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不斷攻擊的那具身體儼然已經是一個篩子,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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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華的王宮裡,突兀的響起了“砰砰砰”的聲音。
然而這一次,塞希圖斯抓到了時機,一把奪走了男青年手上的武器,一邊把他雙手反剪在身後,不顧對方的叫罵,把人牢牢地控制了起來。
第七個,塞希圖斯在心裡默默地計數。
他的謝依呢?謝依究竟在哪裡?為什麽還不出現?
國王漠然地用武力教會了這位客人什麽是禮貌,然後就用異世界的語言開口問道:[你,認識,謝依嗎?]
“我怎麽會認識什麽謝依,那是哪個婊子養的雜種?去你……”
紅發青年的話被迫截斷,一陣哀嚎之後,他徹底認清了現實,面前這個古代人不是好欺負的對象。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立刻變得識時務起來,對塞希圖斯的問題有問必答。
[霍格沃茨……在哪裡?]塞希圖斯對這種語言還不太熟練,只能簡短地詢問。
“那該死的魔法學校在英國!”
塞希圖斯又問了幾個問題,榨取完眼前這位“客人”的所有價值之後,塞希圖斯便叫來一位騎士,無聲地對那個騎士做了幾個手勢,騎士沉默地點點頭,鉗製著紅發青年離開了。
塞希圖斯把紅發青年落在地上的奇怪武器撿了起來,放在桌面上。
這種武器的速度異常快速,就連他也是在死亡了很多次之後才成功活捉了那個紅發客人。
只是為了問幾個問題而已,拿自己的生命去換取這些問題的答案,這值得嗎?
無疑,對塞希圖斯來說,是值得的。
“他究竟在哪裡?”塞希圖斯煩躁地在書房中來回踱步。
……或許是他做的還不夠?
總是在希望和失望兩種狀態不斷交替的塞希圖斯開始不惜一切代價吞噬其他國家。
然而他始終沒有見到自己想要見的那位客人。
直到塞希圖斯再一次成為了大陸之主,天空女神也成為了早已被人遺忘的神明,他還是沒有等到謝依。
黃昏,他突然又想起謝依了。
他緩步走到了關押著巫師的那個房間,隔著鐵欄凝望著巫師。
他每天都會來觀察巫師,希冀著有一天,當他踏進這裡的時候,他看見的不是巫師,而是他的謝依。
塞希圖斯看見了和謝依一模一樣的臉龐,但又異常清晰的明白,這只是一具屬於其他人的皮囊,並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他既困惑又憤怒,有時候他會想,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為什麽他的謝依始終沒有出現,會不會是他那裡做錯了?
他看著巫師,恨得想把巫師的靈魂從身體裡硬生生拽出來,像清理乾淨一間屋子一樣,然後渴盼著他的客人能夠住進去。
謝依對他來說是熟悉的,謝依的一舉一動都銘刻在他的心裡,鮮活而生動,他能夠憑借一個簡單細微的小動作分辨出他的謝依。
然而同時,謝依對他來說又無比陌生,陌生到他連謝依的真正面貌都不知道。
一個凡人,能夠做到的事終究還是太少了。
但如果,他擁有了神明的力量呢?
塞希圖斯到現在依舊能夠保持冷靜,是因為他的希望還沒有完全斷絕。
至高之神是他硬生生造出來的神明。
吸取了這麽多年的信仰,這位神明也該派上用場了。
塞希圖斯獨自一人到了至高之神的主殿。
他卷起猩紅色的地毯,露出了潔白的大理石上複雜的金色條紋。
任何一位祭司都能立刻認出來,這金色條紋組成的圖案赫然就是每個神殿中向神明傳遞信仰之力的祭奠陣法。
不過眼前的這一個和其它的略有不同。
經過三十個巫師合力研究改良,它現在的功能已經完全逆轉了。
祭奠陣法依舊連接著神明和信徒,只不過不是信徒向神明奉獻信仰,而是神明為信徒奉獻一切。
塞希圖斯在陣法前佇立良久,最終還是站了上去。
或許他應該再等待一段時間,但他已經等待不了了。
被掠奪了所有力量的神明還沒完全長成就提前隕落了。
吸取了祂所有力量的人類毫不吝嗇地使用這股來自神明的強大力量。
漫長的黑暗過去之後,一個獨居在荒涼宮殿的少年睜開了眼睛。
他覺得他似乎忘記了什麽,除此之外,他突然非常強烈的渴望獲得某樣東西,然而他也不知道吸引著他的究竟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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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依醒過來之後,見到的就是大祭司無比愉悅的笑臉。
“您果然就是預言中的那個人。”
大祭司輕輕地說:“果然,只有您才能消滅那滅世的魔王。”
謝依後退一步,他一改之前的漫不經心,對這個祭司無比忌憚。
“我能消滅滅世的魔王?”謝依對大祭司的惡感更多了,毫不留情地反駁對方的話:“我怎麽不知道我有那個能耐?”
“您不需要向我隱瞞,我能夠感應到,魔王的生命消失了。”
其實什麽也沒乾的謝依保持沉默。
“對了。”大祭司笑的光風霽月,他輕描淡寫地說,“還有一件事需要提醒您,為了降低您需要遇到的磨難,慈悲的女神已經提前出手為您減輕了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