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是,你的你的。
沈慈懶散散地躺在床上,任由它舔了會,才推了推它的蛇頭:“64,你先讓我起來洗漱。”
怪物這才起來,它身軀太過龐大,怕不小心弄壞沈慈房間的東西,於是等比例縮小了點,不過對人類來說還是非常高大了。
洗漱完,沈慈重新回到房間裡,和怪物面對面,他問:“有事嗎?”
他並不覺得這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的怪物跟著來他公寓能是想做什麽好事。
但這次還真出乎他意料,聽見沈慈的問題後,怪物轉頭看了下四周。
隨即它的黑色長尾甩了甩,卷起沈慈先前隨手放在床櫃上的口琴,然後伸到沈慈面前,又遞了遞。
沈慈略微挑了下眉:“想聽?”
怪物的長尾上下動了動,是點頭的意思。
它像是怕沈慈又拿出之前那些交易規則來拒絕,添了一句:“吹完,可以抽一管血。”
過去幾天,怪物的交流能力似乎隨著力量也一起提升了,說出來的字音和句子越來越順暢。
沈慈對它自覺交易的行為心裡有些好笑,“不用,”他面上還是冷淡的,“你之後把我新研製出來的藥試驗一下就行。”
那個治療藥劑第一版成品已經做出來了,剛好讓64用一下。
怪物沒做什麽猶豫就同意了。
沈慈抬眸看它一眼:“你倒是不怕我給你喂毒藥。”
抽血和試藥間肯定還是試藥的風險大,不過治療藥劑是系統出品,沈慈能放心用就是了。
怪物和他對視:“你殺不了我。”
沈慈心想,噢,原來是實力自信。
怪物又微笑了一下:“你要殺我,我就把你帶去深淵,每天只能和我在一起。”
深淵是這群怪物們的出生地,傳說深淵底下毒氣遍布,數不清的凶殘怪物互相廝殺,人類和實力弱小些的怪物幾乎踏入便死。
沈慈:“……”
達咩。
即便清楚64不會讓他受傷害,他也絕對不想睡怪物的巢穴。
他對生活質量還是有要求的。
沈慈及時止住了話題,接過口琴,這幾日他忙著實驗都沒機會吹,想了想,他吹了首之前怪物最喜歡的小調。
輕緩的曲聲響起,怪物也安靜了下來,它舒適地微微眯起眼,尾巴隨著曲聲的節奏而緩緩起伏。
清晨的陽光從玻璃窗透進來,氣氛一時靜謐,沈慈腦海裡的系統播報聲也挨個響起,64的黑化值在不斷地減1減1。
現在64的黑化值已經降到65了,沈慈猜測,大概等治好它體內的傷,黑化值會降一大筆。
吹到一半,沈慈的手機鈴忽然響了。
是程飛。
舉報那事有了進展,但電話裡不方便說,程飛問他現在有沒有空,讓他去一家咖啡店見面。
沈慈說了句好,掛斷電話,然後面向64。
“我要出去一趟,”他把口琴放下,站起身,“你在家等我,我一會就回來。”
但沒等他走出房門,腳腕突然被怪物尾巴勾住。
怪物右爪遞到沈慈面前,爪子攤開,上面是沈慈剛剛放下的口琴。
意思是叫他繼續吹。
“我現在有急事要出門,回來再給你吹。”
沈慈推開怪物遞過來的口琴,見怪物還不放,不冷不淡地說:“你要是再攔我,以後我都不給你吹了。”
怪物聞言隻好放開沈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表情有些不爽地坐在原地,尾巴一下下敲著地板。
——
咖啡店離沈慈公寓不遠,沈慈打個車十分鍾就到了。
他下車前先確定了下周圍沒有研究所的人跟著他,然後才走進咖啡店。
跟店員說了已經有人等後,店員很快把他引到了程飛的桌位那邊。
程飛的外表和他聲音一樣,是個爽朗陽光的樣子,見他過來,開心地招了招手:“意笙,這邊。”
這家咖啡店的私密性很好,每個座位都隔離成了獨立的小包廂,互相看不見,沈慈走過去,在他們對面坐下。
程飛說笑幾句,開了個場後,便很快進入正題。
根據沈慈提供的消息,那位與研究所勾結的洪上將因為得知兒子出事已經在回國的路上了,會在三天后來研究所,上面打算在那時行動,正好人證物證一把抓。
“上面需要你在那時候破壞掉研究所的防禦程序,”程飛低聲說,“洪建斌性格狡詐多疑,上面也盯了他不少時間,但一直抓不住證據,這次還要多謝你的舉報,意笙,你要小心行事,注意自身安全。”
沈慈點點頭,兩人又確定了些細節,忽然程飛看了看四周,然後又有些困惑地轉回頭。
“意笙,”他搓了搓手胳膊,“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啊?”
現在是初秋,暖洋洋的太陽照在人身上十分舒服,更別提程飛長得人高馬大,體溫高,怎麽也不該感覺冷才是。
“有嗎。”沈慈不太在意地挖了杓蛋糕放嘴裡,這家咖啡店的小蛋糕還挺好吃的,很對沈慈胃口,沈慈沒忍住又多吃了幾口。
這時,他動作忽然一僵。
那邊,程飛還在冷的搓胳膊,卻看見自己一貫淡漠清冷的好友臉上出現了奇怪的紅暈。
“意笙……”程飛看著面前的好友,停下了動作,疑惑道,“你怎麽了?是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