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南敏銳的察覺,兩個妹妹瞧自己的眼神不對勁,似乎想是看一個大傻子。
“四妹,木梳要不要?”
顧四妹忙不迭的搖頭:“不要不要,二哥,你太過分了。”
說完拉著顧三妹一溜煙兒跑了。
顧明南更委屈了,拿著梳子送不出去,對著顧明東抱怨道:“大哥你管管她們,整天就知道擠兌哥哥。”
“以前就老三,現在小北也跟著學壞了,我好心好意送她梳子,她居然說我過分。”
尋求幫助的顧明南注定要失望了,顧明東一言難盡的看著他,堅定的站在了兩個妹妹這邊:“確實是挺過分的。”
“我哪兒過分了?”顧明南急了。
顧明東招了招手,讓他來身邊坐下:“我問你,梳子誰給你的?”
“錢曉茹啊。”顧明南說道。
“前幾天我幫了她一個小忙,她為了感謝我送給我的。”
“我也不是嫌棄她送的禮物不好,但我頭髮這麽短,壓根用不著木梳,那放著豈不是浪費,我送給三妹四妹不挺好的?”
顧明東拍了一下他的腦門:“你就不會發動腦子想一想,錢曉茹為啥送你梳子,她怎麽不送其他的?”
顧明南沉吟半晌,啊的一聲。
顧明東還以為他開竅了,誰知下一刻,這傻弟弟就問:“她是不是想提醒我禿頭了?”
說完奔進姐妹倆的屋子裡找鏡子。
“老二你幹嘛呢,別隨便進我們屋子。”顧三妹不樂意了。
“我就借鏡子用一用。”顧二弟翻出一面巴掌大的鏡子,對著自己的腦袋左看右瞧。
顧三妹被他逗笑了:“怎麽了,你還真打算看看自己腦袋有沒有被驢踢過嗎?”
顧二弟仔細看了一遍,確定自己頭髮雖然短,但又黑又茂密,才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沒禿頭。”
不怪他擔心,實在是運輸隊禿頭的男人太多了,錢師傅頭髮就禿的厲害,以至於顧明南時不時瞧著他們光禿禿的腦袋,就開始擔心自己。
顧三妹翻了個白眼,徹底不想搭理他了。
顧二弟確定自己沒禿頭,走到外頭,擰著眉頭問:“大哥,我也沒禿頭啊,你說她為什麽送我這個?”
顧明東長歎了一聲:“老二啊,人還是得多讀點書。”
顧二弟抓了抓下巴,還是沒明白過來。
“難不成這梳子還有什麽寓意?”
“木梳,梳子,數字?不對,梳頭髮,順發?”
顧明南一拍腦袋:“她送我這把梳子,是希望我順利發財,太好了,這禮物和我的心意。”
他也不嫌棄木梳了,打算自己藏著沾沾好兆頭。
顧明東扶額,暗暗回想自己的教育過程是不是發成了什麽問題,顧老二這腦袋裡裝的是火車吧,隻走直軌不會彎道。
最後還是做作業的雙胞胎看不下去了。
顧亮星抬頭嚷嚷道:“二叔你想太多了,梳子就是白頭到老的意思,這你都不知道。”
“什……什麽?”顧明南大為震驚。
顧亮星繼續說道:“曉茹阿姨喜歡你,我們都看出來了,就你不知道。”
顧芸在旁邊拚命點頭。
顧亮晨也慢悠悠的說:“二叔,這都一年多了,我們都看出來了,你怎還沒明白。”
“一,一年?”
顧明南抓著自己的短頭髮,捏著那把木梳子,仔細回想起來就豁然開朗了。
他就說錢曉茹在他面前怎麽老是動不動就臉紅,一開始他還以為錢曉茹膽子小,性格害羞呢,哪想到原因居然在這裡。
一瞬間,錢曉茹細心的照顧,羞答答的眼神,對自己崇拜愛慕的眼神,全部一股腦兒擠進了顧明南的大腦。
他哀嚎一聲,蹲在了地上。
顧三妹探出腦袋問:“老二怎麽了?”
顧亮星攤了攤手:“二叔終於聽明白了,然後就高興壞了。”
顧四妹有些擔心的問:“二哥這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我看是懷疑人生。”顧三妹評價道。
“那他沒事兒吧,瞧著跟傻了似的。”
顧明東起身笑道:“沒事,咱先吃飯,別管他。”
顧明南蹲在地上畫圈圈,愣是把錢曉茹從頭至尾想了一遍,一時間腦子跟漿糊似的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
有生以來第一次,顧明南這個吃貨居然錯過了晚飯。
顧四妹貼心的幫他留了一碗出來,確保自家二哥清醒之後不會挨餓。
一直到顧家人都吃完了,顧明南才忽然啊了一聲,站起身道:“我想明白了。”
顧明東回頭看他:“你想明白什麽了?”
“我就說她對我為什麽這麽好,原來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顧明南一拍手說。
而且他還救了錢曉茹兩次,救了錢師傅一次,那三條命,錢曉茹可不得以身相許了。
顧明東覺得這話似乎理解的很對,但又似乎哪兒哪兒都不對,試探著問了一句:“所以?”
顧明南哈哈一笑,叉腰說道:“別說,這丫頭的眼光還真不錯。”
“完了,原先是傻,現在是自戀。”顧三妹如此評價道,“老二你能不能正常點。”
顧明南也不搭理她,追著顧明東問:“大哥,你覺得曉茹怎麽樣,適合我嗎?我們倆處對象合適嗎?你說我要是拒絕了,她不會哭鼻子告家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