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半年前放過來的,送來的時候又凶,又瘦,那兩個小情侶就說只要我們把他訓的溫順一些,養胖了,就給我們一大筆錢。”
“我們當時想,居然還有這種好事就答應了。”
“誰知道那狐狸太凶了,剛到我們那兒就咬了不少人。”
他把袖子撩起來,給警察看手臂上的傷口。
“我這兒,就被它咬了個對穿。”
有人給審訊警察送去了獸醫對胖狐狸的傷情鑒定。
警察看完,面無表情抬頭,“所以你們就開始揍它。”
男人低頭不敢對視,微微動動嘴巴,“這不是它太凶了嗎,那些小東西就是要讓它知道,人比它更凶才能壓的住。”
警察揉了揉太陽穴,很顯然是氣壞了。
“我再說一句,不管是捕獵售賣還是虐待野生國家保護動物都是違法行為!你懂嗎?”
男人又不吭聲了。
這種人通常都是民警最不想遇到的。
因為他們就算是違法了也都不以為然,覺得人類凌駕於動物之上,只是幾個動物而已,殺了就殺了,打了就打了,還能怎麽樣。
保護動物,野生動物這些詞在他們眼裡,和普通的貓狗雞鴨魚螞蟻昆蟲沒什麽兩樣。
這種人比那些盜獵的還要難搞。
警察歎著氣,“那我問你,把胖狐狸送到你們這兒的小情侶又是從哪兒得到的胖狐狸?”
“啊,這個啊,我知道。”
“是他們自己捉的,聽說是為了拍視頻還是什麽,專門去山上捉到的小狐狸,養了一段時間養不下去,又不想丟掉狐狸帶來的流量,就打聽到我們送過來了。”
沈秋眯起眼睛。
他已經快對小情侶這個詞PTSD了。
小狐狸前身爬到嚴肅身上,對著監控視頻“汪”的一聲。
監控室所有人都看過來。
嚴肅疑惑的看他。
沈秋衝著視頻叫。
嚴肅仔細回憶了下那人的審訊過程,忽的也眯起眼睛看向老民警。
“同志,麻煩讓小兄弟問一下嫌疑人,那對小情侶長什麽樣!”
大家都是了解案情的,嚴肅這話一說,老民警也頓時明白過來。
“長什麽樣子?”
男人卡住話頭。
“你讓我想想啊,我要怎麽描述。”
思考了半天,男人苦著臉,“我這也描述不出來啊,他們就是長的還不錯的一對小情侶,都是高高瘦瘦的,女孩子笑起來很好看,男的……男的看起來比較斯文?”
嚴肅眉頭緊擰,忽的抱著小狐狸出去。
他找到了在派出所大廳等候的習野等人,正好這兩人抱著移動硬盤和筆記本在大廳提取視頻。
聽到嚴肅的要求,立馬將那兩對小情侶的視頻調出來。
嚴肅用手機拍下,“謝了,另外你們這些視頻可能會用於做為案件證據提交,提前打個招呼,給你們領導報備一下吧。”
嚴肅說完,就抱著沈秋匆匆又走了,將照片交給派出所的人,又回到監控室。
男人已經看到照片,指著沈秋之前救過的那兩個猛點頭。
“對對對,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前兩個月他們還來找了我們一次,說是看看胖狐狸怎樣了,但那個時候我們那兒的動物剛被動保的人放跑,就敷衍過去了。”
“因為他強調一定必須是原來的那個,所以我們才廢了好大力氣在周圍尋找,這不,找了兩個月才找到呢。”
沈秋一雙狐狸眼緊緊盯著視頻裡的男人,從他一開始交代到現在。
盡管把犯罪事實都交代清楚,但從始至終,一點認錯的態度都沒有。
哪怕嘴上說著錯了,但眼裡分明寫著下次還敢。
沈秋敢篤定,這種人就算從裡面放出來,依舊還會走在法律的邊緣,時不時伸出他的觸角去觸犯一下法律。
小狐狸重重的歎了口氣。
嚴肅把小狐狸抱起來,查看了下已經壞死的尾巴尖,跟老民警說了下出門。
琴姐那邊也找到了胖狐狸出生時的相關視頻資料。
胖狐狸被抓到的時候,應該是狐媽剛好在懷孕生了沈秋這一窩的時候。
胖狐狸剛成年被趕出領地沒多久,沒確定領地,沒有同伴和伴侶。
就那麽被兩個貪婪的人類設計帶到了它陌生的人類世界,然後被虐待,被注射不明藥物。
滿打滿算起來,現在的胖狐狸不過兩歲。
但除卻在狐媽狐爸身邊生活的時候,其他日子都過的不舒心,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艱難。
看著視頻裡原本活蹦亂跳的胖狐狸童年時代,沈秋心裡一揪一揪的,難受的緊。
琴姐他們都是些什麽人啊,天天和動物打交道,哪些動物什麽情緒,什麽心情,他們有時候可能比動物的同類都還先察覺。
見狀給嚴肅使了個眼色,然後提起胖狐狸叫來獸醫。
“球球這個尾巴得回去處理下,壞死的地方必須截斷,還有胖狐狸也要回去做些檢查,能治療得盡快治療。”
“快一秒,胖狐狸就多一分存活的機會。”
沈秋一下子回過神來,尾巴動了動,但尾巴尖卻是毫無感知的耷拉著。
小狐狸心裡升起幾分愁緒,不是對自己的,尾巴尖沒了,可他的命還在。
但胖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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