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姑姑的話傳達了,顯然,謝南山是不認同的。
謝南山大喊冤枉:“我承認以前身體是不太行,但現在吃嘛嘛香,這事兒你還不知道嗎?”
“而且我沒條件就罷了,我有條件可以對淑梅好,為什麽要把她讓給別人,我喜歡的姑娘自己不照顧,讓給別人去照顧,那不是傻缺嗎?”
“我知道有什麽用,得我姑相信才行。”
顧明東咂摸了一下,又問:“謝南山,你一把年紀沒結婚,不會真的不行吧?”
說完還比了個手勢。
謝南山作為男人的尊嚴被侮辱,立刻跳起來說:“誰說的誰說的,我行的不得了,以前不結婚那是我覺得自己活不長,不想耽誤人家姑娘。”
顧明東挑了挑眉。
謝南山又說道:“阿東同志,你可是收了我謝媒禮的,這事兒你可得幫忙。”
“呦,你這是威脅我?”
顧明東呵呵笑道:“要不我把拿東西還給你?”
謝南山忙道:“不用不用,給出去的東西我是絕對不會收回來的。”
他哪兒知道,就算是他想收回來,顧明東現在壓根給不出來。
那舍利子在他兜裡頭還沒放熱,就被異能一口吞了,連渣渣都沒剩下。
兩人對視一眼,謝南山愁眉苦臉的問:“哎,你說這可怎麽辦?丈母娘不答應,我連淑梅的面兒都見不著。”
顧明東看了他一眼:“你鬼主意那麽多,難道就沒辦法了?”
要是別的事情,謝南山法子多的是,黑的白的一塊兒上,就沒他搞不定的人,可誰讓對方是他丈母娘呢。
謝南山歎氣道:“你就別試探我了,我是真心實意要娶淑梅的,當然不會玩下作的手段。”
這話倒是讓顧明東刮目相看,覺得他確實是真心。
沉吟了一會兒,顧明東問:“你知道我姑為什麽不答應嗎?”
“瞧不上我唄。”謝南山倒是有自知之明。
“那她為什麽瞧不上你?”
“還不是我沒個正經工作,乾的事情在他們眼裡上不了台面。”
顧明東卻說:“錯,歸根究底,是我姑疼女兒,她不放心你,怕女兒嫁過去吃苦。”
“這個不放心建立在兩個方面,工作是一方面,但更大的問題是她壓根不認識你,覺得你油嘴滑舌靠不住,指不定就是到處騙小姑娘的。”
謝南山為自己辯解道:“這我可太冤枉了,除了淑梅,其他姑娘我可沒多看過一眼。”
油嘴滑舌能怪他嗎,父母死的早,要不是油滑圓潤會來事兒,他能混到這份上。
“這我相信,淑梅也相信,但我姑不信啊。”
顧明東拍了拍謝南山的肩,笑著說道:“那你就拿出誠意來,當初你怎麽追上我表妹的,現在也能怎麽搞定丈母娘。”
“真心換真心,只要你拿出足夠的誠意,我姑肯定能看見。”
謝南山一聽,覺得也有一些道理。
顧明東不知道,因為他一句話,謝南山真拿出死纏爛打的本事來,他最大的優勢就是自由職業,時間很多。
於是乎顧秀秀每天一開門,總能瞧見門口那張笑臉,出門買個菜,謝南山都得跟著忙前忙後,家裡頭的蜂窩煤都不用父子倆去了,還沒用完謝南山先給拉回來了。
顧秀秀還打算送孫淑梅上下班呢,結果現在倒好,直接變成了人行。
偏偏這男人的臉皮厚的很,她罵也罵了,打也打了,拿掃把都趕不走。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時間久了,顧秀秀心底還是嫌棄謝南山沒穩定工作,但也覺得這男人對女兒是真心,不然哪能跟伺候祖宗似的,伺候她這個丈母娘。
謝南山追妻路上的艱辛一言難盡,顧明南這頭卻順風順水。
距離十多米遠的地方,老顧家又起了一棟新房子,已經晾了好幾個月。
顧明南難得克制住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攢了好幾個月工資,將之前顧明東添補的都還了回去。
雙方的彩禮嫁妝也都談妥了,錢師傅夫妻對未來女婿滿意的不得了,恨不得早一些把女兒嫁過來,半點要求都沒提。
等到天氣變涼的時候,雙方已經開始商量起婚禮來,看得謝南山羨慕不已,眼睛都紅了。
十一月底,熱熱鬧鬧的婚事過後,顧明南終於將錢曉茹娶進了門。
這年頭婚禮不興大辦,但老顧家還是買了許許多多的喜糖,但凡願意進門道喜的都能抓一把帶走,倒是也弄得熱鬧非凡。
因為家裡頭沒長輩,顧秀秀提前幾天就住過來幫忙操持婚事,謝南山麻溜的跟著一塊兒來了,硬是擠在老顧家不走了。
如今顧明南搬到新房子,房間倒是夠住,就是顧秀秀看他隻用眼白。
但等開始招呼親戚,瞧著謝南山忙裡忙外,一副自家人的模樣,顧秀秀居然也沒阻止。
顧明東瞧著,便知道謝南山距離成功不遠了。
果然,顧嬸瞧見個面生的,忍不住問了句:“這個是誰,怎麽還在招呼親戚。”
尤其是那副自來熟的架勢,看著簡直比顧明東還熱情許多,弄得好多親戚差點以為他是孫強,是新郎官的親表哥。
顧秀秀撇了撇嘴,低聲說了句:“還能是誰,我家淑梅的對象,別的本事沒有,嘴皮子反正挺利索,原本該是阿強來的,偏偏小寶兒生病了,我就讓他們夫妻在家歇著,反正他也沒啥事兒就一塊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