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保障,顧明東才松了口氣:“那這次是?”
洪教授沉了沉臉色:“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顧明東眼神一閃,思慮一轉,還是直接答應了下來。
“洪教授,你也知道時間太短,我只是個半吊子,不一定能派的上用場。”
洪教授卻說:“你能答應就夠了,現在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能相信誰。”
封建迷信都被打倒了,有真本事的不是藏起來就是消失,洪教授可不想自己病急亂投醫,到時候找到個騙子,後患無窮。
“你跟我來。”
洪教授起身穿上外套,帶著顧明東急匆匆的離開了農科院。
他騎著一輛老一八,載著顧明東一路到了醫院。
在三樓的病房裡,顧明東見到了一位老人,他看著七十左右,臉色蒼白,人瘦的不成樣子,對外界無知無覺。
“小洪來了。”陪床的是個差不多年紀的女人,她穿著簡單的藍布衣裳,面色憔悴,一頭髮絲卻挽得整整齊齊,一絲不亂,看著是個很講究的人。
“師母,我來看看老師。”洪教授開口道。
“那這位是?”師母忍不住打量起顧明東來,因為老伴兒生病,醫生說要靜養,所以洪教授還是第一次帶人過來,還是個生面孔。
洪教授介紹道:“這位是上河村的顧明東小同志,之前我跟老師提過,他還曾開玩笑,說這孩子有種地的天分,早幾年的話還能收下當徒弟。”
“這不是他來北京了,我就想著帶過來讓老師瞧瞧。”
師母聽了,眼底流露出幾分哀傷:“你有心了。”
“那你們坐,我去給你們倒杯茶。”
洪教授有其他心思,也沒攔著她忙活。
等師母一走,洪教授立刻拽著顧明東到了床前:“你看看,老師是不是被什麽髒東西纏上了?”
顧明東一時有些無奈,從穿越到現在,他只見過白小花殘留下來的髒東西。
而且聽鄭通的話,所謂的髒東西壓根是留不長久的。
“洪教授,咱們要相信科學,這世界上哪有什麽髒東西?”
洪教授急了:“你一個學風水的,跟我說科學?”
兩人的情況徹底反了過來,學風水的小夥子教農科院的教授科學。
顧明東無奈道:“洪教授,就算鄭老先生在這兒,瞧見生病的人,他肯定也是勸你趕緊找好醫生來治病。”
洪教授無奈道:“醫生有用的話,我還會找你?”
“老師雖然年紀大了,但他的身體一直很好,下地乾活比我們年輕人還要厲害。”
顧明東看了看他的模樣,暗道你也不是年輕人了。
洪教授繼續說:“但是今年秋天的時候,他在試驗田裡忽然就暈倒了,我們連忙把他送到醫院,可醫生檢查來檢查去,檢查了無數遍,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先進的檢查技術都用上了,偏偏醫生啥問題都檢查不出來。”
“可老師就是醒不過來,只能靠輸液吊著命。”
這話倒是讓顧明東意外,畢竟老人年紀大了,突發腦淤血暈倒很正常,可醫院檢查不出任何問題來了就奇怪了。
不過這年頭醫療水平落後,罕見的病症檢查不出來似乎也不奇怪。
“中醫西醫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問題根節點。”
洪教授是這位老師一手帶出來的,甚至還受到許多的資助,在他的心底,這位老師的存在比自己的父親還要重要。
為此他沒少走人情,甚至一度想著把老師送出國去治病,奈何現在太敏感,這條路根本走不通。
眼看著老師無知無覺的躺在病床上,即使吊著營養液也一天天衰弱下去,洪教授病急亂投醫,這才想到了遠在上河村的師徒倆。
顧明東微微皺眉,目光落到床上老人的身上。
“你再仔細看看,一定有什麽問題,不然老師無緣無故怎麽就醒不過來了?”洪教授說道。
“無緣無故醒不過來了?”顧明東心底忽然咯噔了一下,想起謝南山來。
謝南山曾經提過,他兩次差點病死過去,就是無緣無故昏睡過去,然後在昏睡中變得無比的虛弱。
乍一聽,這病症倒是很相似。
“洪教授,還未請問尊師高姓大名?”
洪教授奇怪道:“我老師姓什麽叫什麽跟這個有關系嗎?”
不等顧明東回答,他倒是自己給出了解釋:“也是,以前鄭老先生給人看風水的時候,肯定是要問的,我還聽聞有些人姓氏太過貴重,後輩命薄壓不住,改了姓就好了。”
顧明東很想說一句您老想太多了。
洪教授已經開口道:“我老師跟你同姓,他姓顧,名元和。”
顧元和?
顧明東心頭一跳,元和?那個元和?
不可能,就算那封信上的元和還活著,年紀也對不上啊!
見他臉色有變,洪教授也開始了發散思維:“難不成真的是名字不對?”
“顧應該沒問題,是元太貴重了,還是和太圓潤了?”
顧明東被他的話驚醒,無奈道:“洪教授,咱們要相信科學。”
“你這是要急死我啊,科學科學科學,科學要是有用的話我找你幹嘛?”
顧明東沒在意他的話,皺了皺眉,邁步靠近床上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