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普通的水一樣。
既然這樣,那就繼續讓塞希圖斯試吧。
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拿塞希圖斯試藥了,沒有味道也無傷大雅。
反正只要他回了巫師塔,他和塞希圖斯就再也不會相見了。
製作魔藥挺費精力的,謝依連著製作了三瓶難度頗高的魔藥,現在已經有點累了。
趕緊把主角打發了然後回去睡覺好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抱著這種想法的謝依走到塞希圖斯面前,有點隨意的打開瓶塞把藥喂了下去。
這一次他可沒有使壞,不過塞希圖斯吞咽的速度快得驚人,謝依想,主角八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塞希圖斯這是提防他呢。
和謝依想象的完全不同,塞希圖斯吞咽速度快並不是要提防他使壞。
巫師的手段來來回回也就那麽幾種,塞希圖斯已經完全摸清楚了,他根本就不在乎。
有時候為了保全自己,他還會故意表現的狼狽一些。
當第一滴藥水浸濕他的唇舌時,不停在他顱腔中叫囂著的疼痛瞬間消失了,隨著巫師的動作,更多的藥水順著他的喉嚨進入身體,他感受到了一種十分奇異的,像是缺失了的靈魂終於被填滿了的感覺。
這時候,塞希圖斯才發覺,原來他是殘缺的。
他曾是殘缺的,而現在他完滿了。
在巨大的震驚之下,他急切的吞咽著巫師喂下的藥水,甚至有些失態的發出了吞咽聲。
和他曾經喝過的所有魔藥都不同的是,這瓶魔藥的味道不是苦澀的,也不是令人感到不適的,這是一種冰冽的甜味,又有一點像被烈酒包裹著的蜂蜜。
它的味道比最令人沉迷的飲品還要好。
藥液並不多,說到底,這不是飲料。
塞希圖斯很快就喝完了所有的藥液。
他咽下最後一口甜蜜的藥水,謹慎地注視著站在他身前的巫師。
這是巫師故意的嗎?巫師到底知不知道這個藥水的作用?
他是否從我的身上看出了些什麽?
塞希圖斯甚至想:這會不會是巫師隱晦的示好?
謝依什麽都沒想,他注意到了塞希圖斯投過來的目光,冷淡地挑了挑眉。
“國王陛下。”巫師的聲音陰冷又顯得彬彬有禮,“在您的幫助下,我的工作已經順利完成了,非常感激您這半年來的幫助。”
他後退一步,漂亮的臉上滿是漫不經心和輕蔑:“您真的非常有用,一想到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裡,我就恨不得把您一起帶走。”
“那麽……”他伸手撫摸著年輕國王的側臉,帶著惡意的微笑說:“您願意跟我走嗎?”
謝依當然是不肯帶塞希圖斯一起走的,他可沒有興趣給自己添堵。
不過逗逗塞希圖斯也不錯,主角會不會因為這句話驚慌失措呢?
“一切以您的意願為準。”謝依有些失望,因為塞希圖斯一點兒也不驚慌,他淡淡地說:“我的想法有什麽重要的呢?重要的始終都是您的想法。”
謝依聽出了塞希圖斯的意思。
他這是在隱晦的諷刺謝依的問話十分虛偽,畢竟從一開始,巫師就從來沒有在意過塞希圖斯的想法,他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塞希圖斯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就算他是王子——哪怕他現在已經升職成為國王了——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普通人是沒有任何能力違逆巫師的想法的。
除非他的身邊有一個強大的祭司,這樣巫師才會稍稍忌憚一點。
可惜的是,那位似乎鍾情於塞希圖斯的女祭司實力並不強大,所以雅各布才無所畏懼的敢把已經成為國王的塞希圖斯直接抓過來。
要是換成一些強大國家,巫師就不敢這麽隨便了。
強大的國家不僅有軍隊,還有實力高的祭司,巫師不會自找麻煩的去動那些國家的王室和貴族。
好難得啊,塞希圖斯是不是終於忍不下去了?
聽出塞希圖斯弦外之音的謝依覺得有趣。
可能是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吧,謝依決定寬容大度的不和塞希圖斯計較。
畢竟是他自己不乾人事在先,塞希圖斯有怨氣可太正常了。
反正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不剩多少了。
等今天晚上過去,大家就一拍兩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也別妨礙誰。
謝依這樣想著,又給塞希圖斯施加了一層束縛咒。
他已經吃過一次虧了,不想再吃第二次。
盡管他知道單靠塞希圖斯一個普通人的力量,是沒有辦法掙脫他施放的束縛咒的,可是萬一呢?
要是真的發生什麽萬一,那可就糟透了。
所以保險起見,不如就讓塞希圖斯在這裡被束縛著,等他離開之後,束縛咒會自動解除。
謝依這樣想著,開始把桌面上的東西往空間戒指裡收。
他最優先收拾的當然是那套用來製作魔藥的器材。
在雅各布小心翼翼的提醒下,謝依才明白自己之前的行為究竟有多麽敗家,這個時代弄一套型號標準的試管和各種其他的玻璃器材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他不會再犯第二次傻了。
收拾完器材之後,他就沒有什麽東西好收拾了,因為之前該收拾的都收拾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