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他在裡面。
他抬頭看了看門,仿佛要透過門看穿裡面的人。
半響,他這才露出僵硬的能嚇死人的笑,然後一步步走到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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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醫院包扎傷口的宴清深發現自己發的消息發不出去,意識到他已經被拉黑,他氣笑了。
真是有本事了。
而一個黑衣保鏢的人正走過來,俯下身跟他稟告一些事情。
得知找不到人時,他怒笑道:“這麽點地方,你跟我說一個大活人找不到,那些火車站,高鐵飛機場,有沒有讓人去找。”
保鏢心驚肉跳,感受自家老板的怒火,卻也因為找不到人只能低著頭任老板罵。
後來意識到這樣不行的宴清深很快收斂自己的怒火。
維持自己的斯文模樣,然後他站起身,“走,跟我去見見他,我不信小騙子對我那個蠢貨弟弟沒有一點感情。”
他們很快來到醫院三樓 ,剛一進去,裡面就“劈裡啪啦。”的響。
宴清深早就見怪不怪的走了進去,保鏢卻是站在外頭守著。
寬大的病房裡一片狼藉,有個女護士正在小心的收拾,女護士見到宴清深過來,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宴先生。”
他抬了抬手,女護士如釋重負地趕緊離開這個狼狽不堪的病房。
“我說你這麽大,每天都鬧這出,你什麽時候鬧夠了。”
宴清深走到病床邊上,而原本一直溫柔的青年此刻卻青筋突出,眼神偏執的讓人膽戰心驚。
他聲音遖鳯獨傢嘶啞,“依依是我的,是我打傷了你,你為什麽還要去找依依。”
他赤褐色的瞳孔泛了一層紅血絲,顯然他已經知道了他到處在找人的事情。
而宴清深聽到他嘴裡的‘依依’就很想笑。
他完全顧及地板下的狼藉,步伐穩健的坐到他的身邊。
看著這個從小大小都不會忤逆自己的弟弟,這個只會溫柔體貼的弟弟會為了一個騙子,變成這副樣子。
他很想罵他一句,“蠢貨。”
但他卻只是冷冷地對著他說:“那你不想見到“她”嗎?我只是想幫你。”
宴清和一聽這話,怒氣衝天,他一手指著他,一邊質問他:“你幫我?幫我就是送我進醫院,送我就是趁我不注意對‘依依’動手動腳。”
要不是被他發現,他的大哥居然對他心愛的人有別的想法,他估計現在就能看到他愛的人成為他大哥的人。
面對宴清和的怒意,他沒有任何反應,慢條斯理地說:“那又如何。”
宴清和一聽這話,更炸了,“那你究竟是不是我哥,你居然對我喜歡的人有想法!!”
宴清深笑了,他將架在自己鼻尖的金絲眼鏡取下來,那藏在眼鏡下的惡意頃刻間毫不掩飾流露出來。
“我肯定是你哥,如果不是親兄弟,怎麽會喜歡上同一個人,甚至……”
他緩緩低下身子,不容置疑地宣告:“我喜歡的有那麽一瞬間,我不想讓“她”成為我的標本,我想讓“她”成為我的婊.子。”
男人惡劣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不停刺激眼前的青年,最後在他氣息紊亂,整個人看起來快要瘋了一樣的時候。
他就那樣站起身,吩咐外面的保鏢,“去請精神科的醫生過來,我的弟弟好像精神有點問題。”
“順便…讓醫生給他打點鎮定劑。”
他揉了揉剛剛被他過激的打傷的下頜,然後舌尖舔了舔下牙齒。
另一邊,正在跟醫生吃晚飯的桑一安就收到一條消息。
宴清和:[依依我好想你,你沒事吧!]
桑一安趕緊回復:[我沒事,你現在怎麽樣了。]
宴清和:[我被我哥打了一頓,現在在醫院裡,我好想見你。]
[依依你能不能來看我。]
桑一安看到這句話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怎麽會回,而對面還繼續發信息。
[我哥上次被我打的好嚴重,今天下午出院了然後回別墅休養了,他說短時間不想看到我。]
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桑一安內心的天秤已經開始移動,而對面也似乎察覺到他的動搖。
[那晚上來見我可以嗎?我在xx醫院。]
[你不想見我嗎?你不喜歡我了嗎?]
面對對方委屈巴巴的話,他終究還是心軟了的點了點頭。
終於在對方接二連三的信息發來時 ,他最終還是同意了。
而一直默默用餐的江逾白也發現他的不對勁,然後他就詢問他:“怎麽了。”
桑一安小心看了一眼醫生,心想對方幫他三次了,應該是個好人。
然後他就說最近發生的事情,說到最後,男人沒有打斷他。
只是當江逾白收拾吃完的餐具,不經意問他:“那你明天要過去嗎?”
桑一安點了點頭,可他又繼續問他:“你很喜歡他?”
江逾白抬起頭,指尖碰到餐具的動作收緊,可桑一安卻沒有看到,而是模棱兩可地說:“應該是的。”
畢竟他的任務跟他有關系。
可江逾白卻眼簾微微顫動,匿於內心的躁動開始蠢蠢欲動想要跳出來。
應該是的,那就是喜歡。
那就殺了他喜歡他的人。
就坐在他對面的桑一安沒想到,因為他這句話導致宴清和的性命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