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訴我, 是你主動想來的, 還是你姐姐要你來的?”
這次方令維沒有立刻回復。
白祺以為自己問錯了話, 剛想補救, 方令維才姍姍來遲回道:“是我爺爺要我來的。”
後面還跟著一個小哭臉emoji。
白祺歎了口氣,回道:“那抽空見一面吧,我盡力,但不能保證把你帶到什麽程度。”
“好的小白哥!”
白祺在這裡劈裡啪啦地打字,彥卓就在旁邊不住地往這邊偷瞄。
瞄了半晌,也不見白祺注意到他的異常,分給他一個眼神,彥卓終於忍不住了:“幹什麽呢?”
白祺頭也不抬:“在聊天。”
彥卓當然知道他在聊天,他想問的難道只有這個嗎?
可見白祺一副一點都不善解人意的樣子,彥卓又憋著氣追問:“在跟誰聊?”
白祺終於抬起頭,瞥他一眼,而後將手機遞了過去:“喏,自己看。”
猝不及防被給予這樣的信任,彥卓一時間竟然還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戀人了,他對白祺沒有秘密,白祺對他坦誠相待自然也完全沒有問題。
於是他抓住白祺握著手機的那隻手,湊近了些,看了眼屏幕。
白祺往外抽了抽手指,沒抽動,便也隨著他去了。
彥卓一看見白祺跟方令維的對話,便皺起眉:“方氏怎麽回事?沒人可用了?派個小孩兒來做什麽?”
“按照他的說法,應該是方老爺子讓他試著接觸公司事務,反正負責人也不是他,只是課余時間跟在負責人身邊學習一下。”
彥卓又往下看了一行,頓時更加不爽了,問道:“搞項目的時候隨口提點他幾句不就行了,怎麽還要單獨約他見面?”
“……呃。”白祺轉了轉眼睛,“有點事情要問他。”
彥卓頓時提起了警惕心:“什麽事情?”
“等我問到了再告訴你。”
“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事,是我不能幫你解決的?”
這話說得很有霸總范兒,白祺也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可惜這件事還真用不著他。
白祺摸了摸彥卓的下巴,順毛一般安撫道:“等我解決了,會告訴你的。”
彥卓定定地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傾身咬了一口他的下巴,威脅道:“現在告訴我,嗯?”
白祺又沒被他咬疼,隻覺得麻酥酥的,反而覺得他這副模樣有些好笑,伸出手推了推他:“別鬧了。”
咬下巴沒有用,下一口的位置就變成了嘴唇。
可惜白祺依然不肯乖乖就范,始終對約方令維見面的原因閉口不言。
嘴唇沒有用,下一口的位置就變成了鎖骨。
鎖骨沒有用,下一口的位置就變成了胸膛。
終於,在彥卓的手探向他的腰帶的時候,白祺再難按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此刻他的聲音已經在彥卓的撩撥下變得有些啞了,“你想幹什麽?”
“別動。”
彥卓很輕地親了一下他的側臉,說出的話卻不怎麽溫柔。
“這是懲罰。”
白祺嘀咕了一句:“哪裡是懲罰,明明是審訊。”
話音剛落,他便察覺到彥卓的某個部位迅速地鼓了起來。
“……至於這麽興奮嗎。”
白祺不自在地往後退了退,試圖逃離這個有些危險的境地。
可惜彥卓一向將敵進我退這個策略拿捏得死死的,白祺剛微微後撤,他便緊緊地貼了上去。
白祺還在試圖掙扎:“不行,現在——”
彥卓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麽,飛快地打斷了他:“現在是工作時間,做這種事情會耽誤工作進度,我知道。”
“那你還——”
“我會在下班後加班補回來的,不會影響工作,但是我想要你,就現在。”
兩度被截斷話頭,現在又是工作時間,彥卓卻偏要不務正業跟他廝混著搞在一起,白祺覺得自己本該會不太高興的。
可是當彥卓說出了那句“我想要你”,白祺又突然發現,自己推拒的動作沒有用上絲毫力氣。
說到底,他終究還是無法拒絕彥卓的。
兩人位置調換,白祺被彥卓輕輕一推,就靠在了寬大的辦公椅中。
彥卓又將那副沒有度數的銀邊眼鏡架在了他的鼻梁上,著迷地打量了一會兒他的臉。
而後,彥卓跨坐在他的腿上,褪盡的衣褲緩緩落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自從那天彥明睿來彥卓的辦公室,盛怒之下掃落了一批桌上擺件之後,彥卓桌上的擺件就換了一批。
起初,插著鮮花的玻璃花瓶還只是輕輕搖動著,連帶著花枝與花瓣一同嬌怯地微顫。
然而很快,隨著桌子劇烈的搖晃,花瓶中的水也幾乎快要傾灑出來,瓶身戰栗著,花枝顫抖著,終於有一瓣花受不住這狂風暴雨般的侵襲,搖搖欲墜又戀戀不舍地脫離了莖葉,輕輕地飄落在桌上。
彥卓向來都是以冷硬面孔示人的,所有人都以為他堅硬如鐵,但只有白祺知道,他的生.殖.腔柔軟得不可思議,而柔軟程度僅次於這裡的,是他情動時毫不遮掩、隨心而出的呻.吟和愛語。
他吻上白祺的耳尖,用破碎的字句表露著自己完整的真心,一聲聲說著“愛你”,而後便得到白祺更加熱情的反饋,令他難以自製地長吟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