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西狐疑的看著他們倆。
謝南山嘿嘿一笑,繼續胡說瞎吹。
兩人一邊騎車一邊插科打諢,倒是一點不耽誤。
“你好,請問能不能……”
唰的一下,兩輛自行車已經風一般的吹過了。
騎出去好一段路,顧明南才後知後覺的問:“剛才是不是有人在說話?老三,是你嗎?”
顧明西翻了個白眼:“剛路邊有個人似乎想搭便車。”
顧明南一聽就不放在心上,轉頭又跟謝南山熱聊起來。
等雙方終於在路口分開,顧明西忍不住揪著老二的耳朵問:“你跟那個謝南山怎麽那麽多廢話,他那些話能信嗎,就差說他跟咱大哥一起斬妖除魔了。”
顧明西對謝南山的印象不大好,雖說他借了車鏈子,免得他們走路回家,但她總覺得那個男人油嘴滑舌,話多呱噪,嘴裡頭沒一句實話。
偏偏老二像個傻子,明擺著的瞎話也聽得那麽高興。
顧明南救回自己的耳朵:“我也沒信啊。”
“沒信你問那麽多做什麽?”顧明西很是懷疑。
顧明南嘿嘿笑道:“謝哥說的多好啊,跟說書似的,我就想多聽聽。”
感情是把謝南山讓免費的收音機了,謝南山要是知道自己的大忽悠,被人當成了話本聽,還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情。
這會兒他不知道,心想雖然顧明東難以接近,但顧老二倒是挺熱情,以後可以多走動走動,升華一下感情。
畢竟顧明東能悄無聲息的解決糾纏了謝家幾代人的大麻煩,他可得死死抱住這條大腿。
這麽想著,謝南山哼著歌往回走,心裡頭還挺高興。
他是高興了,被徹底無視的吳夢婷卻黑了臉。
自從錢知一出事,因為“青梅竹馬”的關系,吳夢婷沒少被調查,一直到農忙來臨才被放回來參加勞動。
這個月吳夢婷提心吊膽的,生怕錢知一被抓回來,到時候牽連到自己。
幸虧上河村風平浪靜,除了偶爾的風言風語之外,吳夢婷並未遭受其他的迫害,心底倒是松了口氣。
錢知一還在的時候,吳夢婷心底有其他的打算,可到底還有些顧忌。
如今他不在了,吳夢婷心思更是活絡起來,她總不可能傻乎乎的留在上河村,一直等著錢知一回來。
誰知道錢知一還會不會回來。
吳夢婷心底懷疑錢知一找到了那東西,又覺得錢知一那麽倒霉,錢家出事的可能性更大。
可她跟家裡頭早就斷了聯系,家裡的關系都在國外,幫不了她半分。
如今她都不敢回到北京,生怕自己的身份露餡。
左思右想,吳夢婷便決定先找一個條件好的男人嫁了,這樣一來她不用辛辛苦苦的下地乾活,還能留住自己的好容貌。
至於以後?吳夢婷自然還有其他打算。
等她下定了決心,卻發現好男人也不是那麽好找的。
就說上河村,疼媳婦的男人不少,但家裡頭能富有到不用媳婦下地乾活的,那是一個都沒有。
如果還是要下地乾活,那她嫁人還有什麽意思?
吳夢婷心底有志向,將目標放到溪源鎮上。
原本想著顧家老二倒是個合適的人選,畢竟運輸隊工資高,他還已經是一級工了。
吳夢婷心動了一瞬,但想到顧明東是個活閻王,顧老二也已經有個談了幾年的對象,馬上就要結婚了,到底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心底不想承認,自己是害怕顧明東,才不敢招惹他們老顧家的人。
撇除了顧老二,整個上河村生產隊,吳夢婷那是一個都瞧不上,便把目光放到了鎮上。
今天天不亮就起來,吳夢婷就是要去鎮上“辦事兒”的,原本還想搭個便車,誰知道人家停都沒停。
再一看,那不是顧家老二和老三,旁邊的男人看著面生,但能騎著自行車家庭條件肯定不差。
吳夢婷心底憋屈,可惜了一番,到底只能靠著雙腿走到鎮上。
顧明東可不知道吳夢婷的盤算,吃過了昨晚的楊梅,倒是真把他的胃口吊起來。
運輸隊發的楊梅又大又甜,熟度剛剛好,發的不少,但耐不住老顧家人也多,一晚上全給吃了個精光。
等到第二天,顧明東瞧著院子裡的楊梅核,又想起這一口來。
白天的時候,顧明東上山轉了一圈,終於在山腳下找到兩顆楊梅樹。
這兩顆楊梅樹也結果了,看著倒是不錯,誰知道摘下來嘗了一口,差點沒把一口牙全酸倒了。
顧明東連忙吐出來,心底十分失望。
越是吃不到越是想吃,琢磨了一下,顧明東索性找了個偏僻的地兒,將昨天那楊梅核埋下去。
異能活躍的蹦躂了兩下,一副終於可以施展好身手的得意架勢。
很快,一棵楊梅樹從無到有,飛快的生長起來。
原本小小的一個核,吸收著地面下的營養,從小苗到成苗,最後長成了一棵兩人多高,鬱鬱蔥蔥的楊梅樹。
樹上結滿了紅豔豔的楊梅,一顆顆足有乒乓球那麽多,倒是比昨晚瞧見的更好一些。
顧明東走過去摘下兩顆嘗了嘗,咬下去酸甜可口,跟剛才的野楊梅完全是兩個世界。
方才吃不到的時候,顧明東一門心思想吃,如今滿樹都是楊梅,他反倒是沒那麽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