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族老。
沈慈一頓,想起來了。
原劇情裡,經常暗戳戳給陸朔找麻煩的就是陸家的那位二族老,陸啟。
“這就是你新收的隨侍?”陸啟聲音嘶啞,仿佛指甲磨過黑板,讓人極為不舒服,他低哼了聲,“怎麽,是老夫給你選得那個不滿意,你偏要自己選一個?”
陸朔冷淡地嗤了聲,反唇相譏道:“二族老給得我還真不敢要,誰知會不會在我的衣食裡下毒?”
被毫不客氣地撕開兩人間的真實關系,陸啟哼了聲,沒再多糾纏,只是拄著拐杖,邊低低地罵目無尊長邊慢慢進酒店裡去了。
看著他完全走進酒店,陸朔這才側過臉,冷著語氣對沈慈說:“以後見到他離他遠點。”
沈慈慢吞吞噢了聲。
聽見回應,陸朔轉眸看他,不知想到什麽,忽然皺了皺眉,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拉開距離,自顧自往酒店走去了。
沈慈:“……”
幼稚。
縣城不太發達,最大的酒店也有股年代感,牆皮剝落,地上毛毯沾著不知是什麽留下的汙漬。
不過所幸房間還算乾淨。
沈慈作為陸朔的隨侍,房間也在他隔壁。他放好東西,就準備去陽台上呼吸下新鮮空氣。
結果剛站到陽台上,目光隨意一瞥,就看見底下不遠處的巷口裡,陸子真正和一個小男生摟摟抱抱,拉扯不清。
這次還似乎換了一個人。
沈慈:“emmm。”
沈慈真誠地疑惑住了:“他就這麽喜歡在巷子裡做這些事嗎?”
怎麽兩次碰見都是在巷子裡?
陸子真這幾年的大比成績全靠著時未幫忙作弊,這個時間裡,其余陸家子弟都在著急忙慌的找線索,也就他還能這麽有空地做這種事。
沈慈搖搖頭,不打算再繼續看接下來即將上演的三級片場景。
他怕長針眼。
結果一轉頭,就發現陸朔居然也站在隔壁陽台上,正看著底下,注意到他轉頭的動作,隨之看過來。
兩人剛好對視上。
陸朔抿了口手上端著的茶,神情冷淡,看過來時眉毛微微挑起。
仿佛在說,這就是你認定的男人?
沈慈:“。”
下一秒。
陸朔就見面前的少年眼眶倏地紅了,他像是被這個場面傷到,但又倔強地不肯低頭,嘴唇緊緊抿起,隨後,一句話不說轉身回房間裡去了。
“……”
陸朔端茶杯的手捏緊了點,難得產生了點心虛的感覺。
——
到了晚上,沈慈的房間還是沒有傳出動靜。
陸朔抿了下唇,有些坐立不安。
牆壁上掛鍾時針指向八點的時候,陸朔終於起身。
他推開房間門,走到沈慈房間門口,敲了下門。
“時未,開門。”他說。
房間裡面沒有動靜。
陸朔皺了下眉,這次敲門的力氣大了點。
“時未。”
還是沒有動靜。
陸朔沉默兩秒,下樓去找酒店服務生拿房卡。服務生知道他是這次入住人裡面身份最高的,因此,也很爽快的就把卡給了他。
打開房間門,首先撲面而來的是一股酒味。
陸朔眉頭輕輕擰起,走進去,就看見少年床上的被子鼓起了一個小包。
他走過去,將被子拉開,就露出少年一張被酒意熏得酡紅的臉。
少年臉上似有淚痕,長睫毛被淚水黏在一起,垂下來,輕微顫動著,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時未,”陸朔語氣很淡,“你喝酒了?”
“為了陸子真?”
被他的聲音弄醒,少年有些不太舒服地唔了聲,頭往枕頭裡拱了拱,慢慢睜開眼睛。
眼睛也是泛著水意的,看人時濕漉漉的,像極了某種柔軟的小動物。
他看見眼前的陸朔愣了愣,湊近了點,似乎是在辨認是誰,隨即眼底誕出一絲驚喜來。
“子真哥……”他聲音軟軟地喊道。
陸朔一頓,隨即臉猛地沉下來。
“時未,你看清楚,”他伸手捏住沈慈的下巴,俯下身逼近他,冷漠道,“我不是你的子真哥。”
少年卻不聽,他忽得伸手勾住了陸朔的脖頸,臉不管不顧在他襯衣上蹭著拱著,委屈地說:“子真哥,我好久沒見過你了,你親親我嘛,你別不要我……”
“時未!”被幾次蹭到敏感的地方,陸朔聲音厲了點,近乎咬牙切齒,“放開。”
“不要,”少年仍然在他懷裡拱來拱去,抬起頭親親他的下顎,語氣不高興道,“子真哥,你不理我……”
他話還沒說話,就被陸朔掐住了嘴。
陸朔忍無可忍的將他從自己身上扒下來,聲音冰寒:“時未,你看清楚,我不是陸子真。”
被忽然甩開,少年表情似乎是迷茫了一瞬。
“你不是子真哥,你不是子真哥……”少年茫然地喃喃,但轉瞬眸裡又多出了幾分委屈,手指勾著陸朔的衣擺,委屈地說,“那你能不能親親我,子真哥親別人,他不要我……”
“時未,”陸朔語氣冷到可怕,“你把我當什麽了?慰藉品?”
“你覺得我會做這種事?嗯?”
少年卻完全不聽,他聲音委屈的像是下一秒就會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