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備戰詳盡,齊霽上輩子也是帶兵打過仗的,只要他不掉鏈子,這一次,一定可以一舉拿捏倭寇,肅清遼東!
魏琛繼續忽悠:“現如今你送去與寧王的信使,唯恐被陳卓的人劫持,預防陳卓察覺我們知他來歷,狗急跳牆對寧王不利,所以此事先不宜聲張。”
齊霽臉色嚴峻,自然就想到了:“所有就由我帶領青城軍親自前去報信,再一舉拿下陳卓那個吃裡扒外的亂臣賊子!”
魏琛點頭。
此事告一段落,可是齊霽事後越想越不對味,怎麽覺得自己也被算計了?
不過當他後來在遼東戰場,料事如神,次次對那倭寇行跡了如指掌,士兵稱他神算子,倒是可以理解到魏琛如今為他的苦心籌謀了。
但魏琛的深謀遠慮遠不止於此,他甚至連後來的北境戰場也事先有籌謀,此事此處先不作提及。
蘇玖最近很忙,忙的腳不沾地的那種。
一來煉藥廠的訂單遞增,每日裡裡外外送貨都忙不過來,他又從被培養的門徒中晉升了十位門徒,分帶二十位新手門徒,擴大產藥量。
揚其真近在臨盆,精力淺短,事情幾乎都壓在蘇玖的身上。
蘇玖要管煉藥廠,偶爾要處置酒樓事務,再有新買下的一千畝土地,要在開春前開墾出來。
他現在恨不得分成幾份,每日天不亮就起來,忙到晚上很晚才上床睡覺。
魏琛也忙,忙著練兵。
崽子就丟給白霜帶,安安小朋友早上起來時,阿麽阿爹早已經起床不見人,晚上他都睡了,人才回來,所以算起來,他也有好幾天沒見到父母親了。
所以這晚上吃了飯,白霜打算哄安安睡覺,就發現小家夥孤孤單單坐在門檻上唉聲歎氣。
他撐著雙手在膝蓋上,小身板在門檻上顯得小小的。
白霜將他抱起來時,見他視線還盯著門口的方向。
白霜歎一聲,知道崽崽是想父母了,這幾天他倒也還是乖巧的,雖然總問,但好再沒哭鬧,白霜就誇他懂事,又跟他講了不少大道理。
此時被白霜抱起來,他懂事的大眸子裡就閃著淚光:“奶奶,我還不想睡。”
平日裡這時候早到他犯困的時候了,眼睛也一眨一眨的,但就是撐著,他視線往下,小手手也在糾結的扳弄奶奶衣襟的小扣子,故作堅強的崽兒誰不心疼?
白霜一下子就心疼了,抱在腦門前蹭了蹭他的小腦袋:“乖崽,沒事啊,阿爹阿麽一會忙完就回來啦,崽崽想他們了是不是?”
安安猶豫著,點了點頭。
“那也不能不睡覺覺呀,明日,明日奶奶就讓阿麽在家陪你,反了他們,一個個的就曉得忙自己事,都不管我家安崽兒,我家安崽想他們了……”
白霜將眼眶兒紅紅的安崽放到床上,就陪同在旁邊,一點點拍他小背。
“奶奶給安崽講故事,接著昨日的小戲子講好不好?”
安安眨了眨眼睛,最後在奶奶催眠的聲音中閉上眼……
蘇玖因為秋山擴建的事,三番兩次找到木匠師傅打造圖紙,經過幾次周旋,才定下來最終樣板。
至此,此地也正式定名為秋山莊園,裡邊囊括一切耕種、房舍、廠房、畜牧養殖,這份圖紙讓魏琛看過,又做了一些微調,增加了一些隱蔽的練兵較場,兵火營,糧倉米倉,以及劃定的交通路面,攻防兼備,現在看來,這裡完全可以說是一個小型的城池堡壘了!
這次大興建設,除了地方略寬,人力直接從魏琛在秋山上的兵營裡調配就是!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都是營地裡鐵骨錚錚的漢子,乾起活來一點不孬,以編排隊伍、及時輪班的模式,晝夜不休,每日在秋山莊園裡活躍著兩千號人。
外人還不知道,這偏僻的一偶之地,已經在慢慢大變樣了!
偶爾一天,一附近打獵的村民不慎闖入此地,發現此地平地竟然蓋起了大房子,每晚燈火通明,連著呼呼的風聲和士兵的呐喊,不知道的還以為撞到了鬼兵壓城,陰兵借道,這話後來傳出去,還遭到外人的譏笑,不過此地也就變得更為邪門了。
直到後來,有人再次踏足此地,原來的荒無人煙的業障之地,已然變了一副天地!
當晚蘇玖忙完回家,就被等在院裡的白霜狠狠訓斥一番,多數還是心疼孫兒,讓蘇玖繁忙之余也要顧上安安,崽崽才這麽大,本來又粘他。
蘇玖被說的摸了摸鼻子,當晚就先去房裡看了安崽兒。
本以為孩子已經睡著了,他輕手輕腳坐去床前,正要伸手摸了摸崽兒睡得紅撲撲的腦門,沒曾想手剛放上去,安安就猛地睜開了眼!
謔!蘇玖嚇一跳,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從床上爬起來的安安一把抱住腰身。
“阿麽嗷嗷!”
蘇玖揉了揉孩子的腦袋,感覺到孩子肩頭一聳一聳的,頓時急著埋頭去看:“哭啦?”
抬起小家夥深埋的小腦袋,果然已經哭的一臉淚痕。
安安哭起來不像小時候,嘰啦哇呀吵得整個院子都聽得見,而是隱約有些克制的掉淚,紅紅的眼眶被蘇玖一碰,就掉下來一串滾燙的淚珠兒,惹得蘇玖手忙腳亂的給他擦拭。
“哎呀,乖崽莫哭,都是阿麽的錯。”崽兒一哭,蘇玖也有些破防。
“想阿麽了。”他癟著嘴,還是有嗚嗚的哭腔從嘴裡泄露出來,惹人憐愛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