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泉閉上眼睛,“我再想想。”
周壹他們回來得知此事,暴跳如雷。
尤其厲民,作為潛心學習的人,他最看不慣誰在學術上動手腳。
即使他一直試圖超越方星泉,也必須光明正大拚實力,耍陰招算什麽本事。
“啊啊啊!為什麽沒提前按個監控!”周壹抱頭哀嚎。
厲民:“畢竟誰也想不到會有這種小人。”
喬佑雨:“寢室裡安監控才有問題吧。”
現場沉默一瞬,好像有道理。
他們沒養小動物,屋子裡安監控,恐怕方星泉就是唯一的受害者。
一群人焦頭爛額,束手無策。
方星泉迎來了前往S市的動車,輔導員故意刁難,拒絕給他批假,方星泉掀起眼皮瞅他一眼,把輔導員看得背脊發涼。
“賽方已經派人在那邊接應我,我若是沒去,以後人家再遇上我們學校的學生,恐怕不會有好印象,老師您承擔得起責任嗎?”
不鹹不淡一番話,說得輔導員心頭髮緊,利落給人批了假,滿肚子氣只能自己忍著。
踏上前往S市的動車,方星泉往寢室群裡發了條消息。
三人陸陸續續回復他,等他勝利歸來。
然而,三人此時緊張得手抖,面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怎麽辦?到底哪個賤人把我方哥往死裡整?!”周壹眼睛裡都是紅血絲。
喬佑雨提議:“我們還是先聯系論壇管理人員把帖子刪了吧。”
厲民讚同地點頭,“我去學生會那邊問問。”
大家重重歎息一聲,視線聚焦在手機熱帖上:方星泉抄襲被匠心杯官方禁賽!有圖有真相!
照片上是方星泉踏上前往S市的動車,神色冷峻,面沉如水。
【我說他今天怎麽沒來上課,原來是被叫去S市調查了。】
【堂堂省狀元,搞什麽抄襲,真不愛惜羽毛。】
【愛慕虛榮唄,想要名利又沒真才實學。】
方星泉抄襲的事情跟一陣風似的,半天時間人盡皆知,走在路上隨處能聽到人們談論這件事。
周壹氣得衝上去和人理論,被厲民和喬佑雨一左一右拽走。
“你如果因此跟人打架,事情豈不是更大發了。”厲民勸道。
周壹嘴唇抿成直線,厲民說得有道理,但讓他充耳不聞,他估計會得內傷。
下午,有人扒出了受害者,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同方星泉傳過緋聞的姚方儀。
【艸!居然被我猜中了!我就說姚方儀之前幹嘛糾纏方星泉,方星泉太惡心了吧,不僅搶人比賽名額,還抄襲人家的作品!】
【方星泉不能換個人壓榨嗎……心疼姚方儀,可憐的妹子。】
【臥槽,我朋友認識姚方儀,跑去問了她,姚方儀眼睛瞬間就紅了,這是被欺負得多慘呀……】
【希望匠心杯那邊能保持公正,抄襲者不配參加比賽!】
【就怕某教授暗中使力,F屁事沒有。】
——
“大掃除呢?”方蘅去了趟公司回家,瞧見他媽面前堆疊著大大小小的箱子,手裡正翻看著一本相冊。
方鴻川老老實實坐在旁邊替妻子整理東西,推了推老花眼鏡,問:“你今兒怎麽回來這麽早?”
方蘅大馬金刀坐下,拿起一顆梨子啃了一大口,“去了趟公司,沒什麽事就回來了,難得的周末,您兒子休息一天不過分吧?”
方鴻川板著臉睨他,手上活計不停,“總歸芸生現在是你在管理,你自己看著辦。”
徐淑芸忽然笑了笑把一張照片遞給方蘅,“你看,你元姨年輕時多調皮,學自行車掉進了河裡。”
老舊的照片中,岸上圍著幾位嬌俏的少女笑作一團,小河裡秀麗的女孩兒扶著自行車一臉懊惱地瞪著她們,畫面異常鮮活。
方蘅探頭瞧了眼,“不愧是我元姨,打小就是野路子。”
方鴻川也湊上來,一眼辨認出人群中笑容內斂的女孩兒,“芸芸,你果然從小美到大。”
方蘅找打地說:“怪不得我爸對您死纏爛打,媽以您的美貌,什麽樣的帥哥找不著啊,怎麽就便宜了我爸。”
果然話音一落,後腦杓就被方鴻川給了一巴掌,“逆子!”
徐淑芸樂不可支,一頁一頁翻動手中的相冊,指尖撫過從前的歲月,年輕的她懷中抱著一個男嬰,丈夫扶住她的肩膀,一家三口溫馨幸福,再翻過一頁,男孩兒趴在搖籃邊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裡面熟睡的妹妹。
家裡的氣氛倏然沉靜,徐淑芸感傷地撫過照片上的嬰兒,“有十九年了吧。”
丈夫起身攬住她的肩膀,“都怪我太古板,如果當初沒有那麽固執的逼迫她,她也不會離家出走。”
徐淑芸抹了抹眼淚,靠在丈夫懷中,“這個家或許真的傷透了她的心,才讓她離家十九年也不願意回來看一眼。”
“爸媽,可能妹妹想回來,又害怕你們不肯見她,所以才一直沒回家,我們再找找,總有找到她的一天。”方蘅握住二老的手寬慰道。
為防止母親再度觸景傷情,方蘅給他爸使眼色,讓人把媽媽帶回房休息,自己留下來收拾整理這些東西。
一箱一箱整理好,方蘅擦去妹妹那一箱物品的灰塵,打開一個淡紫色盒子,裡面放著一束藍色滿天星,特意被製作成了乾花,以便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