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金屬卡扣不知何時被他拽落了四枚,正狼狽地垂落在玉質天成的裸白雪膚上。
愛人這般躺在懷中,不動心是不可能的,但枕在他頸側的腦袋已經開始不安分起來,隱隱有了猴癮發作的前兆。
鬱沅開始只是想和顧劭承貼貼,貼近些再近些,然而他能達到的不過是將頭塞進男人頸側,他不滿意地蹭了蹭頭,結果酒意上頭一蹭發現還挺好玩的。
他把腦袋晃成撥浪鼓,時不時發出“哇~哦~”、“蕪~湖~”、“颯!颯!颯!”“咻——”這些奇怪又沒有實際意義的氣音給自己配音加戲。
仿佛顧劭承的脖子不是脖子而是他的飛行軌道,鬱沅的腦袋也不是腦袋而是有起飛夢想的旋風小陀螺。
顧劭承身上還穿著黑襯衫,也不知是鬱沅磨得太快,還是彼此接觸面上過於乾燥,毫不誇張地說,顧劭承聞到了一絲很淡很淡的燒焦羽毛味。
顧劭承閉了閉眼,他的寶藏永遠都能給他全新的驚喜。
擔心鬱沅的頭磨出火星子,顧劭承也顧不上清理,勒著鬱沅腰線將人抱出汽車。
兩人相對位置一改變,鬱沅的腦袋就磨不到顧劭承的頸側,他一下就不樂意地撅起嘴巴,可等車門被顧劭承抬腳關上後,鬱沅從車玻璃反光裡看到自己因靜電炸出的海膽頭,興奮得立即上躥下跳。
顧劭承一向自認臂力不俗,平時鬱沅配合時單手抱他都毫不吃力,但眼下,他不得不承認,他家沅沅和他家猿猿的力量完全是兩個不同量級的存在。
顧劭承雙臂的肌肉僨起,才沒讓鬱沅脫手摔到地上,他知道這種時候和鬱沅溝通用處不大,還可能會讓對方產生新的興奮點繼而加大猿化程度。
原本以為鬱沅是孤兒,這個酒後猿化完全無從追尋,現在顧劭承開始懷疑楚家人都保留了屬於猿的基因……
等顧劭承快步邁進電梯,鬱沅看到電梯內壁上清晰的鏡面,瞬間嗨爆,伸手就要去和鏡子裡的海膽精互動,一邊發出“哇哇哇噢噢噢喲喲喲”讓人聽不懂的聲音。
不過因為顧劭承抱得比較緊,鬱沅只能四肢胡亂地蹬在空氣裡,始終碰不上鏡子裡的同類。
鬱沅自然是不太開心的,喉嚨裡發出咕嘰咕嘰的怒音,顧劭承想問他你不是社恐麽?想了想又算了,可能是怕人不怕猴吧。
好在從地庫到家裡只是幾秒鍾,電梯很快再度開啟,顧劭承徑直將人帶進主臥的大浴室,毫不猶豫將門反鎖。
鬱沅一下地果不其然開始撒歡,先是圍著寬敞的大浴室跑了五圈,邊跑邊興奮捶胸:“啊囉囉囉囉囉——”
等顧劭承將浴缸裡的水放好,將按摩功能開到最大,躺進去開始猛衝起來。按摩浴缸惱人的噪音,這時候剛好可以和鬱沅的猴叫猿啼形成微妙的平衡。
顧劭承半闔著眼,靜靜地看著他心愛的寶貝扯掉曾令他鬱火焚身的襯衣夾,甩到頭頂跟揮馬鞭一樣悠得飛起。
身上僅存的襯衫剪裁合體,顯然限制了鬱沅耍酒瘋的發揮,但解扣子開鎖這些對猿化的猴猴都屬於高玩操作了。
現在的鬱沅似乎更適合扯起根樹藤,漫山遍野地飛躍啼叫,不過很顯然,別墅裡沒有這樣的環境給他撒歡,他只能跑來跑去上躥下跳。
顧劭承看他扯了半天,終於將右側的鑽石袖扣扯飛了,微笑著拿過鬱沅捧進來的藍莓酒,啜飲了一小口在舌尖細細品味,突然苦中作樂地想到,這種景象怕是去野生動物園買票都看不到,他的寶貝真是千變萬化十分有趣。
鬱沅善於短跑,時間一旦拉長,體力就很快吃不消了,即便在酒精的催化下,他瘋了二十多分鍾就撐不住了。
顧劭承十分老練地調整了一下按摩水柱的方向,繼續品酒泡澡。
只見鬱沅蹲在地上甩著舌頭狗喘了一會兒,又扶著牆站起身,雖然步伐明顯慢了下來,依舊盡力甩著單側胳膊繼續嗨:“啊、囉、囉、囉、囉、囉——”
走走停停,喘喘嘯嘯,緋紅臉蛋上的笑意不減,額前的碎發已經濕成一綹一綹的,依舊不能阻止他繼續撒歡的步伐。
直到顧劭承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從浴缸裡站起身,將人撈了起來。
鬱沅像是剛見到顧劭承般,眼底一亮,長臂吧唧一下甩在顧劭承身上將人抱緊,氣喘籲籲問道:“顧劭承!裡來借我辣!”
顧劭承帶著人坐進浴缸裡:“嗯,接你。”心裡卻想問,接什麽?動物園閉館麽?
鬱沅的力氣幾乎耗盡,雖然心裡還跟打了一萬升雞血似的想要到處發癲,但軀殼已經接近自動關機。
可顧劭承來接他他實在高興,那怎麽辦呢?鬱沅無法上躥下跳就坐在顧劭承懷裡小幅度晃動,唇角的小梨渦有多甜,磨人的動作就有多狠。
顧劭承被猿猿驅散的火氣,哪怕是在水裡還是被鬱沅輕易點起來了。
梏在腰側的手越來越緊,顧劭承有些擔憂又有些按捺不住,最終銜住軟唇吻了上去。
鬱沅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翻轉過去,脊背挨靠上溫熱的浴缸內壁,手臂隨著顧劭承的指引勾在男人臂膀上。
鬱沅被單方面需索著,肺部的氧氣一點點被耗盡,之前劇烈跑跳延遲到來的疲倦讓他動都不想動,但微窒的感覺並不好受,鬱沅哀怨地軟聲輕哼起來。
襯衫被溫水打濕,緊覆在皮膚上帶來不適的桎梏感,鬱沅剛才沒脫掉,這會兒更是無能為力,哼哼唧唧說了半晌顧劭承充耳不聞,反倒隔著毫無遮蔽效果的衣料放縱著口腹之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