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白天那一場劫持已經觸動了巫師敏感的神經,他謹慎至極。
如果一直被束縛咒限制,作為普通人的塞希圖斯還真沒有什麽辦法。
於是他決定冒點險,如果能成功激怒巫師,讓巫師解除束縛咒,那麽他付出的代價也不過是多喝幾瓶味道不佳,副作用強烈的魔藥而已,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我感到很榮幸。”跪在地上的國王彬彬有禮地說:“您,這麽一位強大的巫師閣下,竟然會恐懼我這麽一個普通人,恐怕這就是我這一生最榮幸的時刻了,或許,我可以考慮把這段經歷寫進我的自傳。”
自顧自說完後,塞希圖斯還對謝依笑了一下,“不過您放心,我會隱去您的姓名,決不讓其他人猜到那個恐懼我的巫師就是您的,您不必擔心名聲受損。”
謝依:“……”
好想打他。
不過他知道這是塞希圖斯的激將法,他可不會上當。
但是,如果不做出一點反應,主角這一番表演不就白費了嗎?
國王說完話之後,發現巫師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聲音也冰冷至極:“你在威脅我?”
國王溫順的低下頭:“不,我怎麽敢呢?”
巫師的臉色陰晴不定了一會,似乎在內心權衡,不過很快,他的臉上就露出了冰冷殘酷的笑意。
他口吻嘲弄:“請便,國王陛下,不過我們都知道,當權者為了虛榮會任意篡改歷史,您當然可以把您以為的真實寫進自傳,不過很可惜,那只不過是瘋子的囈語而已。”
“好了,現在您該承受惹惱我的後果了。”
謝依捏著塞希圖斯的下巴,直接把一整瓶藥水往下灌,他的動作非常粗暴,塞希圖斯狼狽的吞咽著,但還是有一些藥水順著他的唇角溢出來,順著下巴的線條往下流,經過脖頸,最終流進衣領裡。
謝依把被藥水濡濕的指尖壓在塞希圖斯的側臉上撚了撚,用他的臉把手擦乾淨了。
然後巫師似乎還有些不滿意,直接把塞希圖斯發頂上戴著的國王冠冕拿了下來。
這頂冠冕非常華麗,畢竟是一國之主特有的權力象征,金質的冠冕上鑲嵌著很多漂亮的寶石,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很重,這種冠冕戴久了脖子會出問題的吧?
謝依從沒接觸過真的王冠,頗為稀罕的擺弄了一會。
巫師沒有絲毫尊重的玩弄了一會王冠,過了一會,似乎是失去興趣了,慢悠悠地把這頂王冠戴回塞希圖斯的頭上,還故意戴歪了。
“這是我見過的最簡陋的王冠了。”
謝依雖然還沒有見過其他國王的王冠,但這並不妨礙他信口開河,只聽巫師語帶嘲諷:“不過或許國王陛下您來說,它已經足夠珍貴了。”
塞希圖斯被施了束縛咒,無法動彈,謝依就放心的欺負他。
謝依不著痕跡的觀察了一會塞希圖斯,沒發現他身上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剛剛的魔藥應該對他沒有什麽影響。
他覺得差不多了,再繼續下去恐怕就要碰到塞希圖斯的底線了,於是收手,回到桌後去繼續製作第二瓶魔藥。
謝依在製作魔藥的時候全神貫注,他不會因為要刁難塞希圖斯就故意怠慢,畢竟多掌握一種魔藥的製作方法,就是他自身實力的變相提高。
他配製魔藥的時候,塞希圖斯就在看著他。
他第一次見到沒有戴著面具的巫師時,就知道巫師長得很漂亮。
那種漂亮不僅僅是五官的優越,還有細膩白皙的皮膚,勻稱的身量,種種細節聚合在一起,拚湊出了這麽一個不像巫師的巫師。
盡管塞希圖斯不會因為巫師漂亮的皮囊而多給他幾分寬容,但不得不說,巫師的確很令人賞心悅目。
尤其是他配製魔藥的時候。
黑色的發勾卷著白皙修長的脖頸,帶著粉意的指尖在各種古怪的器材間穿梭,沸騰的藥液散發出的蒸汽沾濕了他長長的睫毛。
很漂亮,不是嗎?
塞希圖斯帶著惡意想著,謝依就不該當個巫師。
他應該穿上裙子被關在宮廷裡當個公主。
這個念頭在他第一次見到巫師樣貌的時候萌生,在發現自己和巫師接觸後頭痛消減時生根發芽,在扭曲的黑色惡意的澆灌下,逐漸長成參天大樹。
既然巫師如此“有用”,還這麽的漂亮,等他抓到他之後,他就會親自把巫師變成一個“柔弱的公主”。
他會封住巫師的力量,然後給巫師套上厚重的裙子,向所有人公布他的身份,炫耀他最得意的戰利品一樣的告訴所有巫師:
看,這個強大的巫師,你們中的一員,現在已經是我的戰利品了。
他再也不會是什麽巫師,他會穿著裙子坐在我的膝上,就算不願意也必須待在我的懷裡,而我可以像擺弄木偶一樣擺弄他。
而巫師如此高傲,絕不肯輕易妥協。
所以他或許會因為巫師的反抗而折斷他的四肢,讓巫師因為疼痛和無力只能蜷縮在他的懷裡,即便憎恨他,也無法逃脫,更無法反抗。
就像現在的他一樣。
巫師會哭嗎?
應該不會,這麽高傲的性格,恐怕寧死也不願在他面前落淚。
既然這樣,他就更要讓巫師日日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