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辰子看了一圈後就對嘉明帝道:“宮中陰氣重,娘娘不小心撞了煞,恐怕有性命之虞。”
嘉明帝大驚,陸美人長的漂亮,又會服侍人,還有那個傳說中的第三子,他是實在喜愛陸美人,這怎麽能受得了,當即就問有何法可解。
秉辰子沉吟片刻:“這恐怕要陸娘娘至親之人,代她承受這煞氣,但受煞那人也會折損壽命,縱是骨肉至親,又有誰能願意呢?”
嘉明帝一聽,頓時放下心來了。
陸美人雙親健在,兄弟俱全,還有一對兒子,滿打滿算加上兩對公婆,這裡面還能找不出一個願意替他愛妃受煞的人?
常聽說陸美人一家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他們應該都很願意吧?
嘉明帝當即派人通知陸美人的親戚,讓他們選出人來。
這些日子因為陸美人,整個陸家,連著為陸美人養兒子的前兩任公婆家,都跟著雞犬升天了。
以前對陸美人一口一個“賤蹄子”,現在卻都變了樣,直把她供成菩薩,恨不得給她燒個金身。
然而聽到嘉明帝的傳話後,所有人都愣住了。
會折損壽命?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呢,誰願意早死!這賤蹄子也太沒福了!
於是大家推成一團,誰也不樂意。
只有陸美人的兩個孩子,一個十三、一個七歲,聞聽母親病重,有性命之虞,哭著上前跪拜,表示願意代母受苦。
祿安回來將傳話的情形一五一十的稟告,聽到陸家人居然全不顧他愛妃的生死,互相推諉後,勃然大怒,即刻下令削奪一切封賞。
而聽說兩個兒子自願為母親承災的時候,當即龍顏大悅,給這兩個孩子封了伯爵。
秉辰子將這兩個孩子的八字,和陸美人的八字合在一起作法後,陸美人果然悠悠醒轉,得知前因後果後,垂淚不已,既為親人無情,也為孩子受苦。
美人落淚,嘉明帝心都酥了,忙寬慰她:“你這麽念著他們,可他們何曾念著你啊!”
陸美人當即柔柔的依偎在嘉明帝懷裡:“奴家不恨,畢竟生身之恩,骨肉之情。奴家隻哀憐自身,在這世上,竟然連血脈相連的至親都對奴家無情,只有陛下真心對臣妾好。”
這一番脆弱的姿態,格外惹人生憐,嘉明帝當即將她摟入懷中:“你是朕的愛妃,朕不對你好對誰好。”
陸美人頓時破涕為笑,和嘉明帝溫存片刻,轉而道:“只是我那個兩個孩子著實可憐,奴家想著,莫若讓他們去厄法寺帶發修行,渡厄高僧能解人間萬苦,或許偶一垂憐,煞氣自解呢?”
嘉明帝頓時覺得此言甚為有理,當即采納了。
了結一樁心事,嘉明帝低頭看了一下陸美人,因為大病初愈,陸美人今天好像沒有敷粉,臉上的皮膚好像雞蛋一樣白皙細膩,看著就讓人心癢癢,捧起她的臉細看,驚詫道:“愛妃大病一場,倒似比之前還要豔光照人了呢。”
陸美人害羞的別過臉,心道:譚老夫人送的脂粉,真是極品啊。
依偎在嘉明帝懷中,她的兩個兒子脫離了那兩個惡心的人家後,她就再無顧忌了。
想當初她在那兩個婆家,受盡屈辱虐待。而第二家,不僅對她日常打罵,那家的老畜生,還時常對她動手動腳。
她忍辱告知婆婆後,婆婆卻怪責她風流浪蕩,勾引公公,每日和公公一起責打她,每每想起那地獄般的日子,她便恨得咬牙切齒。
“病”了一場,卻風光更盛的陸美人,晨起對著鏡子,細細推勻譚母送的脂粉。這粉質輕若無物,被汗水浸透都不會脫落,而且顏色自然,仿佛貼身的皮膚一樣。
擰開一管口脂,脂膏周身布著一圈祥雲紋樣,異常好看,塗在唇上,鮮豔異常,連朱砂都點不出這樣鮮豔的紅,整個人瞬間精神起來。
最後粘上冰晶般的“義甲”,抬手撫向雲鬢,陸美人滿意極了。
美貌就是她最大的武器,兩個老畜生,早晚讓你們死在我手上。
……
池礫和譚玉書從秉辰子那回到厄法寺,池礫頓時被譚玉書那“掘地三尺”的本事震驚了。
隨身攜帶的錄音設備當然不如專業的收音設備質量好,但沒關系,錄的很清楚,找專業的調音師看看還有沒有救,實在不行仿一遍,總之比專門找人設計音樂花的少。
而且和秉辰子的這次會晤,提醒了池礫,古代除了詩詞歌賦很讓現代人神往,玄學方面也很讓現代人充滿探索欲。秉辰子雖然是個肉眼可見的大忽悠,可能把皇帝都忽悠住,這個人正經有一套呢。
於是打開那些卦圖和一些其他相面、風水方面的書籍,一頓亂拍,拿回去沒準有用。
譚玉書則在旁邊看起了秉辰子給的料方,秉辰子仙長在製香上頗有造詣,製的香效果也很好。
想想在現代時,池兄總是熬夜加班,經常喝咖啡提神,而那些程序員,累的時候就喜歡吞雲吐霧,據說這些都蠻傷身的,所以譚玉書很好奇,為什麽不燃些醒神香呢?
因此譚玉書討來了幾張方子,有時間的時候給池兄配幾副香,醒神安眠。
總之,此行兩個人可謂是收獲頗豐。而另一邊的扈春娘也開起了她的胭脂鋪子,取名為桃花閣。
扈春娘每次從現代運來的貨物批次都不大,為了賺錢,直接走高檔路線,定了一個超高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