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刻,顧明東就心頭一緊。
“等等!”眼看異能的葉片飛快的纏繞上去,顧明東暗道不好,阻止卻已經晚了。
玻璃珠一顆顆融化,海量的能量體洶湧而入,此刻的顧明東隻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顆皮球,在能量的海嘯中被隨波逐流的拍打。
“啊!”顧明東發出痛呼,身體承受不住這龐大的能量,他隻覺得自己的血液沸騰起來,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的橫衝直撞。
如果說第一次吸收玻璃珠是痛苦,第二次是享受,那麽現在顧明東就在欲生欲死中不斷徘徊,承受著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翠綠的葉片也察覺自己闖禍了,這會兒黏黏糊糊的貼在顧明東臉頰旁,像花托包裹著還未盛開的花骨朵一般。
冰涼的感覺從葉片上傳來,給了顧明東喘息的機會。
時間飛快的流逝著,陽光灑落下來,深山之中,只有這古樹蔚然挺立。
翠綠的葉片偶爾飄落,便會落到古樹底下那綠色的蟬蛹之上,無數的藤蔓所作蠶絲,將顧明東包裹在其中。
偶爾溢出的能量四散,古樹越發精神抖擻,連帶著周圍的花花草草也迅速的攀升著。
顧明東沉浸在這欲生欲死之中,卻不知道家中弟妹卻急得嘴上長泡。
顧二弟原以為大哥去一會兒就能回來,顧明東時不時消失,他都已經習慣了。
誰知道等顧二弟收拾完那隻野雞,上床眯了一會兒醒來,家裡頭還是沒見大哥的身影。
顧家姐妹做完早飯才知道大哥又上山了,頓時擔心起來:“大哥怎麽還沒回來,以前他都是天亮前就回來了。”
顧二弟也著急:“本來都回來了,但大哥又說有事上山了。”
顧三妹擰著眉頭往後山的方向看:“會不會出事了?”
“大哥那麽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
顧四妹也擔心起來:“但萬一呢……前幾天剛下過雨,山上路滑,大哥又是一個人……”
越說越讓人擔心,顧二弟站起身道:“我去找他。”
說完起身就往後山走。
顧明東深入後山,而且是以普通人的腳程走幾天也抵達不了的地方,顧二弟自然是無功而返。
別說顧明東的身影,連腳印都沒發現一個。
回到家中,兄妹幾個面面相覷。
顧四妹緊張的摳手指:“現在怎麽辦,大哥還沒回來,我們要不要找人上山去找?”
顧三妹卻不同意:“不行,大哥上山幹嘛你不知道嗎,萬一被發現才叫大事不好。”
“可總不能這麽乾等著,萬一大哥出事了怎麽辦?”
“咱們得相信大哥,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顧三妹說得斬釘截鐵,心中卻也沒底,只是她是家中最細心,最敏銳的孩子,隱隱約約已經察覺到大哥有秘密,而這個秘密肯定是不能被發現的。
顧三妹選擇維護這個秘密,她潛意識覺得大哥如果在這裡,肯定也會這麽做。
“老二,小北,你們想想看,如果大哥沒事咱們卻把這事兒鬧出去,到時候說都說不清,大哥指不定就要背上偷竊公共財產的壞名聲,那名聲就都毀了。”
一說這話,顧明南和顧明北頓時猶豫起來。
雙胞胎還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瞧著二叔和姑姑們臉色不好,也擔心起來。
“爸爸怎麽了?”
“我爸去哪兒了?”
顧四妹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隻說:“沒事,大哥只是有事出門了。”
雙胞胎手拉著手,十分懂事的沒鬧起來。
顧三妹擰著眉頭,看向顧二弟:“老二,大哥出門前有沒有交代什麽?”
顧二弟有些懊惱的說:“什麽都沒說,只是讓我先回家收拾野雞。”
忽然,他有些疑惑的說:“在山上的時候金老五提起過寶藏,大哥會不會真的去找寶藏了?”
顧三妹翻了個白眼:“你以為大哥是你嗎,就知道異想天開。”
顧四妹也說:“大哥不會這麽不靠譜的,他肯定是有事才走開。”
要是平時顧二弟肯定要懟回去,這會兒擔心大哥,一時也拿不準主意:“那現在怎麽辦?咱總不能放著不管吧。”
一家兄妹三個,反倒是顧三妹的主意最正:“我相信大哥,咱們現在鬧出去說不定還會給他添麻煩。”
“再等等,等到今天晚上大哥還是沒消息,咱們再上山去找,這樣也不會被生產隊的人發現。”
顧二弟和顧四妹對視一眼,都答應下來。
顧三妹又說:“老二,你去大隊長家一趟,就說大哥今天有點發熱要請假,不能出工了,你替他乾今天的活兒。”
顧二弟起身道:“好,我去請假。”
“養豬那邊我負責,小北就留在家裡看孩子,萬一有人過來,你就說大哥身體不舒服睡下了,別讓他們進門。”
顧四妹也連忙點頭。
至於學校那邊倒是簡單,讓生產隊的同學帶個口信就行,就算不帶口信,現在三天兩頭消失的人都不少,學校壓根不管。
安排好家裡頭的事情,老顧家的幾個孩子將心底的擔心暫時壓下,一切顯得井井有條。
生產隊的人聽說顧明東發熱生病,也只是口頭關心了一下。
倒是吳夢婷在旁邊聽了,心底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