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拍了下老大的肩膀,“乾得好,我這就讓人改一下離開的路線。”
“對了條子呢?跟上來沒?”
兩人說著話走遠了,沈秋琢磨了下,那應該是他們之間的黑話。
也不知道這些人準備怎麽把他們帶走。
一直裝暈也不是事,所以沈秋在中間唧唧地醒過來,也沒大鬧,就是跟對方哼哼要吃的。
老大進來看了一圈,有些懷疑熊貓哪裡有這麽乖的。
“我怎麽看著不太像是野生大熊貓,你們從哪兒弄的?”
接頭人把沈秋翻來覆去地檢查了一遍。
“這熊貓有點眼熟,我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見過?”
沈秋聽著心裡當即一緊,他都忘了自己在網上還挺有名的了。
這人該不會認出他來了嗎?沈秋心裡打鼓。
好在這男人一時間想不起來,盯著沈秋看了一陣才說,“這麽親人的熊貓只有動物園那些被人類從小養大的才會,你們這個估計不是進口的。”
老大沒說話,小弟就先擺擺手,“管它進口國產,能賣錢就是了,親人的還能賣更多錢呢。”
接頭人沒再說話,讓人去砍竹子給熊貓吃,然後走到一邊給嚷嚷不停的金錢豹幼崽扎了一針麻醉。
沒一會兒幼崽就昏死過去。
沈秋整隻熊都麻了,看了眼旁邊一點不在乎身處環境,啃竹子啃的歡快的肥肥。
開始慶幸這小家夥是個心大的了,不然他們也得被扎一針。
他們一直在小樹林呆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村口響起了叮鈴叮鈴的聲音。
沈秋和肥肥被分開轉移到了不同的鐵籠子裡。
和沈秋分開,肥肥顯得有些慌張,但好在,他們被放上了同一匹馬上。
是的沒錯,就是馬。
沈秋扒開籠子上的油紙往外看,看見了六匹棕色的馬匹和兩個趕馬人。
從接頭人和對方的談話中,沈秋知道這是一隊活躍在偏僻村落的馬幫。
這些馬幫會到每一個偏僻的村落,幫村民把重的貨物帶出來,以此為生。
沈秋聽說過馬幫,但那是幾十年前,沒想到21世紀了依舊有馬幫的存在。
這些馬幫,和這些走私販子又是什麽關系呢?簡單的交易?還是從中分了一羹?
一路上大家的話都很少,沈秋沒能聽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而警察那邊也迅速查到他們在離開保護區的路上。
“立馬安排人在高速路還有離開川省的國道上攔截,另外去查查這邊還有沒有別的線路,盡可能地把他們包抄起來!”
屬下有些猶豫,“隊長現在就抄嗎?他們那些東西是賣去哪兒的我們還不知道呢。”
刑警擺手,眉頭皺著十分嚴肅,“國寶還在人手裡,得盡快找回來才是,至於賣去的地方…”
“把人抓到後好好審,總能審出來。”
“是!”
在沈秋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一張大網悄悄圍住了這夥走私販子。
走了兩個小時,他們才終於從蜿蜒的山路到了公路上,三個人提著熊貓和金錢豹往前走了一截,然後停在了公路上的一個涼亭裡。
等了十分鍾,一輛貼著黑膜的麵包車駛過來,把三個籠子往後面一放,揚長而去。
沈秋一上車就聞到了一股特別濃的腥味,左右瞅瞅看見了放在一旁的蛇皮袋子。
味道就是從那裡面傳出來的。
沈秋仔細嗅了嗅,味道有點像是……蛇。
他用爪子扒拉開鐵籠子,伸出爪子掀開蛇皮袋口,一顆蛇頭直接跟他來了個正面暴擊。
沈秋一口氣差點沒抽上來。
但很快他緩過來,看著袋子裡顏色豔麗數目不詳的蛇眼前就是一黑。
王錦蛇,橫斑錦蛇,甚至還有一條被蛇類纏繞的蟒!
沈秋壓著心裡的震驚,看向旁邊的一個袋子,這個袋子在不停地蠕動,裡面肯定也有東西,也是蛇?
沈秋猶豫了下伸出爪子。
下一秒隻恨不得現在就衝出籠子讓那夥人繩之以法。
另一個蛇皮袋子裡裝的居然全都是活的穿山甲!
國家一級瀕危保護動物!
刑啊,這些人是真刑,嫌自己命太長的人通常都不會太長命。
剩下還有幾個蛇皮袋和箱子,但幾乎不用看,裡面鐵定是野生動物。
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停下來,有人把蛇皮袋拿了下去,車廂頓時寬敞起來。
沈秋看不見他們把東西送去了哪兒,但是聞到了飯菜廚余的味道。
這是一家餐館。
那些野生動物會被送上哪兒不言而喻。
人類的餐桌。
他心裡充斥著一股無力感,走私的罪犯警察可以抓捕,法律可以約束。
但是吃野味的普通人,除了道德沒有任何可以約束他們。
有的人會覺得不過一個野味而已,小題大做了。
人類祖先自古就是吃野味活過來的,怎麽到了現代社會反而還要保護這些野味了。
如果去跟這些人說保護野生動物是保護生態環境,他們同樣不理解,並且嗤之以鼻。
肥肥察覺到哥哥低落的情緒,從籠子伸出爪子摸摸他的毛。
“鍋鍋莫傷心,肥娃兒陪到你。”
聲音軟軟糯糯,聽得沈秋一顆心都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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