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正好順到了一甲之中。
張之翰也在杏榜附近,放榜第一時間他便來了,本來是要拉白胥一同前來,誰知一大早白胥就不見人影,沒想到竟然去和美嬌娘賣麻辣燙了。
本來看到自己得了第七已經是心情大好,但如今突然順位到了第三,整個人簡直雲裡霧裡如踩在棉花上感覺不真實……
繼續看下去,白胥看到了秦子由的名字,第十也算是不錯了,除去那四個,他算的是個第六。
自打看了名次白胥就哭喪著個臉,好似誰欠了他八百萬一般。
“哎呀,你看開點嘛。”何悄悄好心安慰道。
白胥耷拉著腦袋,突然一個人躥了上來。
“白兄。”張之翰很高興,“你那錦鯉光環真厲害啊。”
白胥扯了個微笑,他並不想要,他想當第四。
算準了那個錯別字會讓他與一甲無緣,但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那三人名字都被勾了。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突然,不知是誰喊了起來,“第一,他是新的第一。”
眼見著人群再次騷動起來,一個個目光如狼似虎般看過來,何悄悄撒腿就要跑,白胥推上車子緊跟其後。
張之翰正瞧著熱鬧,眾人卻突然發現了他這個新晉第三,他暗道一聲不好。
“白兄,等等我。”連忙跟了上去。
此時的考院內也是引發了一片爭吵,那位欽點了一甲的主考官此時正唉聲歎氣,暗道自己真是瞎了眼。
另一人夾槍帶棒懟道:“我就說那第四的小子風采了得,可擔第一,你偏要批個第四。不就是個錯別字。”
那人語氣中透露著濃濃的惋惜,這好好的文章結尾處怎就有個錯別字了。這老頑固是出了名的嚴苛,眼裡容不得一個錯別字。可惜了。
主考官冷哼一聲,“單一個錯別字可見其態度不端,怎可判為第一。”
“那人家現在不還是成了第一?難不成你非要再批個第四不成?”
主考官輕歎一聲,拂袖轉身,“罷了,第一便第一吧。”
視線掃過面前的卷子,卷袖抬手將它拿起,字跡清晰端正,隱隱有飄逸之感,這字他好像在哪裡見過,腦中靈光一閃卻快得沒抓住。
他搖了搖頭,拂袖落座,仔細端詳著面前的文章,這文章寫的是極好的,只是末尾處的一個錯別字實在是成了他的一塊心底大石。
好好的怎麽偏生在末尾有了瑕疵。
身為完美主義者的主考官簡直不能忍,恨鐵不成鋼,甚至曾有過親自動手給他改了好批成一甲一名的想法。
那被勾去名字的幾位不知如何了,或者鋃鐺入獄,或者流放千裡,而新晉的這三人更多的是風光無限,一時之間各大官員紛紛邀請了各大學子出席各種宴席,尤其是一甲,受到的邀請數不勝數。
張之翰每日早出晚歸,喝的醉醺醺回來,結識了不少大人物,更多的是想將女兒嫁過去,好得個乘龍快婿,以後錦上添彩。
那位第二名也是一時之間出入各種賞花宴,聲名大噪,每日忙裡忙出。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多的是人來巴結,客棧門口日日停著各種馬車轎子,生怕一不小心這人就被別人搶走了。各黨流派爭的是頭破血流。
二甲的學子們也同樣收到了諸多的追捧,只是遠不及一甲罷了。
然而在眾多學子中白胥卻是一股清流。
因為誰也沒能邀請到他,甚至那些達官貴人們連他的人都沒見到過。有的人不信邪,打聽了他住的客棧,在門口等了一天不見人影,進客棧拿銀子問了房門號,一推進去半個人影都無,然而東西卻都還在。
於是乎這第一便以這種神秘的方式漸漸流傳開來,人們更想知道他的廬山真面目了。
此時的白胥還在街頭陪何悄悄賣麻辣燙,何悄悄發現這麽久了還是賣麻辣燙最為方便還賺錢,於是日日在廚房做了拿出來賣。
白胥正在給人裝串串,何悄悄躺在搖椅上扇扇風,十分愜意。
時不時有姑娘竊竊私語,抬眸見看向白胥,嬌羞一笑,臉頰上染上紅暈。
何悄悄抬了抬眼皮,誰能拒絕一個衣袂翩翩、溫文爾雅、笑起來如沐春風的男孩子呢。但……她望了望那些姑娘,就這?也想搶老娘的男人?
恰逢有姑娘好不容易大著膽子走上前來,點了幾份麻辣燙,付了銀子又遲遲不敢開口,只是站在那裡猶豫。
白胥見她猶豫,眉頭微蹙,“姑娘還要什麽嗎?”
姑娘一愣神,“我再要這個、這個……”
簡直被白胥牽著走,一不留神就點了一大堆東西,也沒問出口。
另一個姑娘見她拿著一堆東西回來連忙問情況,姑娘這才反應過來她好像忘了什麽重要的事。主要是白胥一笑,便如春暖花開,再也顧不得旁的。
“我再去問。”姑娘一咬牙,將麻辣燙的油紙包遞給別人,提著裙子再次來到了白胥面前。
面前的光被擋住,白胥隻好再度抬起頭來,微微一笑,陽光灑在他身上好像渡上一層金光,“姑娘,還要買些什麽?”
“我……”姑娘揪著手帕,依舊難以開口,回過頭去,手帕交正在給她打氣加油,終於她鼓足了勇氣,正要開口。
白胥眼見著她要開口,暗戳戳地等著,他並非看不出這姑娘的心思,但他所關注的……視線望向躺椅上的青裙姑娘,她會不會吃醋呢?想到這裡竟有些小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