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下心情,譚玉書將手伸向那個裝著金器的盒子,卻被一把打掉,池礫冷冷道:“幹什麽?”
譚玉書一愣:“池兄你不是要賣那把琴了嗎?”
“可這是你送我的,你剛剛說的。”
“可……”
“可什麽?”
可那是他的私房錢啊,害怕池兄需要才拿出來的,如果不需要的話,可不可以還給他啊!
池礫理直氣壯的把箱子拿走,冷笑道:“如果你以後不聽我的話,我就把這個拿給你娘看!”
譚玉書:……
池兄怎麽可以這麽可惡呢!
於是這一夜,兩個人背著身,誰都沒睡好……
一大早,頹廢的起身,相視一眼,短暫的沉默後,譚玉書振奮精神來了個大大的笑容:“池兄早,昨晚睡得好嗎?”
池礫看了他一眼,抱著盒子冷酷的離開:哼,沒收!
譚玉書:……
應該更硬氣點要回來的,可是習慣了怎麽辦,根本不敢和池兄大聲說話……
對於這兩個人的各懷鬼胎,池父一無所覺。起床出去吃早飯,一出去就看見捂著臉不敢抬頭的池母,譚母正笑著掰她的手,讓她把臉露出來。
池父茫然道:“這是怎麽了?”
池母臉色羞紅的放下手,只見長發被梳成了一個低髻,譚玉書買的那把銀梳正插在發間。平時不怎麽打理的眉毛被細細的打理好,唇間染了鮮豔的口脂。
池母年輕的時候,也是十裡八鄉出名的漂亮姑娘。只是後來過得很苦,多年辛苦勞作,加之平時也不注意打扮,看起來有些蒼老。
被譚母這麽一捯飭,整個人年輕了十歲,池父看呆了,撓著頭傻笑道:“你這是幹啥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又結婚了呢。”
池母難得的幾分少女心思,被池父一句話打的煙消雲散。白了他一眼,起身做飯去了。
等吃過飯,池母和譚母便聚在一起聊天。
譚母看著池母那一身簡單的短袖搖頭:“說句實話,我覺得梅姐姐這一身衣服實在不夠好看。”
池母認同點頭,扈春娘一身剪裁合宜的羅裙,外罩一層輕薄紅紗,指間輕搖著一把羅扇,配合美豔的面容搖曳生姿,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譚母上下打量完畢,便從包裹裡取出一件綠色裙裝,強迫池母穿上。
等換好後看著一身仿佛古裝電視劇裡的打扮,池母稀罕極了。
譚母喜好富貴,看著猶覺不足,就從頭上拔下兩隻銀釵,並一朵絹花插在她頭上,終於滿意了。
池母推辭不過,只能接受,不過不回贈點什麽真是不好意思。
想著今早扈春娘拿出來的脂粉,看著都比較粗糙,口脂、眉黛也比較容易掉色,古代的胭脂水粉可能比不上現代的化妝品吧。
看扈春娘的衣著打扮無一不精,必是個極愛美的人,如果看見現代五花八門的美容手段,一定很開心,便提議道:“要不一會我們去逛街吧,我帶你買點化妝的東西。”
“好呀!”
早上用池母的乳液時,扈春娘就被那香氣撲鼻且滋潤的脂膏征服了,正想著好好見識一下這現代的“胭脂水粉”呢。
於是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興衝衝的挽著手就要往外走。
池父看著打扮的花枝招展,要去逛街的池母目瞪口呆,伸出手:“等一下,我給你們開車!”
池母嫌棄的啐了一口:“得了吧,就你那破車!我們打車去,中午在外邊吃,你在家看著,中午自己找飯吃。”
池父:哎?
撓撓頭看著池礫:“要不咱們買輛七八萬的小轎車?”
現在他們是無債一身輕,因為譚玉書的網紅效應賣瓜又大賺了一筆,兒子還是q大畢業的,以後肯定是閉著眼睛賺錢。
那幹嘛以前那樣苦哈哈的,該享受就得享受了!
池礫:……
原來他爸是一個被老婆嫌棄一嘴,就要買車的人,他還是第一次這麽清楚的認清他這個親生父親。
閑話了沒多久,來地裡拉瓜的人多了起來,池父就去地裡忙了。
因為譚玉書的網紅效應,現在都是買瓜的客戶親自登門,而因為沒有債務壓著,池父的心裡壓力小了很多,便舍得多花幾個錢雇長工,雖然比以前忙,但沒以前那麽累。
經過一段時間緩和,譚玉書也終於從“私房錢”被繳的悲傷中回過勁來,想著池父說的話,甚至有點開心:“咱們家要買車了嗎?是那種跑的很快的小小車嗎?”
池礫:……
誰和你是咱家!
面無表情的開口:“走。”
“去哪?”
“賣琴啊,沒錢怎麽買車。”
譚玉書頓時高興起來:“那賣琴的錢可以買幾輛車呢?”
這個池礫還真不知道,看了看這把冤種琴:“一般的琴都這麽貴,這怎麽說也是個老東西,就算看不出什麽朝代,賣個幾十萬總行吧?”
譚玉書:……
雖然他現在還不能特別清晰的分辨出現代幾十萬是什麽概念,但池礫的語氣告訴他,很顯然,他並沒有把這把琴的價值放在眼裡。
為了能多買幾輛車,譚玉書將琴從池礫手中接過,微笑道:“池兄,賣琴的事,還是交給我吧。”
本市最大的古董拍賣行內,工作人員忙的腳不沾地,這行既考驗眼力,又考驗嘴皮子,每個人都精神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