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沅一想到一會兒要給他穿戴襯衫夾,心底就更興趣盎然了。
其實他本來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向是追求精神層面的滿足,如果不是顧劭承把他帶溝裡去,他一定是個堅定的柏拉圖擁躉。
現在食髓知味,他也不是什麽古板的人,不考慮身體的勞損的話,他還是很喜歡配合顧劭承一起追尋跳樓機和過山車的快樂的。
所以等鬱沅將睡衣最後一顆紐扣解開時,喉結忍不住一滾再滾,兩人間門隔著半臂的距離,鬱沅的鼻息間門卻一就能清晰聞到顧劭承身上帶著熱度的木質淡香,很好聞。
軟白的指尖捏著睡衣下擺,緩緩將衣服向外掀開,露出少年因過於消瘦而線條更為清晰的胸腹,鬱沅雙眼猛地瞪大。
等等……腹肌上的牙印怎麽像是他前一晚咬的?顧劭承是和他一起來的?
鬱沅以為會是上次那種情況,兩人雖然是同步入夢,當時顧劭承是有自主意識的,但他的大腦卻像被一團漿糊黏住了般,沒辦法提取過去的記憶也沒辦法正常思考,只能半被動的配合劇情運轉。
少年顧劭承見對方盯著自己一動不動,黑眸微凝,鬱沅先一步開口:“你肚子上怎麽會有牙印?”
少年臉色一暗,腦中浮現出一段模糊不清的畫面,畫面中他摟著另一道白皙單薄的身軀,想看得更清些時頭猛地抽痛了一瞬,再開口時聲音更加陰沉:“與你無關。”
一想到這次夢境兩人竟然是100%同步,雖然不知道顧劭承怎麽會縮到十八歲的,但這不妨礙鬱沅膽子更大了起來。
鬱沅聞言翻了個白眼:“怎麽和我無關,這就是我的牙印,不信我再給你咬一個你對比一下。”
說著鬱沅直接上手推人,顧劭承一面頭疼一面思緒百轉,一個猝不及防就被眼前自稱是自己未來伴侶的人給按倒了。
鬱沅瞄準前一個牙印就要挨著給他啃上一口,然而第一下是顧劭承一時失察,鬱沅再想啃的時候,一下子就被顧劭承推開了。
鬱沅惋惜地吧嗒吧嗒嘴,一臉“你是不是玩不起”的神情攤了攤手:“你這樣就是信了我說的話了吧?”
顧劭承沉默半晌,沒理會鬱沅的問題反而問道:“這個牙印是怎麽留下的?”
鬱沅想起來有點赧然,總覺得不論怎麽說眼前的愛人縮回十八,就是個十八歲的好少年,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你真想知道?”
顧劭承看了他片刻,微微頷首。
鬱沅搓了搓臉,避開顧劭承審視的視線,小聲咕噥:“我說屁股疼,你讓我換個地方,我不肯,就為了報復你就近狠咬了一口。”
顧劭承:“……”
鬱沅余光瞥見顧劭承臉黑如鍋底,心裡羞窘的同時還非常想笑,看來十八歲的新鮮奶狗雖然已經一米九,但臉皮還是薄的,也知道自己幾年後的行為極為無恥,嘖。
鬱沅平時完全鬥不過在床上極為厚顏無恥的顧劭承,這回借助年齡差距和經驗優勢,鬱沅突然從顧劭承的黑臉抗拒和不想承認中,得了一絲從未有過的快慰。
他這一刻才算明白,顧劭承平時為什麽那麽無恥那麽喜歡逗他,還真挺有意思的。
鬱沅想了想,眼底閃過一抹壞笑:“不僅有牙印,你要是想證實的話,可以去照照後背,應該有幾道抓痕,嗯……”
鬱沅逗人的業務還是不熟練,說著說著把自己先說臉紅了,不過看到顧劭承的臉色更黑了幾度,鬱沅的感覺好極了。
鬱沅等了一會兒,也沒見顧劭承要去驗證,知道他這個時候身體糠得就像放了幾個月的大蘿卜似的:“我先幫你把衣服試了吧,晾久了該著涼了。”
見他沒反對,先將工字背心遞給他作為襯衫打底,隨後是質地精良的白襯衫。
鬱沅以前覺得顧劭承是太喜歡他了,恨不得每一件事都幫他做了,早上在他睡昏頭的時候,還會親自幫他穿衣服。
但鬱沅這次覺得給人穿衣服也挺有意思的,尤其是對方身材線條漂亮的情況下,跟接了一個超大型bjd娃娃似的,一人多用。
等他拿起襯衫夾時,想到之前顧劭承幫他穿戴時的場景,難免有些口乾舌燥。
顧劭承將睡褲脫下,鬱沅撐開黑色的彈性腿環,方便顧劭承套入,兩個腿環上相同質地的彈性黑綁帶鏈接著銀白的金屬卡扣,是以在套腿環時,垂墜在腿側的金屬扣難免碰撞出一些聲響。
讓本就有些暗昧的氛圍,撩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火花,鬱沅突然想起顧劭承上個月送他的一件玉石禮物。
說是價格貴得離譜的一件禮物,實際上就是一枚哄他戴的鏤空玉球。
小小一個圓潤脂白的軟玉裡面不知道用了什麽巧妙技法,裡面塞了一個稍小一圈的金鈴鐺,靈感說是來自於古代的一種床上用品,鬱沅沒同意,顧劭承就拿著球在他耳邊晃,清越的金玉相擊聲和襯衫夾相撞的聲音有些像,鬱沅的臉色逐漸變得酡紅。
顧劭承一低頭,就看半蹲在他身前為他系襯衫夾的青年,一副面紅耳赤色眯眯的模樣。
顧劭承一時接受不能,火氣一連積累到現在猛地上湧,緊抿的薄唇最終擲地有聲地怒斥道:“下流!”
鬱沅:嗯????
鬱沅:“……”
……他楚鬱沅這輩子都沒這麽無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