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也清楚, 上次他是在期末考試前撿到那條小黃狗的,小黃狗命短,按時間推算, 現在大概也早病死了。
如今還來找,不過是心裡還有點隱約的期翼而已。
倒也沒有說多難過,只是覺得有點遺憾。
畢竟在那段日子裡,小黃狗的出現也算是給了他一點慰藉。
但現在看來就算重來了一個世界, 還是有緣無分。
沈慈心裡輕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為什麽, 明明一樣的時間地點,這次卻怎麽都找不到那條髒兮兮的小黃狗。
陸朔看出他情緒有些不高,張了張嘴, “沒事,”他有些笨拙地開口, “多找找總能找到的。”
安慰人都安慰的乾巴巴的。
沈慈忍不住笑了, 那點輕微的悵然感很快就消散。
“走吧,去酒吧。”他拽住陸朔的白t下擺, 腳步輕快地往酒吧裡走去。
陸朔一周兼職六天, 今天晚上休息不上班。
因此酒吧老板看到他們來時還很驚訝:“呦, 帶你朋友來玩啊?”
沈慈代陸朔笑吟吟地說:“是啊。”
他長相精致又看著性格好, 很招人喜歡, 老板也是個爽快人, 他大手一揮,直接道:“你倆隨便玩,我給你們打六折。”
老板熱情不好拒絕,禮貌道完謝後,沈慈就挑了個隱蔽點的位置坐下,點了幾瓶酒。
都是些高濃度的。
等看到拿過來的酒時,陸朔就擰起了眉,想勸又不知道該怎麽說,隻好道:“別喝太多。”
沈慈已經打開一瓶,邊倒邊輕挑起眉說:“那你幫我分擔一點?”
陸朔遲疑,濃醇的酒液倒進玻璃杯,泛起金色光澤,雖然漂亮,但他總看著有些不太舒服。
尤其是沈慈在喝的時候。
上一次他在酒吧看見沈慈時就一悸,感覺整個心臟都被揪起來,密密麻麻的疼,就好像什麽時候,他曾看著人昏昏沉沉地醉倒在酒吧裡。
沈慈晃了晃手裡的酒杯,左手支著下巴笑吟吟看他,半哄騙式地說:“就一點點?陸同學幫我分擔一點,我不就少喝一點了。”
陸朔猶豫掙扎了一下,最終點下頭,將這杯酒拿過來。
沈慈發現陸朔酒量真差的可以,一杯下肚,他就已經有點喝醉的傾向了。
但還要再勸,陸朔卻怎麽都不喝了。
“我之後要送你回家,不能喝醉。”即便有點神志不清,陸朔還是很堅持。
嘖。
指尖輕點幾下桌面,沈慈很快又想到一個哄騙的辦法。
“陸朔,我們來玩大冒險吧。”沈慈笑容完美,分毫看不出他在打什麽壞主意。
陸朔對他自然是無有不應。
石頭剪刀布,前兩局都是沈慈贏。
他給陸朔又倒了兩杯,笑眯眯地遞過去:“陸同學,大冒險,喝吧。”
陸朔看著酒杯為難:“可是……”
見他猶豫,沈慈嘴往下一撇,頓時有些委屈地看著他:“你要賴帳嗎?”
“……”
陸朔最受不了沈慈這麽看著他,他耳根一下變得通紅,原本要拒絕的話也堵住了似的說不出來,沒辦法,隻好喝下去。
又是兩杯下肚,看人已經開始有些迷瞪,沈慈估摸著再喝第三杯就差不多了。
結果第三局的時候,他輸了。
陸朔出得剪刀,他出得布。
沈慈:“……”
他淡定收回手,然後給陸朔倒了杯酒,理直氣壯道:“我贏了,喝吧。”
陸朔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沈慈的手,酒精擾得大腦暈乎,他緩慢眨了下眼:“可我出得是剪刀……”
“是啊,”沈慈淡定地扭曲事實,“我的布能把你剪刀包起來,不就是我贏了?”
陸朔大腦緩慢運轉,他還記得點基本規則,遲疑地說:“可剪刀能剪開……”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沈慈五指覆過來,將他手包了起來。
“……”
陸朔話一下堵在了嗓子口。
沈慈手指修長勻稱,皮膚細膩,他體溫較低,覆過來時有種溫涼的觸感。
陸朔喉結輕微動了下,大腦徹底不會轉了。
“你剪刀能剪開我的布嗎?”沈慈挑眉。
“……”
陸朔呆呆:“不能。”
“那不就對了,”沈慈把酒杯又推過去一點,“喝吧。”
陸朔:“……”
他隱約覺得哪裡不對,但潛意識裡又認定沈慈說得話都是對的。
矛盾之下,他遲疑幾秒,還是順從地拿起酒杯喝了下去。
這一杯再喝下去,他就差不多了。
沈慈伸出一根手指:“這是幾?”
陸朔聽話回答:“二。”
好的,可以了。
確認人已經是半醉腦袋懵的狀態,沈慈開始正式盤問。
“你叫什麽名字?”
“陸朔。”
“今年高幾?”
“馬上高二。”
“你第一次見到我是什麽時候?”
陸朔一時沒反應過來,繼續順著答道:“初三。”
沈慈微微挑眉:“你是在哪見到我的?”
“體育館……”陸朔忽然一頓,大腦終於回過神來,立馬住了嘴。
再問就怎麽也不說了。
不過也沒關系,沈慈已經差不多得到他想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