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橙的那封信,只是導火索罷了。
心愛的美人為自己赴湯蹈火,還偷來了對手的秘密,他是不是還對本太子念念不忘?是不是也覺得俞寒洲是個惡魔?
很愚蠢的心理,卻也是最真實的。
即便太子不是百分百信任馥橙,只要他看過那封信,看到了上面的名字,懷疑的種子就自然而然地種下去了,破土而出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這一仗,不戰而勝。
馥橙贏的很輕松。
他隻草草掃了一眼俞寒洲遞過來的報告,便不感興趣地推開了。
“我對他沒興趣。”
一個pua過自己、還把自己送人的前「青梅竹馬」,馥橙沒有開口辱罵,已經是最大的溫柔。
他托著腮,懶洋洋地看著俞寒洲給自己修剪指甲。
這活兒侍女做不好,因為侍女不敢隨便捏馥橙的手指,舉止很拘束,馥橙老怕會被剪到肉,忍不住就想往回縮。
可俞寒洲給他剪的時候,該怎麽捏就怎麽捏,該換姿勢就換姿勢,這樣最大限度地保證了馥橙的安全,馥橙也就一直讓俞寒洲幫忙了。
他收到太子回信的時候,東宮早已亂成一團了。
皇帝發現太子私底下多次約見朝臣,大動肝火嚴加斥責,又禁了太子的足。
而太子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將不忠於自己的臣子剔除在勢力之外,這是坐上皇位的必經之路,皇帝卻這樣斥責他,根本不理解他的難處,不由心裡更為不滿,索性絕食抗議。
兩邊鬧得不可開交,馥橙每日聽俞寒洲講解,倒是有了一種在古代看八卦的感覺。
只是馥橙沒想到,太子都已經忙著絕食了,居然還有心情寫信給他,催他起來乾活……
“寫的什麽?”俞寒洲瞥了一眼。
馥橙將信折起來塞到一邊,蹙著眉,道:“我該找虎符了。”
“虎符?”俞寒洲一聽這兩個字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一時嗤笑一聲,道,“金吾衛隻認本相的手諭,不認虎符,拿了也沒用處。”
“嗯……你覺得沒用,太子覺得有用。”馥橙淡定地看著男人,“反正,你得整兩個給我。”
俞寒洲不由笑了,捏捏馥橙的手,低聲道:“這玩意拿了可是殺頭的大罪。橙橙不若想想別的?”
“這也不是我能改的呀。”馥橙努力暗示。
俞寒洲終於懂了,松開手,起身坐到一邊,提筆就畫了起來。
馥橙無聲地看著,安靜的目光落在男人深邃的眉眼上,又往下挪,停在高挺的鼻梁……
他突然頓住,轉開了視線。
都說鼻梁高挺的男人比較……馥橙想起最近水深火熱的日子,實在不願再回憶。
本以為他站不起來全身無力,俞寒洲又寵他,再怎麽喜歡應該也玩不出什麽花樣,可是後來,馥橙才知道,是他太天真了,是他太無知了。
房中術的博大精深,甚至能讓俞寒洲專門製成大部頭書籍、再配合醫理知識專門研習……
“在想什麽?耳尖紅成這樣?”
正進行第一千零一次自我反省的馥橙僵住了,然後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沒有呀,我就是熱的。”
他得裝作不知道,不然俞寒洲一定會讓他一起學的,馥橙承受不了更多了。
“你畫好了嗎?給我看看。”馥橙轉移話題。
俞寒洲注視他片刻,將圖紙遞了過來,笑道:“怎麽樣?”
馥橙歪頭打量片刻,遲疑道:“太子真的會蠢到相信你的虎符上刻著一條狗嗎?”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9章 醋以缸計
都說畫虎類犬, 別人是技藝不精,俞寒洲倒好, 故意畫成狗。
馥橙盯著虎符上的「狗」, 看了一會兒,才說:“我覺得……太子也不至於……”
雖然馥橙也認為太子沒什麽本事,但這種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的東西, 應該不至於發現不了吧?
“要是他發現不對勁, 我的……可能會失敗。”
俞寒洲聞言卻笑了,將紙遞給開門進來的金吾衛, 吩咐了幾句後, 才轉頭道:“就是要他發現才好。”
“你需要的只是虎符, 上面有個虎, 一樣是虎符。”
俞寒洲將身上一枚真正的虎符遞給了馥橙,指了指上面的「虎」字。
馥橙捏著那個小印章看了一會兒,半晌才小聲道:“還真直接寫個虎啊……”
俞寒洲頓時失笑,摟過人揉了揉臉,問:“不然你以為是什麽樣的?”
“這種東西自然實用最`楠`楓好,不需要什麽花樣。”
馥橙不太認同地哼了一聲, 顯然還是覺得俞寒洲的品味不太行。
俞寒洲一看又被氣笑,逮著人親了幾口。
只是馥橙皮膚嫩, 不過吻了幾下便紅通通的, 又把男人心疼得不行, 忙不迭讓人取了濕帕子, 小心翼翼地給馥橙敷了一會兒。
馥橙也沒理會對方, 隻瞅了一眼便繼續研究那真虎符去了。
這不看不要緊, 一認真看……馥橙居然覺得, 這小玩意還挺可愛的……
因為俞寒洲講究實用性, 那個印章直接被雕成了一整隻小老虎的樣子,底部刻了個「虎」字,渾身還金燦燦的。
乍一看或許有點土,可細細一端詳,馥橙就發現那隻小老虎的嘴巴是張開的,一隻爪子攥緊了,眼睛還半眯著……明顯就是在打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