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魚再大一點,就能將鴨子也趕來這裡邊放養,現在還是先趕去旁邊的水稻田裡。
蘇玖開春時撒的種子好,田裡的水稻長得漂亮,現在已經有小腿高,七八塊梯田分布規律,瞧著就讓人心情舒暢。
地裡的紅薯藤蔓綠油油的一片,這紅薯全身都是寶,上面的藤蔓尖尖能摘下來炒著吃,下邊粗壯的根蔓,割下來喂豬喂雞喂鴨喂魚喂馬,最主要吃的還是泥地裡邊的紅薯。
紅薯現在還有些嫩,過段時間才能挖,蘇玖就先摘了兩把尖尖,今晚上回去熗炒。
蘇玖躺在家裡的大躺椅上,感歎還是家裡舒服,他瞅著對面忙碌著的魏琛,輕咳一聲:“要是這會有人給我倒杯水來就更舒服了。”
魏琛提著個大瓷瓶,走過來:“你真要我給你倒水?”
蘇玖頓時捂著鼻子:“拿開,尿壺!”
魏琛似笑非笑:“某人的尿壺,我都不怕髒,你倒是還嫌棄來了。”
蘇玖現在肚子大了,平日裡就喝些湯湯水水,晚上又尿頻,尋常就在房裡放了尿壺,都是魏琛拿進拿出的去倒掉清洗,他反正已經破罐子破摔,管他丟不丟人。
魏琛洗乾淨的放在外間,又出去淨了手才進來給蘇玖倒水。
蘇玖先聞了聞他的手,香皂的味道,這才端了茶杯來喝,一邊喝一邊吸氣,實在是口腔裡又漲了兩個水泡,被他覺得難受扎破了,反倒引起口腔潰瘍,一點熱水就燙的嘴皮難受。
“我看看?”魏琛接過杯子放去一旁,去扳開蘇玖的嘴唇看裡邊的情況。
蘇玖張開嘴讓他檢查:“社頭旁邊疼疼的……”
魏琛仔細看了,從雪白的牙齒,粉紅的牙齦,看到他亂動的舌頭上,旁邊確實紅紅的,有一點點白色的皮邊,瞧著不是很嚴重。
魏琛就松開手,瞥他一眼:“怪誰?”
蘇玖哼著氣,瞪他。
魏琛“呵呵”一聲:“現在怪我了?前日那豬腳你抱著就啃,跟沒吃過似的,後來又吵著要吃油炸烤串,不是我管著你,你這嘴還得遭更大的罪。”
蘇玖還要嘴硬:“我這是內分泌失調造成的口腔潰瘍,跟那個不搭邊。”
“閉嘴。”
魏琛提來藥箱,找出上回給蘇玖擦拭口腔的藥膏:“張嘴。”
蘇玖自己就仰著頭,張嘴,伸出舌頭,讓他抹藥,這傷口剛好在舌頭上,擦著癢癢的,蘇玖憋不住又想笑,舌頭一伸回去,就混合一口唾沫吞下去。
蘇玖:“……”
總歸是能下肚的藥,吞下去也沒事。
晚上,蘇玖單獨一碗雞湯,白霜盯著他喝下去,一口不許剩。
完了又吃了半碗餃子,撐得慌,他撐著肚子在院子裡消食。
晚上點了燈,不是很黑,剛好能看見走路的樣子,蘇玖忽的看到南邊院牆下一團黑黢黢的事物,還在動!
“魏琛!”蘇玖驚呼。
魏琛還在吃飯,聞訊丟了筷子就趕過來,見此一眼認出那是條蛇,他先是讓蘇玖往後靠,他自己上前,一腳踩在蛇頭上,然後掐著七寸就逮起來。
是一條無毒的菜花蛇,大約手臂那麽長,被魏琛逮在手裡還不停的翻動。
魏琛手一甩,就把蛇遠遠的甩出院牆外邊去。
白霜也過來看見了,此時就說:“這個時節蛇出來了,明日去買些雄黃酒灑在院牆周邊。”
蘇玖點頭,院子裡的綠植太多,很危險的,莫要爬進來咬到人了。
剛說到蛇,院門外就有人敲門。
“魏琛家的,玖哥兒!玖哥兒在家嗎?我女兒漢子被蛇咬了,您在家快出來幫我看看啊!”
魏琛開的門,見是為面色急匆匆的婦人,她背後背著個孩子,身後還躺著個男人。
“琛娃……”
“進去再說!”
魏琛當機立斷,先抬起地上的男人扶著進門去。
蘇玖已經準備好醫藥箱,見人進來,就問:“是什麽蛇咬的?毒性厲害嗎?”
婦人搖頭,背著女兒已經是滿頭大汗:“我也不知道啊,我跟我家漢子在山上打獵,臨近夜裡才回來,囡囡在一邊玩,我就聽見她一聲哭,就看過去,當時天太黑了,沒看清楚是條什麽蛇,我家這口子見囡囡被蛇咬了,便想著給她把毒素吸出來,哪知那蛇毒太厲害了,連我漢子也……”
蘇玖一驚,讓他趕快將女兒放下來平躺。
嘴唇發黑,臉色青紫,劇毒,至少是銀環蛇一類的毒蛇!
當是時,蘇玖知道普通法子估計不成,便拿出之前在萬寶閣張德山給的那一瓶解毒丸,據說能解百毒,蘇玖後來分析過其中成分,居然不能盡數窺見。
給孩子和孩子他爹一人服下一顆,蘇玖也是抱著試試的態度,沒曾想半個時辰後,兩人面色緩和,竟然已經在好轉!
那位男子中毒比他女兒淺,此時恢復些力氣,已經可以睜開眼。
婦人哇的一聲哭出來,半抱住男人:“你嚇死我了!”
他也知道自己撿了條命,這才去看女兒,蘇玖已經給他們七八歲大的閨女在傷患處敷了外用的藥材,也能克制毒素,保險起見又喂她吃下一顆心肌丸。
“小女娃中毒比較深,目前來看,毒素已經控制住了,我再給你們配些藥膏拿回去擦,這些天盡量給她吃些清淡的食物,估計養個幾天,應該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