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雖昨日才遭警告,但魏琛原本逆來順受的脾性早就深入人心,魏老太過了後就沒把他當回事,此時以為大兒子是來幫自己的,端的一派凶惡,要拿蘇玖開刀!
她氣昏了頭沒注意其他,賈氏卻是一眼瞥到魏琛手上的大砍刀,瑟縮了一下。
魏琛剛才就是去取這把大砍刀了,他深知魏老太的嘴臉,昨日那一出嚇不住她,而他又不可能真跟魏老太硬碰硬,便讓人打造了這把砍刀。與尋常砍刀不同,這把刀柄有小臂長,黑金的刀身微沉,泛著寒光,是把看上去就讓人望而生畏的鋒利長刀!
有些人就是賤皮子,你光嘴巴說嚇不住,但若是長刀架在脖子上,再潑辣的人都得怵一怵!
魏琛有意借此機會鎮一鎮魏老太,樹立自己在這個家的權威,也好過今後被她無窮無盡的找麻煩!
第7章 吃的第一頓肉
被這麽一番恐嚇,魏老太才安分了些,連帶賈氏也不敢再來討嫌。
當日魏琛便砍了竹子回來給蘇玖做新床。
夏日炎炎,日頭正邪,他來回搬了好幾趟,搬回來的竹筒樹樁全部堆在院子裡。
蘇玖要跟他去搬,被魏琛以天氣太熱為由趕回來,蘇玖沒事做,便將房裡的被褥都抱出來嗮。
見差不多快午時,蘇玖打算做點飯食。
灶屋裡早被魏老太搜刮乾淨,凡是能吃的東西都被鎖起來,蘇玖翻遍灶屋,真的一粒米都沒找到!
早該想到的,老太婆做事如此決絕,這家裡凡是能吃能用的東西又怎麽會留給他們享用?
似是知道蘇玖在灶屋的著難,魏琛送來小半背簍的新鮮竹筍:“剛才在山上挖的。”
這倒來的及時,可沒多久蘇玖又犯難了,沒油沒鹽,有菜也不知該如何下手。
魏琛讓他等著,只出去一會,蘇玖便聽到雞叫聲,蘇玖當時正剝筍呢,抬頭便見魏琛捉了雞進來,他取過灶屋的菜刀,利索在雞脖子上一抹,“今日吃雞!”
蘇玖舔了舔唇,心裡想老太太回頭看見可別氣出什麽好歹,但手上架大柴燒大火的架勢可不慢!
蘇玖燒水起鍋,魏琛拔毛宰肉,兩人配合默契。
都是許久沒見過肉腥子的人,雞還燉在鍋裡,兩人就不停的吞咽口水,魏琛乾脆也不去做事了,坐去蘇玖剛才坐的位置上燒火,看蘇玖擼起袖子忙活。
蘇玖把筍子切好,將雞肉撈起來焯水,緊接著風風火火出門一趟,就掐回來一串蒜苗,將小蒜拍好,起鍋,放雞乾炒,再把小蒜放下去,翻炒兩下兌水燉雞,緊接著把筍子也倒下去。
他動作麻利,胖乎乎的身軀忙進忙出,額頭起了一層薄汗。
胖是胖,但勝在臉上乾淨白皙,眸子大而有神,越瞧越還就順眼起來,想到他之前罵賈氏“猴精臉”,魏琛來了興致,“沒看出來,你挺會罵人,是哪裡學來的這些調調?”
印象中,妻子性子溫吞,並不是伶牙俐齒之人,先前一出,還真叫他刮目相看。
蘇玖揭開鍋蓋攪動鍋裡,此時已經有香味撲鼻,他動了動鼻翼,稀罕聞了兩下:“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魏琛就笑:“咬的好,你凶一點,我便不擔心他們再欺負你。”
他笑起來劍眉橫飛,露出筆挺的鼻梁,面容英俊,很是爽朗,蘇玖看的愣了,就有些古怪。
“你先前,那麽對你母親,你不怕外人說道你?”
魏琛笑意隱下來:“你覺得呢?”
“我?我當然覺得沒什麽。”總歸也是幫蘇玖出了氣。
魏琛點頭,被火光打著的臉淬了一層深晦的光線:“若是隻一昧忍讓,才讓他們更囂張。”
先不說魏琛前世軍閥鐵血,見慣人血,對老太婆已經手下留情,魏琛這時候雖然沒封王拜相,但前世的膽識還在,能容忍人前對他如此放肆已是大赦,既然老天給他重活一世的機會,可不會由得那些人繼續作踐!
這人突然就知變通,蘇玖雖然覺得奇怪,但細細想來,他以前跟魏琛連話都很少說,又何來了解?
許是這人本就藏的深,亦或者被逼急了,總歸這種變化是好的,蘇玖以後也不用擔心魏家人再欺負他。
夫妻兩不約而同都怕對方受欺負,一年的相處,並非只有冷淡,還有同仇敵愾。
燉好的雞肉,兩人一人分吃一大碗,雖然缺了鹽,但雞湯本身就很香甜,比起往日裡時時只能吃到些粗糠剩菜,這已經是質的飛躍!
第8章 這都下得了口?
吃過飯,魏琛繼續做木床,他先是去房裡丈量尺寸,再瞄著長短鋸木樁。
途中賈氏過來了一趟,但沒敢進門,隻遙遙通知魏琛一聲,說是他娘病了,在床上起不來。
中午魏琛殺了院裡的雞吃,被魏老太曉得了,但她又不敢來尋麻煩,自己氣成了葫蘆,這日頭又大,可不就上火,病倒了麽。
這事緊接著就被蘇玖知曉,他打算去看看魏老太的情況,畢竟還住在一個家裡,若真出了事,說不過去。
蘇玖想的周到,在門口就聽到魏老太嗚呼哀哉,到底是心疼她那隻雞,在屋裡將大兒大兒媳婦翻來覆去的罵。
魏琛見蘇玖剛去一會就回來了,隨口一問:“怎麽樣?”
蘇玖倒了杯水自己喝:“我瞧她精神好著呢,又在背小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