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淵:“……”
深邃的目光追隨著地上的腳印,慕淵看著他嘰嘰喳喳地跟在搞破壞的幾人身後跳來跳去,少年眼中難掩的興奮,最後將鏡頭對準了某個“暴發戶”。
楊興嗤笑:“你準備報警?”
凌波搖頭:“不,我要告狀。”
“告狀?哈哈,找誰?找你媽嗎?”
他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某人說的的確像是笑話。
凌波禮貌微笑,等他笑夠了,才悠悠道:“你的身上,有桂花的香味啊。”他這店裡什麽花都能有,唯獨不可能出現桂花。
楊興嘲笑的神情一滯:“那又怎麽樣?”
將錄像保存收起手機,凌波道:“雖然不知道誰讓你來這裡的,你可以問問她,我店裡的花是從哪裡來,你讓他幫你算算,我這家花店,你這張卡裡的錢,到底買不買得起?”
他笑魘如花,楊興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心慌,店裡的花已經砸得差不多了,服軟是不可能了,躊躇半晌,他放了幾句狠話,甩手離開了花店。
“慢走不送,下次再來啊!”凌波禮貌地揮了揮手。
看戲的路人整齊劃一的一個表情:見了鬼。
目送著人走遠,回頭對上其他人詭異的目光,凌波笑道:“今天的花有人買了,外面的盆栽全部免費,有需要的可以搬走。”
“真的?”
“當然當然,快搬吧!”
有人將信將疑,也有人直接動手抱走,石階上迅速清空一片,凌波忽然覺得衣角被人扯了一下,低頭看見一個只有他大腿高的娃娃。
“哥哥,我想要裡面的花,可以嗎?”
五六歲的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愛極了。
可店裡還有完整的花嗎?
凌波回頭看了看,把店門讓開:“你自己進去找吧。”
“謝謝哥哥!”聲音甜而清脆,她邁著小短腿跑進店裡,凌波也跟著進了店裡,幫著從泥沙裡刨出幾束完整的花,看著女孩抱著一大捧花笑著跑出店門,也跟著笑了起來。
背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剩下的你要怎麽處理?”
店裡只剩下了泥土和被砸亂的殘花。
凌波道:“打掃乾淨。”
“你能行?”
“不是還有你嗎?”
慕淵:“……”
雖然不是很情願,他還是拿了工具開始清掃,一片光禿禿的花架。
“花呢?”
凌波看了看工程量巨大的花店,“花明天送來。”
慕淵狀似不經意地問:“誰送?”
“……”片刻的沉默之後,凌波道:“我朋友。”
“……”
審視地看了他幾眼,慕淵淡淡移開了視線,低頭將泥土聚成一堆,另一邊的人忽然沒了動靜,他又抬起頭,那人正搬著一把高凳搭在店門口,手裡提著一隻袋子,似乎是從進店起就一直沒松過手的。
莫名其妙地他停了手中的動作,看著那人磕絆著爬上高凳,搖搖晃晃站穩之後,抬手將一直掛在店門口十分礙眼的風鈴取了下來,慕淵眼中微亮,看到他從袋中取出的東西時,臉色又是一沉。
同樣的款式,同樣的顏色,同樣讓人倍感不適的散靈石,同樣的散魂鈴。
正想著做點兒什麽阻止他把東西掛上去,少年踩在凳子上的腳無意識地朝著邊上挪動了一步。
凌波兩隻手的高度交換,眼看著新的風鈴就要掛上去,腳底驟然踩空,重心不穩整個人朝著左邊倒下去,下意識的驚呼出聲,他雙眼一閉,被人抱了滿懷。
“……”
有力的臂膀箍在腰間,懷抱寬闊而溫暖,試探著睜眼,靈動地眸子眨了眨,凌波轉頭,對上一張面容精致神色難看的臉。
“謝……謝謝……啊!”猝不及防屁股著了地。
慕淵將手收到背後,不適地動了動,被風鈴擦過的手背一陣灼痛,所幸沒有留下傷痕。
地上的少年還來不及享受被保護的安全感,屁股就開了花,他側過身坐在地上哀嚎,不滿抬頭:“你玩兒我呢!”
見他疼得齜牙咧嘴,慕淵頓覺一陣頭疼,伸了隻手出去,凌波瞬間握住,借力爬了起來。
揉了揉差點皮開肉綻的屁股,凌波將廢了的風鈴塞到某人手裡。
慕淵:“……”
少年重新爬上高凳,將新的風鈴穩穩地掛上,隨後利落地跳了下來,見他盯著風鈴出神,笑道:“好看嗎?送你啊!”
“……”
“慢著。”抬頭看了眼新掛的風鈴,凌波將舊風鈴底下的尾羽取下,又道:“這尾羽就這麽一根,這個不能給你。”
慕淵皺眉:“你拿羽毛就為了做這個?”
凌波眨眨眼:“不然做什麽?羽毛球?”
“……”
眼前被鈷藍色的羽毛覆蓋,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凌波將某人扔到自己頭上的風鈴扒下來看了看,茫然地眨了眨眼。
沒了尾羽也很好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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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開花店的神(六)
長隆街有個少年開的花店讓人給砸了,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周邊街道,只是聽說這消息的人,第二天路過花店時,看到的又是百花齊放的盛景。
昨天被路人搬空的石階上又擺滿了品種多樣的盆栽,店裡還有兩個孩童模樣的人將新鮮的花卉移上花架,櫃台邊上一人紅衣如火,一頭大波浪卷的長發及腰,發尾深紅,垂在身後,遮不住的曼妙身形,引得店外的人紛紛駐足。
凌波將昨天拍下來的錄像播放出來,女子手指抵著自己嫣紅飽滿的唇瓣,沉了沉眸道:“的確有桂花神的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