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敏感,而且非常嬌氣,如果他醒過來發現我不在身邊,一定會發脾氣的。雖然我很喜歡,但是如果可以,我還是盡量不想讓他生氣。”
一身黑衣的君王病態地微笑著,他想起了謝依這段時間的表現,手指蠢蠢欲動地彎了彎,他從未如此高興過,看見面前兩個囚犯時,語氣也輕了些,“所以讓我們速戰速決吧,唔……之前說到哪兒了?哦,寫詩那一套不管用,我試過了,他不喜歡。”
他歎息一聲,望向前國王和前王后,“你們還有什麽建議可以提供給我的嗎?我需要一點兒新手段討他歡心。”
一道沙啞的女聲搶先開口,“可以……可以試一試在床上討他高興……咳咳……”
她的聲音因為剛剛過度的慘叫而沙啞刺痛,但此刻卻不敢浪費任何時間,忍耐著痛苦,說道:“男人都喜歡身體上的快感,只要讓他們高興了,他們就會很愉悅,同時也會很喜歡你。”
備受折磨的牢獄之災已經讓這位前王后的羞恥心完全喪失殆盡,她沙啞著嗓音傳授要點,塞希圖斯束手站在一邊,洗耳恭聽。
隨後,老國王的聲音也立刻響起,“示弱……示弱可以讓他更在意你,男人總會憐惜弱小,太強勢了會讓他反感……而且要退讓,你越退讓,他們就越愧疚……”
這對患難夫妻簡直是把自己畢生的經驗絞盡腦汁地說了出來。
塞希圖斯津津有味地聽著,虛心受教,然而刑架上的兩位囚犯隻各自說了一點,之後就閉口不言了。
他們很清楚,如果一下子說的過多,而方法又不管用的話,下一次等待他們的,就是無比殘忍痛苦的折磨。
“好吧。”
聽完之後,塞希圖斯點了點頭,“夜安,祝你們有一個美夢,當然,希望你們的方法有用。”
他笑了兩聲,兩個囚犯不可抑製地發起抖來。
塞希圖斯微笑著對著刑架上的兩個淒慘可憐的囚犯點頭致意,然後轉身離開,腳步輕快又迅速。
他的皇后還躺在床榻上,像天使一樣純潔地熟睡著。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回到他的皇后身邊了。
·
謝依被一陣鳥喙啄擊窗戶的聲音吵醒了。
他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聲音是從落地窗傳來的,寢宮裡非常安靜,身側無人,塞希圖斯不知道去了哪裡。
謝依心中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無所謂失望,只是好像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他赤腳下床,拉開厚實的天鵝絨窗簾,微弱的月光照亮了黑暗的臥室。
一隻烏鴉正在不停的啄擊著玻璃窗。
謝依觀察了它一會,然後發現在烏鴉的腳上綁著一個什麽東西。
他打開窗,讓它進來,烏鴉停在謝依伸出的左手上,非常熟練的把腳抬了起來。
謝依解開烏鴉腳上的東西,那是一顆環形水晶一樣的東西,他剛剛取下水晶,水晶就立刻在他的手中變形,變成了一封暗黃色的信。
這隻可能是一封由巫師送來的信,但是究竟是哪個巫師送來的?
對方為什麽會知道他現在正在王宮裡?
要知道,在這一次的時間線裡,謝依根本沒來得及去認識其他巫師,就被塞希圖斯抓了個正著。
他滿腹疑慮的看向了那隻烏鴉,烏鴉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正站在果盤邊啄葡萄吃。
烏鴉的這種表現多少傳達了一些善意,謝依又檢查了幾次信封,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才打開它。
展開信紙,謝依的目光凝住了。
——寄信人是他的……導師?
可是他的導師不是已經死去了嗎?
謝依沒有得到這個世界的巫師的記憶,不能貿然斷定,不過這封信上的字跡,的確和他“記憶”中的導師的字跡一模一樣。
信上隻簡單地寫了幾句話,導師以為他被塞希圖斯關在王宮裡,詢問他能否靠自己的力量出來,如果不能,他會過來把謝依救走。
謝依:“……”
不管這導師是什麽情況,顯然,他都十分看重他的學徒。
謝依沒有這個世界巫師的記憶,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會露出馬腳。
然而……他思考著,到目前為止,所有的巫師他都見過了,只有他的“導師”,他還沒有見過。
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
在謝依得到的記憶中,導師是一個非常神秘的存在。
導師常年穿著一身黑袍,長長的兜帽遮蓋住他大半張臉,原身也不敢抬頭直視強大的導師,所以在謝依得到的記憶裡,導師的面容只是一個黑色的兜帽和一個蒼白的下巴。
去還是不去?
謝依考慮良久,決定去。
根據他得到的記憶,原身和導師之間的關系非常冷淡,基本上就是一個給資源給學習資料,另一個默默的學,因為天賦不高,連問題都不怎麽敢多問。
想來這個世界他和導師的關系也不會親密到哪裡去,只要謝依注意偽裝,很大概率可以蒙混過去。
這個險,值得冒。
他到桌前拿起一支筆,在信紙下方的空白部分寫了回信,表示他能夠逃出來,不需要導師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