，是我思慮不足，忘了讓您穿鞋。請主人責罰。”

　　“算了算了”封柒隨意擺擺手，目光探究地望向洗手間，“快讓我看看那個什麽洗漱吧。”

　　“是，主人。”

　　沈恆應聲，帶著他進了洗手間。

　　“這是牙膏，這是牙刷。是現代人類用來清潔牙齒保持牙齒健康的。”沈恆拿起牙膏，在牙刷上擠了一點，靠近封柒，舉起水杯湊到封柒嘴邊：“主人，您先吞一口水濕潤一下口腔，別咽，吞進去再吐出來。”

　　封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照他的話吞了一口水，在嘴裡漱了幾下，吐出來，覺得挺新奇的：“然後呢?”

　　“請您張開嘴，我為您刷，我是說，我來教您怎麽刷牙。”沈恆拿著牙刷湊到了他嘴邊，笑眯眯地看著他。

　　封柒再次狐疑地看著他，看了一陣，他有些猶豫地張嘴：“啊——”

　　沈恆拿著牙刷探進了他嘴裡，才刷了兩下，封柒就按住了他的手，皺著眉毛把他的手拉開，吐出嘴裡的牙膏沫，不高興道：“什麽味啊。”

　　沈恆一臉認真地向他解釋：“主人，這是牙膏被打成泡的味道，您第一次用，可能會有些不適應，習慣就好了。”

　　封柒再次狐疑地盯著他看了好一陣，最後才不樂意地點了下頭。

　　沈恆還想把牙刷探進去，封柒自己搶過了他手裡的牙刷，說：“我自己刷吧，被別人刷，怪怪的。你在旁邊指導我就是了，我又不是手斷了。”

　　沈恆有些失望地站到一邊，還是老老實實地應道：“好的，主人。”

　　封柒在沈恆的指導下順利給自己刷完了第一次牙，刷完牙，他齜著牙隊著鏡子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一排整齊的小米牙，感到心滿意足。

　　“還不錯。”他心情有點好，覺得隨著這一次刷牙，自己的攻略人類大計正式展開了畫卷。

　　“接下來呢?還要幹什麽?”他兩眼亮晶晶地問。

　　“洗臉。”沈恆擰開水龍頭，探了探水溫，拿起帕子打濕然後擰乾，為封柒擦乾淨了臉。

　　“還有嗎?”封柒背著手享受著沈恆的伺候，被微熱的帕子呼到臉上的時候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等沈恆細致地為他洗完臉，他就繼續問。

　　“洗澡。”沈恆淡定說說完，一臉正直地拉著封柒脫了鞋走到了淋浴下。

　　他打開水，調好水溫，讓封柒在水流前坐下，替他打濕了頭髮，對他說：“主人，低頭，我替您洗洗頭髮。”

　　封柒懶洋洋地撐著凳子坐著，目光跟著沈恆的動作走。

　　見沈恆拿出洗發水倒了一點到手上，便歪著腦袋問：“這是什麽?”

　　“這是洗頭髮用的，主人。”沈恆將洗發水慢慢塗到他的頭髮上，慢慢揉搓著。

　　封柒的頭髮有點多，洗完頗花了一陣功夫。

　　他自己扯著頭髮，百無聊賴。

　　等沈恆給他洗完，他打著哈欠懶洋洋地抱怨道：“這麽洗頭髮好麻煩啊。”

　　沈恆道：“屬下願意為主人洗，不麻煩。當然，主人要是覺得麻煩，也可以像現代的人一樣，將頭髮剪短。”

　　封柒打量了一下短發的沈恆，覺得自己短發應該也不會差，便點點頭：“你應該會剪吧?給我剪吧。”

　　沈恆看著自己的手，硬著頭皮點了下頭。

　　“主人，您稍等一下，屬下去做點準備。”

　　“嗯，你去吧。我先自己洗個澡。”

　　沈恆匆匆交代完他沐浴露的用法，便走出了洗手間。

　　等封柒自己用沈恆說的沐浴露把自己洗了一遍，正按著沈恆交代的拿著帕子擦身上的水跡，沈恆拿著剪子走了進來。

　　“主人，屬下準備好了。”

　　“嗯。”封柒坐在凳子上，睜著清澈見底的一雙眼仰著臉看著沈恆，一臉信賴地說：“你來啦?剪吧。”

　　沈恆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