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家地下室。”沈慈對他笑笑,解釋道,“專門為你準備的。”
那時祁南鑫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目光還垂涎的放在沈慈身上,“專門為我準備的?”他咽了下口水。
沈慈笑容很漂亮,誰也看不出他潛藏的洶湧惡意:“嗯。”
他並不想殺他,也並不恨他。
他只是很單純的,想讓祁南鑫體驗一遍自己曾經的經歷。
這一年裡,祁南鑫看他的眼神從粘膩愛慕到驚恐再到後面,只要沈慈靠近就會崩潰地求饒。
沈慈自覺是個很公平的人,他在醫院待了一年,他就也隻關了祁南鑫一年。
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一年之期一到,他就將祁南鑫身上的束縛鏈打開,把他放了出去。
不過顯然,祁南鑫的心理並沒有他強大,倉惶跑出去時已經是瘋瘋癲癲的狀態。
剛出小區門,就因為直接跑上馬路被車給撞死了。
……
沈慈又抿了一口手邊的茶水。
見他神色平靜,沈越天也不再強求。
“那現在放暑假你住哪呢?”沈越天歎了口氣,他也看得出沈慈是不可能再回沈家別墅了,“要不然我給你在學校邊上買套房子?”
沈慈一笑,眸裡原本的疏離感融化了點,柔和下來:“不用,我有地方住。”
——
這天晚上,等陸朔做完酒吧兼職回到家時,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蹲在他家門口。
穿著乾淨襯衫的少年下巴一點一點的,似乎馬上就要等睡著了。
陸朔腳步一頓,心臟不受控地跳起來,他快步走上樓梯,又在即將到的前一秒,放輕了腳步。
“沈慈?”像是怕驚動了什麽,他聲音都不敢太大。
“你下班好晚啊。”聽見叫聲,沈慈睜開眼,揉了下眼睛,語調懶懶地朝他伸出手,“腿蹲麻了,拉我一下。”
陸朔半蹲下身,攥著他的手腕,將人小心拉起。
沈慈被拉起,依著慣性直接將頭靠在了他頸肩上,還順勢埋進頸窩裡蹭了蹭。
癢意傳過來。
“……”陸朔輕輕深呼吸了一下,最終將你怎麽來了這句話咽下去,放低聲音問,“怎麽來了不提前給我打電話?”
“怕你直接早退,”沈慈打了個哈欠,松懶懶地笑了下,“早退可就拿不到錢了。”
陸朔:“不差這一天的。”
“算了吧。”
沈慈好笑。
他可不想給愛人本就不富裕的經濟情況雪上添霜。
陸朔下班已經過了零點,沈慈早困了,此時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懶懶的不想動彈。
陸朔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兩人此時的親密動作。
他身體猛然一下就繃緊了。
“你,”過了會,他舔一下發乾的嘴唇,“靠好了嗎……”
“腿還麻著呢,”沈慈打了個哈欠,“再借我靠一會。”
“同學那麽大方,總不會連靠都不讓我靠一下吧?”沈慈輕挑眉,茶言茶語地說。
兩人貼得很近,說話間,少年溫熱的氣息全部噴灑在脖頸附近,陸朔耳根又有點冒紅。
高大的男生偏頭輕咳一聲。
“不會。”
好乖。
沈慈唇角帶起點笑,白天和沈越天見面的那點疲憊終於是消散了。
又借著人靠了會,最後眼看著人都快蒸熟了,沈慈才松懶起身。
他這次是帶著行李箱過來的,陸朔也從新聞上都看到了他們家最近出的事,顧忌著沈慈心情沒有多問,打開門把行李箱拎了進去。
就是走路還有點同手同腳的,渾身肌肉都透出股緊張感。
沈慈跟在後面看著好笑,慢悠悠地說一句。
“同學,你這麽緊張,會讓我感覺我不是來借住,而是來跟你同居的。”
雖然借住也差不多就是同居了,但這個詞被特意念出來,總就帶上了那麽點曖昧的意思。
陸朔:“……”
他差點沒絆了。
最終他悶不吭聲的把沈慈行李箱放進房間,然後繃著唇角快步離開。
從後邊看,耳朵到脖頸都紅的滴血。
沈慈樂不可支。
怎麽這麽好逗。
他就這麽光明正大在陸朔家借住了下來。
陸朔家裡就一個房間,陸朔堅決要把房間讓給沈慈睡,自己一個人跑去睡外邊的沙發。
但客廳裡沒空調,他又長得人高馬大,體溫高,每晚熱得渾身是汗睡不著,早上醒來眼底一片青黑,最終在沈慈不進來睡他就不在這住了的威脅下,妥協一步。
他在房間裡打了個地鋪。
他房間本來就小,被桌椅櫃子床鋪一擠壓,留出來的空地就更少,這麽大個子的一個男生每天委委屈屈地縮在地上,沈慈看著又好笑又好氣,他坐在床上,用腳尖輕踢踢他手臂。
陸朔手臂上的肌肉緊實,硬邦邦的,“我來你家是壓榨你來了?”沈慈抱臂,無奈,“起來。”
感覺到白而細膩的腳尖在他手臂上輕點,陸朔身體顫了顫,他喉結輕滾動一下,泄出來的聲音都帶著點啞意:“你睡床就好了。”
兩個人一起睡,太冒犯了。
尤其在他還對沈慈抱有心思的前提下。
沈慈哪能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深吸一口氣,好笑又無奈地捏捏眉心,前幾個世界也沒見人純情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