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驕兵必敗,扎爾木多吉一路以來進軍的如此順暢,白水城一役又是夢幻般的大勝,吳大人的精彩表現,肯定會讓他的精神處於最懈怠的時候,那便是最容易得手的時候。”
“然而混到扎爾木多吉面前並沒有那麽容易,所以我就想起了一個不太光明正大的主意~”
“女裝嘛,我已經知道了。”
譚玉書聞言頓時捂住嘴偷笑,然後湊到池礫耳邊悄悄道:“池兄,你知道嗎?我小時候長得可好看了!再加上我長高得比別人晚,所以穿女裝的時候,一點都看不出異常,當場就把扎爾木多吉迷住了,哈哈哈。”
>池礫:……
真是太謙虛了,你現在女裝也毫無違和感。
譚玉書喝醉了後,思路清晰,思維敏捷,唯一的區別,就是性格比平常活潑了不止一星半點,笑起來就沒完。
好不容易笑完後,繼續回憶當時的場景:“那時候我只是個小小的隨參,本來無權帶兵的。但當時和我一起來的大人,能死的都死完了。至於剩下的人,輸成這樣,不用說了,回去一起問罪,沒辦法,他們就只能聽我的。我讓他們先在不遠處隱蔽,時時注意城中動向,若城中起火,便是暗殺成功,立刻攻城。而唐老將軍帶著一群士兵一部分詐降,一部分偽裝成百姓,潛伏在城內,等待時機裡應外合。”
“對了,忘了說了,唐老將軍也是我在邊關的好朋友,池兄,你不會生氣吧?”
池兄:……
他是氣缸嗎?天天生氣!居然還敢內涵他小氣,頓時又是一巴掌,拍在譚玉書的臉上。
臉被拍進枕頭裡的譚玉書:……
哎,又生氣了。
口齒不清地繼續解釋:“萬事俱備,只欠缺一個引路人,然後我們就把目光,投向了柳娘子身上。戎人喜歡琵琶,而柳娘子琵琶技藝豔驚四座,又生得如此美麗,肯定有機會接近扎爾木多吉。”
“柳娘子只是一個弱女子,這件事原本不該她來做的,然而柳娘子知道計劃後,毫不猶豫地就配合了我。一路上要是沒有她的聰慧勇略,隨機應變,我肯定完成不了這個刺殺任務。”
“所以池兄,這樣秉性剛烈,有勇有謀的女子,我想引為朋友,這奇怪嗎?”
池礫冷哼一聲,“騰”的一下背轉身去。
他譚四美多有理啊,幹什麽能讓人挑出理來,他有什麽理由拒絕人家和紅顏知己,談琴論茶的。
譚玉書攀到池礫後背叫到:“池兄,池兄,你為什麽還生氣呢?”
池礫冷笑:“誰告訴你我生氣了?”
“你不生氣的話,為什麽不看我呢?”
“你好看啊,我看你?”
“好看的,你看看吧!”
酒後的譚玉書非常固執,一直在搖他,池礫忍無可忍的反轉過來,一巴掌按在他的臉上:“你到底要乾嗎!”
見他轉過來,譚玉書終於滿意的笑了,把他的手拿下眨眨眼睛:“池兄,你還生氣嗎?”
池礫:……
怒從心邊起,惡向膽邊生,一把將他按在床上,居高臨下的俯視下去:“莊兄是你的朋友,那個爛柿子是你的朋友,柳娘子也是你的朋友,那我是什麽呢?”
譚玉書僵住了……
池礫的目光像一汪深邃的大海,讓本就有些迷亂的譚玉書更加找不到自己。
抬手撫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譚玉書有些迷茫:“池兄,為什麽要問我這樣的問題呢?我們倆一直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如果真的有一個確切答案的話,那麽我看你,與你看我,答案竟然會不一樣嗎?”
屋內一下子落針可聞。
許久譚玉書又問了一句:“池兄,答案會不一樣嗎?”
池礫的手一點點收緊,明明喝醉的是他譚玉書,池礫卻感覺上頭的是自己。
真是狡猾啊,這麽說的話,他想知道答案,還要問他自己?
那他自己的答案是什麽呢?
譚玉書看著池礫,那一點微醺的感覺,徹底消退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回答什麽,看著沉默不語的池礫,眼神一暗,扶了一下額頭:“不好意思池兄,我可能醉了……”
還不待說完,眼前就一暗,唇瓣泛起刺痛,池礫近乎凶狠的咬住了他的獵物。
譚玉書幾乎瞬間抓住了他的肩膀,只要他想,輕輕一用力,就可以把這塊骨頭捏碎。
然而他沒有。
淺淡的酒氣,在搖曳的燭光中蔓延,譚玉書胸膛起伏,雙手按在池礫的肩膀上,眼神顫動:“池兄,你醉了……”
池礫漆黑的眼睛,徹底失去最後一絲理智,捧起他的臉,將這個吻變得更深。
兩個人好像都錯過了最後的退路,那麽現在,該如何收場呢?
真是一個亂七八糟的夜晚……
池礫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撫上自己的唇了,他現在都不能理解一件事——
那天居然是他先動的手!
哦不,嚴格來說是動的嘴。
不管啦,總之,為什麽會這樣!
明明是譚玉書先喜歡他,結果現在好像是他主動一樣,多沒面子啊!
回憶了一下那天的情形,池礫猛地跳起來:哼!詭計多端的譚四美!著了他的道了!
小老頭正窩在他懷裡,被他的動作一下子扔在地上,還好貓貓靈敏,落地就站穩了,疑惑不解的對著他喵喵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