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替大哥謝謝吳老師。”顧明西笑道。
說了一會兒話,保溫桶裡面的枇杷膏湯也喝得差不多了,顧明西就起身道:“各位老師,那你們忙,我先回去了。”
“小北,送送你姐。”
等姐妹倆一走,就有人問道:“老吳,你跟她們關系很好嗎?”
吳巍隻說:“當初多虧了他們家照顧,也算是救命之恩了。”
“怪不得都是下放,就你看著精神不錯。”一個教授打趣道。
“其實顧明北這孩子腦子快,知識也扎實,最難得是坐得住沒有那麽多花花心思,要我說留校也不錯。”
顧明北送了顧明西出去,還沒出門就憋不住的笑。
“三姐,我算看出來了,你這哪兒是給我送枇杷膏,是幫我拉關系來了。”
顧明西瞪了她一眼,壓低聲音說:“你不知道,留校的名額可貴著呢,爭搶的人多,有些門路也廣,咱們無權無勢的,可不得跟老師們打好關系。”
顧明北卻說:“我要有本事自然能留下,要是沒本事拉攏關系也沒用。”
“那關系好總比關系差強多了吧。”顧明西戳了戳妹妹的額頭,“你啊,就是日子過得太順了,不知道人間險惡。”
顧明北摸了摸額頭,嘀咕道:“我怎麽會不知道。”
她伸手挽住姐姐的手:“三姐,你別老操心我,我知道要怎麽做的,倒是你,分配的事情還得多跑跑,要不然到時候分配一個不喜歡的工作,你可有的受了。”
顧明西笑道:“你還操心氣我來了,放心,那就是個清水衙門,壓根沒有人跟我搶,我主動提出來願意去,負責分配的老師指不定還感謝我。”
“那你快回去吧,帽子圍巾別忘了。”顧明北喊道。
顧明西又穿得嚴嚴實實的才出門,一出門,冷風吹過來,差點沒把她刮倒下。
“姐,你沒事兒吧?”
“沒事沒事,你回去吧。”
顧明北目送她走遠了,這才把門關上。
過了兩天,顧明西果然讓顧明北將枇杷膏送到了吳巍家。
開門的是吳萱萱,現在她身體好了許多,已經慢慢開始上課了。
這一次顧明西還有事兒,放下東西沒有多留就走了。
吳萱萱拿著瓶子進門:“小北說她還有事兒,就不進來坐了。”
周子衿正在熨衣服,聽見這話就說:“你怎麽也不多留留她,難得來一趟。”
“媽,小北說有事兒肯定就是有事兒,我留他做什麽,酥餅她倒是拿走了。”吳萱萱說。
周子衿放下熨鬥,無奈道:“你啊,小北那是客氣,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吳萱萱卻說:“媽,你想太多了,小北跟我才不會客氣。”
說著打開罐頭聞了聞,一股濃鬱的味道,讓她感慨道:“還挺香的。”
“那你泡一碗喝了,最近不是嘗嘗嗓子疼嗎。”
吳萱萱過去泡了兩碗,一邊喝,一邊笑著說:“以前在上河村的時候,我那時日日夜夜想離開那裡,結果現在來了北京,反倒是又不習慣了,冬天老是容易上火,總覺得乾。”
“南方是濕潤,但也冷。”周子衿喝了一口,笑道,“我倒是更喜歡這兒,乾是幹了點,但至少不冷。”
母女倆對面對喝完了一碗枇杷膏,周子衿也忍不住說:“怪不得你爸說好,確實是味道十足,喝完了之後嗓子都舒服很多。”
“是吧,小北說好的,肯定差不了。”吳萱萱笑道。
周子衿笑著說:“你啊,一口一個小北的,就跟親姐妹似的。”
“雖然不是親姐妹,但在我心裡頭,小北可別親姐妹還要親。”
周子衿想到自家女兒的那個親姐妹,倒是還不如沒有,她順口問了句:“只聽你常提起小北,最近怎麽不見你提愛花了?”
吳萱萱歎了口氣:“愛花畢業了忙得很,寫信都少了,其實我也很擔心她。”
說著這話,吳萱萱靠在了周子衿懷中:“小北有哥哥姐姐,我有爸媽,可愛花卻什麽都沒有了,我知道她一直憋著一股心氣要過好日子,可總擔心她把自己累壞了。”
周子衿微微一笑,摸著女兒的頭髮說:“個人有個人的命,她有心氣是好事兒,遲早都能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希望如此吧。”吳萱萱又說,“幸虧小柱是個好孩子,有他在,愛花還能輕松些。”
周子衿點了點女兒的額頭:“你就知道操心別人,也趕緊操心操心自己,等過兩年畢業了想幹什麽?而且也得找個好人家吧?”
“我覺得你爸有個學生就不錯,長得相貌堂堂的,人也斯文懂事兒,就是家遠了點,不過也沒事,到時候肯定分配在北京。”
吳萱萱一聽又是這個話題,忍不住苦了臉:“媽,你怎麽又提這個。”
“你看看人家阿東哥哥就從來不催小西跟小北,小西還比我大好多呢,她不也沒結婚。”
周子衿卻說:“你也知道小西年紀大了,她都快三十了,就是就裡頭沒催她沒有人管才拖到了這把年紀,再這麽等下來哪兒還有什麽好人家。”
吳萱萱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你也是高級知識分子,結果思想覺悟還不如阿東哥。”
周子衿無奈道:“我是為你好,女人總是要嫁人的,趁著年輕才能找到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