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見狀,收了原本的心思,好奇的問道:“姑,上海是怎麽樣的?”
“到處都是高樓大廈,街道上人也多,一個個穿得光鮮亮麗的,咱這邊先的收音機,電視機,在上海壓根不算事兒,到處都能瞧見,我還看見有人練鋼琴了。”
謝南山在旁邊補充道:“世道真的不一樣了,大街上那喇叭褲,花襯衫到處可見,還有女人穿著短裙子的,都快到屁股蛋了。”
話音未落,孫淑梅一巴掌過去:“呦,你啥時候盯著女人的屁股看了?”
“不不不,我這不是隨口比喻一下。”謝南山連忙解釋,“除了我媳婦,別的女人在我這邊都是骷髏,不值一看。”
孫淑梅冷哼一聲。
偏偏顧亮星還追問道:“姑父,真有人穿那麽短的裙子嗎,不會被抓起來嗎?”
謝南山瞪了他一眼:“你個半大的孩子,怎麽光喜歡問女孩子的裙子?”
顧亮星頓時無辜:“這不是你說的嗎?”
謝南山連忙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張羅道:“來來來,看看姑父給你們帶的禮物,喜不喜歡?”
“小白鞋,這是給你們倆兄弟的,花襯衫,這是給小芸兒的,這兩件你收著,回頭一塊兒給北京寄過去,讓小北小西穿。”
“老二家也有,先放你這邊,等禮拜天他們回來再給他們。”
自然也不會拉下顧明東,謝南山抖開一條喇叭褲:“卡其喇叭褲,這可是我專門為你挑的,快去試試看。”
顧明東看著那誇張的造型,嘴角抽了抽:“那還真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這是現在最時興的款了,你腿長,穿著肯定好看。”謝南山笑呵呵的說。
顧亮晨也不喜歡那麽誇張的款式,奇怪道:“這種褲子穿著怎麽乾活?”
“城裡頭的小青年哪裡用乾活。”謝南山笑道,“平時穿唄,乾活還是穿現在的更方便。”
顧亮星倒是很喜歡:“看著還挺好,爸,要不你去試試。”
“你替我試試。”左右他們父子三個的身材已經差不多。
顧亮星一聽,也不推辭,拎著褲子回屋了。
等他換上了出來,小謝謝第一個跳起來喊:“阿星哥哥真好看,跟唱戲的一樣好看。”
顧亮星自我感覺十分不錯,比劃了幾下說:“這褲子不錯,夠厚實,除了乾活不方便,其他倒是挺好的。”
不只是顧亮星換了一身,顧芸也進屋換上了花襯衫。
粉色帶紅花的襯衫,顏色配起來有些俗氣,但擋不住顧芸長得好,皮膚也白,換上之後整個人都顯得嬌俏無比。
小謝謝這次不說唱戲了,拍著小手喊:“小芸姐姐真好看,比阿星哥哥好看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被拉踩的顧亮星也不在意,笑著說道:“確實好看,不愧是我妹妹。”
顧芸笑起來,臉頰也跟著紅撲撲的。
謝南山兩個不但帶了衣服,還有吃的喝得,滿滿當當的一個行李箱,都塞著給老顧家的禮物。
顧明東忍不住說:“怎麽這麽多,別走一趟利潤全在這兒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謝南山比劃道,“就這喇叭褲,在那邊十幾塊一條,咱這邊賣到二十塊還有人搶著要。”
顧亮星驚訝道:“這麽賺錢?”
謝南山點頭,還說:“也就是現在政策剛松動,我也不敢來大的,槍打出頭鳥,怕做大了到時候倒霉,不然翻幾番不是問題。”
等幾個孩子都圍在孫淑梅身邊,聽她說著上海的所見所聞,謝南山連忙拉著顧明東到了門口。
這會兒,謝南山有些羞愧無奈:“表哥,你囑咐的事情沒辦成。”
一聽他喊哥,顧明東就知道事情肯定沒成,有事兒喊表哥,沒事就阿東,也是謝南山的特色稱呼了。
“原本很順利,我都找到那個姓黑的人家了,結果到了那邊就聽說,前幾天刮台風下暴雨的那會兒,他們家老屋塌了,直接把一家四口全給壓死了。”
“我就說那玩意不是啥好東西,誰拿著都得倒霉,這老黑家比我老謝家還倒霉,人全都給死絕了。”
顧明東一聽,也有些驚訝:“全死絕了?”
“是啊,一家四口全給埋了,第二天挖出來說人都硬了。”
謝南山歎了口氣,大概是有些同命相連,他還挺同情老黑家:“這就是天災,老天爺不讓他們好好過日子。”
“這怎麽可能?”顧明東嘀咕道,心底有些犯難。
在白小花的記憶中,原男主錢知一在十年之後,慢慢積攢了錢財開始發家,有一次在上海出差的時候巧遇了一個姓黑的男人,意外從他們家撿漏了一樣東西。
而舍利子應該就藏在那樣東西裡。
當時老黑家四個人都活得好好的才對,雖然他們一家四口都是以醜角的形象出現,隻為男主的事業添磚加瓦,但確實都活著。
黑這個姓氏太稀少,白小花才記憶深刻。
謝南山道:“我一開始也怕被人忽悠了,結果來回打聽了幾次都是這樣,我還去當地派出所查了查,確定那家人全被壓死了。”
“哎,死的太慘了,他們家原本還有個女兒,但聽說早沒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最後還是街道那邊給辦的後世。”
說著說著,謝南山忽然想到,那天他無緣無故昏迷在家,要不是顧明東忽然過來看他,指不定就死在裡頭,也不會有人給他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