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一會兒,溫盛然就主動開了口:“邵先生是有什麽事麽?”
他還記得剛剛beta說讓他們先聊。
顯然是被邵書晨叮囑過會跟他聊公事的。
如果是他,溫盛然還挺樂意替他和黎氏牽根線的。
當然,具體成不成,還要看邵書晨自己。
“不是。”邵書晨聽出了他的暗示,笑著搖了搖頭,“我是來找你的。”
溫盛然有些驚訝。
“我聽說你最近投資了一家實驗室,研究人工合成信息素。”邵書晨道,“我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想問問你具體的情況。”
溫盛然這回是真的有些怔住了。
片刻後,他才道:“邵先生消息倒是靈通。”
“機緣巧合。”邵書晨解釋道,“但我不認識項目的負責人,所以想接觸,但一直沒有機會。”
溫盛然恍然。
他的確聽說邵書晨極其熱衷於慈善、公益相關的活動。
要不然,當初也不會來做志願者。
他心中微動。
如果邵書晨能參與這個項目,以他的身價和慷慨程度,對他們來說,幾乎可以算作是金主爸爸的存在。
想到這,他幾乎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兩人聊了許久。
溫盛然幾乎是把生平所有的口才都用上了,口乾舌燥。
他的收效也頗豐。
邵書晨聽完,就立刻開了口:“盛然,你把實驗室負責人的聯系方式推給我吧,我改天想去實地考察一下,具體問問項目的進展。”
他頓了頓,“我愛人在omega保護協會工作,他應該也能幫上忙。”
這就是意外之喜了。
溫盛然終於松了口氣,把微信推給他,然後適時地留給了他跟黎楊交流的時間。
“我去個洗手間。”他笑著道。
邵書晨頷首。
就這樣,溫盛然在洗手間洗了把臉。
然後出來,才跟王諾翰冤家路窄地撞上了。
*
“人生得意須盡歡”這句話一出來,溫盛然就知道,他沒有再跟王諾翰糾纏的必要了。
他言簡意賅:“我剛剛可是看見了您的未婚夫。”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道,“他應該就在附近,我建議您還是收斂點。”
這句話是實話。
他剛剛確實看見了溫帆。
在他和邵書晨談實驗室的事情的時候。
對方看到他,臉上的神情就繃不住了。
王諾翰眯起了眼睛:“陶帆?”
“一個私生子,還是個瘋子。”他道,“能跟他訂婚都是抬舉他了。”
“他有什麽資格管我?”
“哦,我想起來了。”他笑了一聲,“溫少爺是不是跟他有些……嗯,舊怨?”
“你放心。”他語氣輕松,“他現在就是一條狗,我讓他朝誰叫他就得朝誰叫,不會礙你的事。”
溫盛然垂了眼眸。
不遠處的人影靜靜地佇立。
兩人視線相接,誰的臉上也沒有表情。
片刻後,他道:“王總,您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把人當人看啊。”
“溫少爺說笑了。”王諾翰笑道,“我可是極為欣賞你的,能在黎總手下做事,又能和邵總談合作,前途無量啊,現在有誰敢得罪你?”
“當然,這跟我和你談的沒有關系。”他笑意盈盈地壓低了聲音,語氣曖昧,“就一晚,露水情緣,溫少爺撩得我那麽上頭,給一晚不過分吧?溫少爺,你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溫盛然淡淡地道,“讓開,我要出去。”
王諾翰的臉色變了。
他正要開口,身後就傳來了一個聲音:“伯父伯母叫你,你不去看看麽?”
王諾翰回過頭,看到了青年蒼白著的一張臉。
被抓包在外面找別的omega撩騷,還像條舔狗一樣,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硬梆梆地說了句“知道了”,他就瞪了青年一眼,離開了洗手間。
溫盛然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
溫帆,或者說是陶帆。
多日不見,對方消瘦了好幾圈,身上並不合身的西裝顯得空空蕩蕩,瘦骨伶仃,看著他的樣子宛如一個癮君子或者賭鬼。
他看著溫盛然,笑了笑:“好久不見。”
聲音卻是意外的柔軟和平靜。
溫盛然沒有說話,看到了他手腕上的傷痕。
過了一會兒,他開了口:
“值得麽?”
“值得呀。”溫帆嘴角勾起來,看上去笑容仍然是乾乾淨淨的,“你沒回去看過吧,林彤盈,溫琰,甚至溫又鋒,他們臉上的表情,可真是精彩呢。”
“只要一想到,我就會忍不住笑。”
“尤其是溫琰。”他的聲音輕柔,“當初我那麽求他,我說,對不起,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在那裡,我不要變成瘋子。”
“你猜猜,他怎麽說的?”
“他說我活該……哈哈哈……”他的眼淚都快笑出來,“他憑什麽說我活該?”
“是啊,他溫琰投了個好胎,生來就是溫氏的繼承人,他不用擔驚受怕,不用擔心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他當然可以假惺惺的說那些話,做那些事。”
“我呢?”
“還有林彤盈。”他看著溫盛然,“你也很討厭她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