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的餐廳是賀酒同人合夥開的,適合年輕人小情侶。
晚飯時間,停車位擁擠,方星泉眼尖發現一個,穩扎穩打開過去,突然一輛跑車竄出來,花裡胡哨地將車甩進停車位。
方星泉險些衝動一腳油門把跑車撞開,車上有席亭舟,他自然不可能做如此無腦的事。
車上下來個花襯衣男,摟著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朝他豎起中指揚長而去。
方星泉不想撞車了,他想撞人。
“那邊有空位。”席亭舟看出他的火氣,拍拍他手背安撫。
年輕氣盛,到席亭舟的年紀已經不會輕易為這點小事兒動怒,甚至覺得幼稚好笑。
“不生氣,待會兒給你買冰淇淋好嗎?”席亭舟輕車熟路哄小朋友。
小朋友果然好哄,馬上露出甜甜的笑,“好。”
方星泉貼上去,眼睛亮晶晶,“兩個可以嗎?”
席亭舟殘忍拒絕:“不可以。”
“好吧,我再思考一下吃草莓味兒還是抹茶味兒。”方星泉陷入無盡糾結中。
席亭舟仿佛已經吃到冰淇淋,胸口溢出甜甜的滋味。
走進餐廳,侍者引領二人就坐,賀酒給席亭舟留有不對外開放的包間,穿過一桌桌年輕情侶,方星泉意外發現朝他豎中指的傻逼,也在這兒吃飯。
方才光線昏暗,方星泉沒看清,對方居然是個老熟人。
曾經整天跟在駱騁洋後面找他玩的跟屁蟲,家裡做日化生意,上頭有個大哥打小優秀,把弟弟壓得死死的,對方乾脆擺爛,做個遊手好閑,吃喝玩樂的二少爺。
三年前紀鑫回紀家,方星泉被紀家厭棄,這人見風使舵的本事尤其好,鼓動駱騁洋和紀鑫交好,駱騁洋把他臭罵了一頓,但沒多久紀家把方星泉送到S市,駱家把駱騁洋送往國外,剩下他更要巴結討好紀鑫。
雖說兩人從小一同長大,但方星泉沒把人當什麽知心朋友,見風使舵多正常的事,方星泉倒不會覺得自己慘遭背叛之類的。
只是,此人不愧為駱騁洋的跟班兒,惡心人到一塊兒去。
前世,方星泉遭陷害抄襲自己老師,人人喊打之際,這人跑來放屁,讓自己跟了他,他會想辦法擺平一切。
乘人之危,落井下石,連手段都學的駱騁洋,可惜到底道行淺了點,被駱騁洋知曉後,狠狠收拾了一頓。
方星泉收回視線,若無其事跟席亭舟進包間。
“老公,我看到兩個好帥的帥哥。”女人伸長脖子一臉驚豔。
“嗤,能有你老公帥?”男人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女人笑得諂媚,“老公你最帥了——”
“老公你什麽時候和駱少聚一聚呀?”
男人抬眼看她,“怎滴?老子一個人滿足不了你?”
“誒喲,老公你別瞎說,是我姐妹啦,我眼裡只有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嬌媚地拍了下男人。
男人笑著捉住她的手,“叫你姐妹別想了,駱哥是這個。”
他彎了彎食指,女人掩唇驚訝,“啊?彎的?”
男人喝了口酒,點點頭,“對,而且駱哥有一白月光,可不是普通人能肖想的。”
女人震驚,八卦道:“駱少也有追不到的人?”
男人端酒杯的手頓了頓,似是想起什麽,舔了舔嘴唇上的酒漬,“是隻白天鵝。”
“啥意思?”女人聽得一頭霧水,不以為意道:“白天鵝又如何,抓回家裡養著唄。”
男人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可惜白天鵝飛了。”
——
吃過晚餐,二人順道進隔壁商場逛逛。
“衣服還有好多沒穿,用不著買。”方星泉拉住準備把他帶進服裝店的男人。
席亭舟稍一用力便把他拉入懷中,牽著人手走進店內。
突然來這麽一下,方星泉小鹿亂撞,回牽住對方的手。
店裡服裝風格偏運動系,方星泉長手長腿,相貌俊逸,麻袋也能被他穿出時尚感,導購小姐連連誇讚,詞匯不重複,方星泉不禁有些佩服她,百詞斬冠軍選手吧。
買完運動風,接著買休閑風。
“正裝還是量體裁衣,過段時間正好該做秋裝,今天暫不必買。”席亭舟側頭和方星泉解釋。
生活在紀家十五年,從未如此細致過,席昭楠偏好高奢品牌,喜歡直接買成衣,席亭舟則更偏好手工定製,從布料到走線,乃至紐扣的質地也要講究。
方星泉真情實感覺得自己好糙。
路過一家潮牌,席亭舟駐足,俊眉流露出一絲糾結,“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方星泉失笑,席叔叔太可愛了吧,他擺擺手拒絕:“我不太能欣賞。”
暗暗舒出一口氣,席亭舟慶幸方星泉不是賀酒那種性子的孩子,他們念書時,風靡過一段時間爆炸頭,染成五顏六色,賀酒緊追潮流,幾乎嘗試過每一種髮型,並試圖勸他去染個綠色,說那樣可以顯得他比較有生機。
幸好席亭舟堅持自我,沒被賀酒帶去霍霍,否則他現在就會像賀酒一樣,翻開每一頁相冊都是滿滿的黑歷史,逢年過節被家裡人拿出來當眾羞辱,尤其家中添人時,祖祖輩輩無窮盡也。
方星泉逛畫材格外專注,席亭舟陪在他身邊,聽他小話癆似的跟他科普每種筆不同的用法,看見喜歡的畫材愛不釋手,好像能在這裡逛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