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個聰明人,當個乖女孩”
他這樣說。
等謝依終於將手遞過來的時候,他的心甚至在顫抖,他把巫師抱上馬,仍覺不夠安全,於是解下披風為他裹上,他恨不得把巫師攥在手心裡,緊緊地捏著,就像握住一隻無處可去的鳥。
巫師沐浴的時候,他就那樣坐立不安地等候著,哪怕士兵重重包圍著這座市長宅邸,他仍舊不能安心,幾次想要闖進去確認巫師是否還在,最終卻都忍住了。
他不能打草驚蛇,信息的不對等是他最大的優勢,他了解謝依,謝依卻未必了解他。
所以他漏洞百出地演出,自揭傷疤博取同情,分寸得當的把握著巫師那顆柔軟的心,最終給他戴上了準備已久的阻魔金鏈。
精美的項鏈搭配著一個無法解開的死扣,塞希圖斯將最後一個細小的鎖扣嚴絲合縫地扣起,才算是暫時松了一口氣。
然而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那群巫師是他無法容忍的心腹大患,他一定要將他們綁在廣場的火刑柱上燒成灰燼,斷絕謝依所有的退路。
“這個名單來的正是時候。”
塞希圖斯陰鬱的微笑著:“我會把這些小老鼠從陰溝裡找出來,然後送他們去他們該去的地方。”
“塞希圖斯。”謝依抿著唇,“別動他們。”
“為什麽呢?”塞希圖斯挑了挑眉,露出無可挑剔的微笑:“您之前不是還聲稱您恐懼巫師嗎?”
“我撒謊了。”謝依絕不會讓塞希圖斯去動巫師們,抬起頭直視塞希圖斯的眼睛,“別動他們,塞希圖斯。”
長長的睫毛像展開並搖動的羽扇,眼珠濕潤著,像是躺在白色蚌殼中央的黑色珍珠。
塞希圖斯臉上的微笑毫無變化,那微笑就像一張面具一樣牢牢地扣在他的臉上。他扯著唇角,嘲弄似的笑了,“太不可思議了,我親愛的謝依,你是在對我發號施令嗎?我想你或許還沒有這個資格。”
他用指尖挑起謝依脖頸前的金色項鏈,“唔,別談這個了,我們還是心平氣和一點吧,把這些不重要的瑣事都拋開,今晚我讓市長辦一場舞會。”
塞希圖斯興致勃勃:“你會跳舞嗎?你想不想我教你跳四步舞?”
“我不想再打啞謎了。”謝依有點後悔自己讓塞希圖斯給他套上阻魔金鏈了,“既然你記得,我就直接了當的告訴你,如果你真的要對他們動手,我們就再也不是朋友了,我會把你當成我的敵……”
“誰要當你的朋友!”
塞希圖斯下頜緊繃,仿佛咬著自己的心,把曾經深深埋在心底不敢說的話厲聲說了出來:“當你的朋友?呵!”
他扯著唇角冷笑出聲,忽然手腕一轉,寬大的手掌捏住了謝依的後頸,俯下身不容拒絕地吻了下去。
塞希圖斯緊緊地摟抱著謝依的腰,力氣之大讓他喘不過氣。他本能的張開唇,想要汲取更多氧氣,卻正好稱了塞希圖斯的意,火熱的唇舌闖了進來,帶著不管不顧的瘋狂意味,謝依想合上唇,下頜卻被掐著。
缺乏氧氣讓他本能地開始反抗,失去了巫術之後的巫師完全不是塞希圖斯的對手,他們腳步交錯,最終倒在了巫師的床榻上。這下可真是一點反抗余地都沒有了,塞希圖斯居高臨下地製住謝依的雙手,更加用力的吻他。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個吻才宣告結束,謝依被親懵了,大腦缺氧,下頜發酸,渾身無力地躺在床沿。
塞希圖斯坐在床沿,慢條斯理地拿出手帕給謝依擦拭唇角晶瑩的涎水,像沒事人一樣,又彬彬有禮了:“感覺還好嗎?”
謝依喘息著,無暇理會他。
他便伸出手,指尖按壓著謝依濕潤鮮紅的唇,愛不釋手地把玩著。
謝依恢復了一點力氣,偏頭躲開。
塞希圖斯沒有繼續,他的聲音很輕柔:“朋友?我倒是願意當你的朋友,只要你肯讓我親吻你,肯讓我把你帶上床,我很樂意繼續當你的朋友。”
謝依望著他:“我不喜歡你。”
塞希圖斯垂下眼,“我知道,但是那又怎麽樣呢?”
他俯下身,咄咄逼人地看過去,“我不在乎,聽好了,就算你不喜歡我又怎麽樣?你現在跑得了嗎?”
說完,塞希圖斯頓了頓,用手按著鬢角,恍然大悟似地,他的面容藏在陰影裡,不懷好意地說:“原來你就是那個我一直在找的巫師呀。”
他假惺惺地又演起戲來了,兩隻手撐在謝依耳邊,低下頭,歎息一般地道:“唉,這真可怕,巫師果然擅長偽裝,我該拿你怎麽辦呢?不如脫了你的裙子吧,這樣你就沒法騙我了,好不好?”
謝依按住他的手,“別碰我的衣服!”
“當然可以。”塞希圖斯輕而易舉的妥協了,“不過你真的確定嗎?現在不肯脫,以後就只能穿裙子了。”
謝依咬著牙:“別碰我!”
“這可不行。”
塞希圖斯微笑著,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巫師都是非常可怕的,唉,你不讓我動其他巫師,叫我該怎麽辦呢,不如這樣吧,我知道你是巫師首領,你給我當皇后,我就不對那些巫師動手,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