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借口,而這個借口讓沈肅緘默了一會,最後沉聲地說:“那夫人明天早上十點過來,我下午有個會議。”
聽到耳邊掛斷的電話,沈肅這才放下手機,旁邊的下屬好奇地問:“沈哥,你怎麽接了電話臉色不對勁。”
而沈肅卻一臉嚴謹地說:“你如果知道有人居心不良,想勾引你從你身邊得到好處怎麽辦?”
下屬沒想到沈肅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但是下屬還是認真思索了一下,“那個人好看嗎?”
沒想到下屬會這樣問,沈肅腦海裡想到桑一安的面容,“非常漂亮。”
“那算了,再漂亮我也不能讓人家偏財偏心。”屬下認真想清楚後,最後一臉正色的說。
可沈肅卻聽到這句話,臉色依舊那樣難看,而下屬見此,不由地驚呼捂住嘴巴,“沈哥,不會是有人想騙你吧?你別被那些花花草草給騙了。”
花花草草?
他想到那天他從酒店醒來,恢復的記憶一直在播放那天桑一安嫣紅的唇。
直到後來那個夢卻變成,桑一安躺在潔白的床單上,雪膚烏發,顛倒眾生的美人此刻嫣紅的唇誘惑的一開一闔,等他湊近去一聽,就是,“沈助理,你不想…”
誰也不知道沈肅心裡居然想到這個事情的時候,臉色卻越來越嚴肅,好像在做一個非常普通的回憶。
而臥室裡,桑一安找到楚鶿的私人電話,直接短信跟他溝通了這個事情,而手機短信很快就回復了他。
“這件事情風險很大,事後暴露危險很大,你確定要做。”
楚鶿坐在陰暗的沙發中,對面都是形形色色的男女在舞池扭動腰肢,喝酒,而他就好像一方天地一樣,無人敢過來打擾。
“我為什什麽不這麽做,你不是很想得到這個文件嗎?”
楚鶿笑了,低頭在手機上打字,“雖然想要,但是沒想到你會主動幫我。”
“事成之後,我需要跟你對半分。”
看到對面發來的信息,只有,無情的利益。
可楚鶿的笑意卻一直沒有松下來過來,“行啊!對了你收到我送給你的裙子嗎?”
一提到那個裙子,桑一安沒想到是楚鶿送的,“你送我裙子幹嘛?”
“很漂亮,在櫥窗裡我就覺得這件魚尾裙很適合你。”
“呵呵,我已經扔了。”
楚鶿的唇角勾勒一抹微笑,“扔了就扔了。”好像那件價值六位數的裙子不值得一提。
倏然,正跟楚鶿聊天的桑一安聽到外頭突然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
桑一安好奇的走了出去,就發現走廊上的花瓶碎在地上,而花瓶旁邊卻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宋瀾,還有就是穿著製服的管家。
而宋瀾一看到他的身影,就眼眸含淚的跑到他身邊,“母親,都怪我不好,我不喜歡這個花瓶,可管家說這個花瓶放這裡風水很好,結果不小心被管家打碎了。”
“都怪我,早知道就不碰這個花瓶。”
宋瀾將一切攬在自己身上,眼眸中的淚水含在裡面,看的人憐惜不已。
而一直站在那裡的管家卻好像在壓抑什麽,桑一安看向管家,“管家你最近越來越毛手毛腳了,但還好只是一個花瓶,你去收拾一下。”
桑一安並不想為了一個花瓶責罵管家,只是宋瀾的眼睛好像自帶可憐一樣,看的讓人忍不住將一切給他。
“還有,宋家的少爺也不會像你一樣,哭哭啼啼的,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桑一安指了指正在委屈的宋瀾,他也並不蠢,知道他本性的桑一安也開始斥責他,可宋瀾被他斥責,脊背發抖,好像又被他嚇到一樣。
桑一安頭疼,也知道反派的本性,可是偏偏他裝的每次也不好讓他揭穿,只能硬著頭皮跟他演下去。
也恰在這個時候,樓下門鈴響起,桑一安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是誰過來,扔下了宋瀾和管家,獨自一人走到樓下,而走到樓下女傭走過來說:“外面是一位楚先生,他說他想見先生。”
桑一安愣了愣,看著手機裡還停留聊天界面,心想他怎麽過來了。
於是他讓女傭開門,將人迎進來,而進來的楚鶿則是毫不客氣坐在他的沙發上,語氣悠然然地說:“有沒有想我。”
桑一安不理會他,讓女傭煮了一杯茶來招待他,“你不是在會所裡嗎?怎麽突然這麽快來我家。”
楚鶿輕笑,眉眼原本陰鷙的表情也收斂了起來,可卻收斂不起來他自身的陰森。
“我就在你家附近,跟你聊天的時候就想過來找你。”
他說完,就湊近他,兩人眉眼猝不及防接近,“你不想見我嗎?”
桑一安微不可見的後退了幾步,覺得他周身男人氣息太濃烈了,就像酒窖冰藏的紅酒,醇香的氣息讓人忍不住被蠱惑一樣。
“母親,家裡來客人嗎?”
倏然,一道少年的聲音從上面傳到下面,桑一安詫異轉過身,就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管家和宋瀾站在樓梯口,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而楚鶿卻聽到那句話,危險地半眯起來,瞥向那精致的少年,雖然表面柔弱,可是那眼底若有若無的警惕,還有像狼崽一樣的陰狠的神色。
楚鶿突然低笑說:“認識一下,我是你的繼父。”
“楚鶿!”
宋瀾還沒有出聲,桑一安就先打斷他的說話,眼神瞪了他一眼,然後向宋瀾說:“別聽他瞎說,你先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