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萍萍臉色一沉:“什麽信?”
顧明東繼續說道:“證明今天晚上發生了事情,以及王麻子跟劉家的關系。”
這話讓杜萍萍心驚:“你竟然都知道。”
倒是那男人十分鎮定,點頭道:“成交。”
顧明東卻沒有再跟她廢話,轉身朝著來的方向走去。
從發現這對男女開始,顧明東就壓根沒打算舉報,舉報對他有什麽好處?留下來才更有用。
白小花的存在,一直讓顧明東心生警惕,如今她嫁到劉家當了媳婦,兩家人還是鄰居,比起舉報杜萍萍,他更希望能留下劉家的一個大把柄。
把柄在手,一旦隔壁有異樣,他也能確保老顧家安安穩穩的渡過那十年!
至於十年之後,顧明東不認為自己還需要提防劉大柱和白小花這種人。
眼看顧明東頭也不回真的走遠了,杜萍萍還有些恍惚:“他就這麽放過我們了?”
男人也松了口氣:“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我們被抓對他沒有任何好處,相反,你活著才是一個大把柄。”
杜萍萍咬了咬牙:“哥,到時候我真的要給他寄信嗎?”
男人隻說道:“等確保我們的安全後再說。”
兩人相互攙扶著走遠,杜萍萍又問:“他想揭發劉家的醜事的話,為什麽不直接寄信給鎮上?”
“他想要的是把柄,而不是現在揭發。”
男人見杜萍萍滿頭大汗,想停一下休息,杜萍萍卻咬牙堅持:“哥,不用休息,咱繼續走,不離開這裡我不安心。”
男人歎了口氣:“原本打算過年再走,到時候時間也充裕些,誰知道鎮上來了一夥兒人販子,這會兒整個溪源鎮都在挨家挨戶的查介紹信,我只能提前帶你走。”
“沒關系,只要能離開這裡,早一點晚一些沒差別。”杜萍萍堅定的說道。
說完她有些無奈的道:“就是可惜了咱爸藏在山裡頭的東西,咱這次是帶不走了。”
男人安慰道:“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是啊,等將來有機會咱們再回來,總能找到的。”杜萍萍回頭看了一眼大山,義無反顧的離開了。
等顧明東回去,村民們看見他就問:“找到人沒有?”
顧明東搖了搖頭。
所有人都沒抱希望,過了一會兒起來又裝模作樣的找了一會兒,找到天亮連根頭髮都沒發現,索性下山去了。
生產隊裡頭,大家夥兒都已經起來了。
隊裡頭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大家夥兒連早飯都顧不得吃,一個個圍著王麻子家看熱鬧。
癟老劉想避開人問問大侄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偏偏顧建國像一尊石像一樣杵在那兒,讓他到嘴的話都咽了下去。
劉大柱一口咬死自己夢遊,是受害者。
劉寡婦和白小花也趕過來了,後者的臉色十分難看,看著劉大柱神色莫名,劉寡婦也是心驚肉跳,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自家兒子壓根不夢遊嗎,但她什麽都不敢說。
聽著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劉寡婦硬著頭皮說:“大柱這孩子從小就有這毛病,遇到大喜大悲的事兒就容易夢遊,以前只是在家裡頭轉悠,沒想到昨晚跑出來了。”
說完拉著女兒打了一下:“昨晚我讓你把門關上,你是不是忘記了。”
劉愛花心底委屈,含淚點了點頭。
劉寡婦連忙道:“都是愛花忘記關門,才鬧出這檔子事情來,讓我家大柱遭了罪。”
“真的假的啊?”村人懷疑的問道。
劉寡婦斬釘截鐵的喊:“當然是真的,從小的毛病還能是假的。”
說完又看向臉色陰沉沉的媳婦:“小花,你可別忘心裡頭去。”
白小花勉強扯了扯嘴角,昨晚她實在是太累了,倒頭就睡,誰知道一覺醒來男人沒了。
再聽見發生意外的是王麻子媳婦,白小花的臉色更不對勁了,因為在書裡頭,王麻子的媳婦是個狠角色,這次失蹤後再出現,便是大名鼎鼎的港商。
杜萍萍的戲份不算多,只是一閃而過,跟當時已經是富豪的劉大柱有過一次交集。
當時她看書的時候,就覺得劉大柱跟這個杜萍萍不對勁,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白小花心底嘔得要死,劉大柱一個大小夥子,居然跟一個老娘們有私情,甚至還在他們的新婚之夜偷偷跑出去。
但很快,白小花便壓下這口氣,有私情又怎麽樣,她才是劉大柱的媳婦。
白小花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走到劉大柱身邊安慰起來:“大柱哥,昨晚你一定嚇壞了吧,都怪我睡得太沉,沒發現你居然不在了。”
劉大柱眼神一閃,暗道幸虧白小花一心一意喜歡自己,容易糊弄:“這不怪你,這毛病好多年不犯了,我也沒告訴你,都是我昨晚太高興了。”
小夫妻倆握著手,倒是有幾分柔情蜜意,看得周圍判定新媳婦會鬧起來的女人嘖嘖稱奇,暗道這是被灌了什麽迷湯。
就在這時候,有人喊道:“阿東他們回來了。”
劉大柱心底一緊,抓住了白小花的手,後者吃痛驚呼。
劉大柱卻已經沒心思管她怎麽樣,爬起來朝著顧明東他們的方向可能去,等看清楚隊伍裡沒有杜萍萍的身影,才松了口氣。
顧明東迎著村人們的詢問,搖頭道:“找了一夜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