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提到的幾項關鍵的制度改革之外,其他制度也多多少少進行了改進,說是全面變革也不為過。
當這些政策全部落實完畢的時候,時間已然過去了接近三年,蕭瑟的秋風悄悄降臨,又一年的秋季到來了。
論理,秋季是本朝皇帝外出狩獵的時間,但因為俞寒洲聽了馥橙的建議,推出了保護野生動物的政策,所以……秋獵早在第一年就廢除了。
如今民間工農商業皆發達,繁榮程度可謂平分秋色,百姓們安居樂業,此前貪汙腐敗的官僚又被打得九族流放,都在各地礦產服苦役贖罪,已經少有冤案發生了。
只是有一個問題。
在內廷改革之後,因為宮妃的福利待遇實在太好了,俞寒洲又一個妃子都沒納……
眾所周知當今聖上英明神武,俊美不凡,一個清心寡欲、坐擁天下的帝王,一個升職簡單、福利待遇極佳的職業——皇帝的妃子……
想要競爭上崗的,不能說沒有,只能說每年上奏請求俞寒洲開選秀的奏折也就幾百封那麽少吧。
而且這些奏折,一部分還是馥橙批的。
“雖然您的女兒很有事業心,哪怕嫁給一個斷袖都不在乎,但我不忍心,給她尋個好工作吧,今年年度評定的淮北首富不就是一個平民出身的姑娘?人家靠刺繡發家,起早貪黑的養活了五個妹妹和年邁老母,甚至沒條件上女子書院,她都有如此能耐,你們不能努力一下嗎?”
“你這理由有些牽強了,想進宮提升自己去考女官,又沒攔著不讓你妹妹考。”
“我不反對你說的靠臉吃飯理論,長得好看也是父母的恩賜,並不羞恥,但如今本朝有藝星這個職業,多的是火遍大江南北的,不用專門進宮。如果你執意如此,先長得比我好看、把本國師從每年第一美人的位置上踢下來再問俞寒洲。”
“淮安王最近很閑?改天上京到國師府商討一下去歲你們封地GDP低於各大省市平均水平的問題。我知道俞寒洲已經在各地推行外語了,你別用不識字當借口。”
……
自從改革大業塵埃落定,馥橙每日就閑得慌,懟人越發熟練了。
俞寒洲處理完自己的奏折,便過來看馥橙,直接將人抱到了腿上。
“寫了好一會兒,累不累?”
馥橙一寫完,手中的筆就被抽走,雙手也被俞寒洲捏到掌心,小心翼翼地按揉起來。
他順勢靠到男人肩膀上休息,打了個呵欠,道:“不怎麽累,罵人挺解氣的。”
俞寒洲聞言失笑,無奈道:“這些奏折說來說去都是那回事,你要不喜歡扔了就是,慣他們做什麽,連皇帝有沒有妃子都管,我還沒質問他們家裡五房妾室三個男寵。遲早推行一夫一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古人傳宗接代、多子多福的想法是很難完全根除的,就算你真的推行了,他們也會偷偷養外室,到時出軌一樣是家門不幸,如今這樣納妾必須由內務府審查,保證你情我願,就差不多了。”馥橙聳聳肩。
“而且現在女子可以就業可以和離,非一世一雙人的狗男人,她們也不會選,除非只看家世不在乎情愛。”
“嗯,橙橙說的是。”俞寒洲摟著人看了一會兒折子,提筆改了改,好一會兒才道,“下個月我準備封太貴妃為太后,由她統領六宮,這三年來,她業績很好,是個人才。”
“好,你早該封她了,我都不知道你拖著做什麽,她和大理寺少卿的兒子都快兩歲了,再不封她,回頭太上皇回宮,發現她無中生有多了個皇子,得惱羞成怒。”
馥橙如今和太貴妃交情還算不錯,主要是「工作」上交流比較多,自然不希望對方出事。
俞寒洲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捏了捏馥橙的下巴,道:“你以為我不介意她每次見你說的那些心聲?欣賞歸欣賞,我可沒說不吃醋。”
“幼稚!”馥橙哼了一聲。
俞寒洲隨手拎起一封奏折,展開了細細看完,指著上頭馥橙寫的字,道:“俞寒洲斷袖,但隻對本國師一人斷袖,你不信,明兒個把你那據說傾國傾城的兒子送來試試,到時候出事可別怪別人……嗯?橙橙不吃醋?”
“呃……”馥橙瞬間臉漲得通紅,糾結了一會兒道,“我那不是罵人嗎?”
“嗯,隨便罵,會罵多罵點。”俞寒洲大笑出聲。
馥橙轉頭給了對方一拳,丟下折子就要站起來。
俞寒洲見狀忙起身把人摟到懷裡,扶著馥橙慢慢往下走,道:“說了不要隨便站起來。如今雖說好了一點,卻也不是能隨意走的程度,摔了如何是好?”
“你又不會看著我摔,你的身手我還不知道嗎?”馥橙完全不擔心,慢吞吞挪了幾步,嘟囔道,“沒感覺到多少力氣,要不是怕肌肉萎縮,我都不想動。”
“乖,每天慢慢走一盞茶就好,你隻管靠著我。”俞寒洲哄他。
“知道啦。”馥橙繼續往前走。
其實俞寒洲那副續命藥,除了延緩衰老、延長壽命之外,更多的是保持了身體細胞的活性,這也是馥橙雙腿肌肉完全不萎縮的原因。
如果他不走路,單單只看腿,誰都不會知道他是個病人。
“天天這麽走,走個幾十年,我都煩。”馥橙不太高興地蹙眉。
俞寒洲卻笑了,轉到他面前,面對面摟著他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