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霽走時安安已經有兩三歲了,對他有些記憶,何況剛才奶奶說了,讓他路上聽齊霽叔叔的話。
“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家?”他問。
“安崽乖,明日叔叔把奶奶接過來,這幾天就在寧王府小住。”
安安還是需要熟人在身邊的年紀,如今父母都不在身邊,會想家也是必然的,一會晚上就讓貝貝過來作陪。
“那好吧。”他勉強同意齊霽叔叔的要求。
宇文寧見他實在可愛,剝了橘子遞給他,小家夥這次沒有拒絕。
寧王府外附近一家攤位上,一人正坐那吃麵,遠遠見著寧王府的馬車過來,他兩口嗦完面,喝完湯,放下兩文錢就拿起劍一路跟隨。
馬車在寧王府前停下,下來的幾道身影,龔慶一一打量,忽然眼一凜,瞧見了熟人。
一直到一夥人進門,暗處的龔慶也沒動手。
齊霽說:“有效果!”
兩人瞧安安無辜的小眼神,就因為這個小朋友,比王府的千軍萬馬還好使。
第113章 最後一戰!
翻了年,送給太子的驚天第一爆,是一位新晉的朝廷刑部三品大員,親寫奏本,上報刑部,狀告太子兩年前與滄瀾龔慶合謀,強製挾持其兄一事。
此事看似不大,卻是掀開宇文津與北境戰場罪惡的開端!
連帶附上的,是魏琛這些年掌握的太子在北境戰場肆意挑撥戰爭,暗中勾結賄賂滄瀾軍官,與其暗中來往的一些帳目,最嚴重的可達到通敵賣國之罪!
雖然乍一看挾持蘇玖與此事並無多大關聯,但細細糾察,順著線索一路下去,年輕的將軍一戰封神,當年居然是被太子挾令妻一路要挾,被逼上北境。
如今他查清宇文津在北境犯下的罪責,不屑與其為謀,將人證物證上報朝廷。
茲事體大,刑部幾乎立刻就將此事上達天聽,要求詳查。
昨年寧王指證在先,但迫於罪人已死,宇文津反咬一口,兩方割據,實在不好判斷,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事有諸多細節可以查證,兩件事加在一起,恐怕就坐實了太子一半的罪責!
宇文津怎麽也沒想到,最後插他一刀的竟然是魏琛!
他早該想到的!
魏琛當年去北境,看似受他受累,實則是有自己的野心!
宇文津想不通,他在北境的眼線眾多,至今沒有察覺一絲不妥之處?
他當然想不通,魏琛從去了北境,就將這些人盡數控制,宇文津接到的情報,都是魏琛有意放給他的,這場戲演的不容易,足足演了兩年!
此事在京中炸開了鍋,沸沸揚揚鬧到三月底,萬民血書請/願要求貶黜太子,如今京中的形勢,就算老皇帝有意包庇,也是兜不住了!
四月底,實在壓不住民怨,禁足太子,詳查此事。
七月,調派的人就到了北境,江軒就在其中,當時滄瀾國軍也有異動,全城戒備,草木皆兵!
九月,調查的官員回京複命。
魏琛不愧是了解宇文津的為人,十月底,上面的罪責書下來前,宇文津狗急跳牆,控制了宮城發動政變,幾乎同時,滄瀾國軍再次進犯,魏琛帶兵抵抗,雙方在金魚嶺爆發戰事。
朝局內外收緊,皇帝被控,三萬禁軍全在宇文津手裡。
好在宇文寧早有準備,提前部署的五萬精兵,其中就有青城軍,分三路鎮壓叛軍。
當時的青城軍勇往五千,武技更甚一籌,壓得三萬禁軍最後只剩幾百號人,當時的京城處處震動,家家戶戶關門閉戶,朝局一片混亂,整個紫禁城都泡在一片血海之中!
寧王大軍趕到時,宇文津挾天子令諸侯,要城防軍反水,可惜其中大部分的青城軍,只聽寧王號令行事!
宇文寧帶兵在政德殿外嚴防死守。
“宇文津,你不是派龔慶暗殺我嗎?”
“你猜他為什麽沒殺我?”
“那是因為我查抄你府衙時,替他找到了他妹妹的屍骨。”
“一具方才十歲大的女孩子屍骨,他妹妹其實早死了!”
“你騙的他好苦,你覺得幾百號禁軍,能不能攔得住他來殺你?”
仿佛是要應驗似的,天色突然暗下來,吹來的寒風有些刺骨——
陰冷的風直接吹到大殿上,宇文津披頭散發坐在高台上,下邊被他扔到一邊的皇上,倒在地上,頭上的珠簾散落一地。
這下邊那張臉,帶著驚恐,雖然與原來的皇帝有幾分相似,但仔細看眉眼,實則並不是!
原來,就連“皇帝”都已經被他暗中掉包!
宇文津突然想到上回覲見的陳圖之,當時還覺得陳圖之哪裡不對,現如今,忽然茅塞頓開!
“不愧是他,敢把人往我眼皮子下放!”宇文津眼角赤紅,帶著欣喜,但隨後又皺著眉:“魏琛,你害我!你好大的膽子!”
一陣嚴厲的風吹進來,宇文津被醺的迷了眼,看清門口那到身影。
宇文津緩緩起身,用力吞了吞口水:“你妹妹不是我殺的!我當年去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
龔慶逆著光線,形如鬼魅,他猛地一抬頭,眸子猩紅,殺意頓顯!
“寧王,並未找到我妹妹的屍骨。”
一句話,將宇文津僵在原地,仔細想宇文寧的原話,確實沒說出放屍骨的具體位置!宇文津反應過來:“你們聯手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