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乾澀的唇瓣,說明情況。
原來是熊貓崽崽也就是肥肥,被潘文等人帶到熊貓館後。
原本是先在小房間裡隔離兩天的,可今天一早等工作人員去喂奶的時候就發現房間門大開,熊貓崽崽沒了影子。
監控裡只看見他離開了熊貓館,具體往哪兒去了,這保護區這麽大,還真沒人知道的,一路的監控也沒拍見熊貓的影子。
潘文等人第一時間就聯系了附近的消防隊派出所幫忙。
消防隊已經在來的路上,不過在掛斷電話之前,李成讓潘文找沈秋試一試,這才有了開頭那一幕。
沈秋聽完事情原委,但也不能真的表現出完全聽懂的樣子。
不然怕真要被人懷疑成精了。
他假裝聽到熊貓崽崽幾個字焦急的原地打轉,做出一些刻板行為。
潘文作為專門研究熊貓的教授,立馬就明白沈秋這是在著急熊貓崽崽。
忙又將肥肥丟失的事情說了一遍。
沈秋動動鼻尖,開始嗅聞地面。
同時嚶嚶的同熊媽說明了情況。
雖然肥肥只在熊媽這兒呆了兩天,可到底是吃過自己的奶,聽到肥肥丟了,熊媽也加入搜尋的范圍。
沈秋一路找到了山下才聞到熊貓崽崽的味道,對方大概是找不到回山上的路。
在幾座山下徘徊了一陣後,上了旁邊的山頭。
沈秋看了眼地形。
啊了一聲。
八個月的熊貓搓搓腦袋,停在那座山下。
“嚶嚶嚶。”熊媽,沒記錯的話這山上是熊爹的領地吧。
他聞到空氣中屬於熊爹的氣味了。
熊媽也跟著坐下來點頭。
一大一小兩隻熊貓排排坐,還都對著同一座山,潘文哪還有不明白的,連忙讓人去山上找。
沈秋也沒閑著,帶著熊媽先上了山,在半山腰就看見正在驅趕熊貓崽崽的熊爹。
肥肥崽崽的體型和熊爹比那才叫一個對比鮮明。
肥肥崽崽幾乎只有熊爹的一個腦袋大。
一大一小都操著一口正宗的川話。
熊爹雙手插著腰,“喊莫子喊,都跟你擺了,這點沒得你啷子鍋鍋!這是老子嘞地盤!”
熊貓崽崽眼眶含淚,聲音哽咽,“你身上有鍋鍋嘞味道!就是你,你把鍋鍋吃咯!你還窩鍋鍋!嗚嗚嗚嗚!”
眾所周知,任何幼崽哭起來都是很令人頭疼的。
饒是熊爹這一無賴熊,在面對幼崽的哭泣都是手足無措。
他崩潰的扒拉著圓乎乎的熊腦袋,幾乎可以從他那雙小小的黑豆眼裡看出痛苦。
“老子求你哦!你給老子閉嘴!”
熊貓崽崽:“哇哇嗚嗚嗚嗚嗚嗚!”
沈秋沒忍住發出一聲笑。
聽見動靜的兩熊同時一頓,然後聞到了熟悉的氣味。
回頭的步驟十分同步,遠遠看起來倒真像是一對父子。
沈秋摸摸下巴,這肥肥該不會也是熊爹的風流債吧?
看著肥肥掄著小短腿朝他狂奔過來的模樣,沈秋覺得,對方更像是自己的崽。
不過他生不出這麽大的崽就是了。
八個月的熊貓小少年一把將七個月的熊貓崽崽抱緊懷裡。
崽崽抱著沈秋的力道格外大,嘴裡哼哼唧唧嗚嗚咽咽。
“蟈蟈蟈蟈,你為啥子不要我嘛,我啷個聽話。”
然後就開始哭。
沈秋柔聲細語的哄了好久才把崽崽哄好。
潘文等人一趕到,看見的就是胖乎乎的熊爹球球站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
一爪叉腰,一爪指著兩個抱在一起的熊貓崽崽,看起來像是在生氣,嘴裡發出“嗯嗯昂昂”的聲音。
旁邊的熊媽則是在扒拉地面的草,時不時掏出一顆不知道什麽果子進嘴裡。
砸吧砸吧嘴,然後衝熊爹昂昂兩聲,像是在反駁什麽。
最引人矚目的還是兩隻抱在一起的熊貓崽崽。
看起來就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哥倆一樣,親親密密,完全插不進第三隻熊。
“啊啊啊,這兩隻熊貓崽崽好可愛啊!教授,他們明明不是同一個媽生的,為什麽會還能這麽親密?”
潘文觀察完兩個小崽的情況後若有所思,“肥肥失去母親後一路都在顛沛流離,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這個時候領地的主人回來了。”
“雌性熊貓在遇見領地被侵佔的情況,要麽為了護住孩子離開,要麽和對方打一架用輸贏來決定領地的歸屬權。”
“但當時的畫面裡,我們並沒有看見打架,也就是說不知出於什麽樣的原因,圓圓和球球都接受了這麽個陌生的家夥。”
“之前我也想不明白,可現在看兩個崽崽親密的樣子,很有可能是因為球球在當時對肥肥表現出了親近接納之意。”
“有些動物,會在經過重大生活創傷後,對第一個對自己表露親近的動物或者人類投注十分依賴的情緒。”
“我們一般稱這種為雛鳥情結。”
工作人員似懂非懂。
將潘文的話全都聽在耳中的沈秋腦門掛下一排黑線。
他看著肥肥,無語又好笑。
熊爪戳戳肥肥的腦袋,“我把你弟弟,你把我當媽啊是吧。”
肥肥把圓乎乎的熊貓腦袋湊過來,嘴裡哼哼唧唧的喊著“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