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東眯起眼睛,想起那一盒子被自己損耗殆盡的“玻璃珠”。
鄭通忽然想到什麽,提醒道:“顧明東,你那顆舍利子可得藏好,若是被人發現想盡辦法奪走,那你可就性命不保了。”
那顆舍利子都已經被異能吞噬殆盡,連渣渣都不剩了。
顧明東完全不擔心這個,還笑道:“放心,我藏在了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鄭通卻皺眉提醒:“聽說舍利子之間會有感應,雖不知真假,但你也不可輕忽。”
“舍利子之間會有感應?”顧明東一聽這話,倒是面露喜色。
“那這可舍利子還能用嗎,我拿著這一顆是不是就能找到剩下的?”
鄭通臉色奇怪的反問:“你不是已經有一顆能保命了,要那麽多做什麽?”
說完還以為他指望著逆天改命,臉色嚴肅的說:“竊取氣運聽著簡單,實則是逆天之舉,一旦反噬後果不堪設想,你原本就是異魂奪舍,還去碰這些禁術等於自己找死。”
顧明東隻笑道:“我當然不會自己找死,只是舍利子落到我手中,總比落到這種人手中要好吧?”
鄭通年紀雖大,眼神卻銳利的很,緊緊盯著顧明東不放。
顧明東倒是一臉坦然。
許久,鄭通才歎了口氣:“你是個聰明人,但古往今來,聰明人才容易辦蠢事。”
說完,他將香爐遞回給顧明東:“這是個燙手山芋。”
顧明東奇怪道:“為什麽?”
鄭通瞪了他一眼:“秘法催動後,這東西定期就要吸食對應的血脈血液,一旦停下就會躁動不安,將周圍的一切生機吸食殆盡。”
“到了那一天,它可不會管周圍的是不是血脈後人,供養它的血脈會被反噬,但更倒霉的是在它周邊的人,所以我才說這東西邪門的很。”
瞧見顧明東面色驚訝,鄭通才順氣了:“所以這東西從哪兒來,趕緊還回去。”
顧明東奇怪道:“你也說了這東西能竊取氣運,還回去豈不是讓他們奸計得逞。”
“那也得他們有命活到找到第二顆舍利子,不,第二顆還不夠,得三顆四顆五顆。”
鄭通眼底露出陰森冷意:“老夫耗費大半輩子尋找也一無所得,僅有的一顆還是祖上所傳,我不信他們能有這好運氣。”
“沒有本事,空有一腔野心,這東西就會送他們全家上斷頭路。”
顧明東卻說道:“你也說了,這東西可以竊取氣運,萬一人家就是鴻運齊天,找到了剩下的舍利子呢?”
鄭通看著他說:“那也是他們的運。”
顧明東反問道:“就不能直接毀了這東西嗎?”
鄭通搖頭道:“老夫沒有這個本事。”
顧明東奇怪的看著他:“我記得有人之前說過,自己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風水師。”
“我也說了是風水師,老夫擅長的是堪輿風水,不是邪術秘法。”鄭通為自己辯駁道。
顧明東彈了一下香爐,香爐發出一聲鈍響:“直接扔進煉鋼爐裡面化了?”
“你可以去試試。”
顧明東摸了摸下巴:“看來是不行了。”
這時候,異能躁動的揮舞了兩下,就差跳出來說我可以。
顧明東又問道:“這被血液汙染的舍利子還有用嗎?”
鄭通倒是回答:“把香爐比作手電筒,秘法是燈泡,血液是電路,舍利子就是電池,電池就是電池,電路是黑的白的紅的,跟它沒關系,撕了包裝裡面都一樣。”
“那就是還能用了。”這倒是意外之喜。
鄭通卻冷笑道:“三者已經融為一體,你倒是取出來試試?”
話音未落,卻見顧明東伸出手指,一聲清脆的哢嚓聲,一顆黑乎乎的東西被取了下來。
雖然說之前的舍利子也是黑色的,但那種黑色如同黑珍珠一般,閃動著靈動的光澤。
可是現在,這一刻舍利子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汙垢,如同珍珠落進了淤泥中。
鄭通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你你你你你……”
顧明東卻隨手抓起一片樹葉,用力的擦了擦舍利子,擦去那厚厚的一層汙垢之後,裡頭帶著黃色光暈的主體便顯露出來。
居然沒有黑色的外殼,反倒是一如當初孫淑梅撿到的那一顆。
不,還不如那一顆。
那一顆玻璃珠看著五光十色,絢麗動人,但眼前的這一顆卻像是耗盡了能量,只剩下一個小小的,米黃色的顆粒。
看來這邪術果然厲害,愣是把舍利子折騰成了這幅模樣。
鄭通終於回過神來,大受震撼:“你居然可以徒手破壞法器,難道這是異魂的能力?”
說完又覺得不可能,異能若有這番大的本事,這世道豈不是早就亂了。
按理來說,舍利子雖然能固定異魂,同時也是異魂的克星才對。
鄭通隻覺得自己有生以來所學都成了虛幻,看著顧明東的眼神帶著驚訝。
顧明東笑了笑,解釋了一句:“現在破除一切封建迷信,反動派的牛鬼蛇神無法在陽光下作祟。”
鄭通無語的看著他,一臉我信你個鬼。
顧明東才不管他信不信,又問道:“這樣是不是就可以了?”
鄭通這才說道:“失去了舍利子,這法器便被破壞了一半,但保險起見,最好徹底損壞上面的密文,密文壞了,香爐就只是普通的爛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