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胎記的臉更加的端莊漂亮,瘦小的一隻,莫名的惹人憐愛。
她迷茫的看著四周靜靜站立在那裡的幾人,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自己要做什麽。
但宜圖知道,她是準備從這裡跳下去的。
自殺的人,會不斷重複循環自己死亡的過程。
無論她是以什麽方式復活,無論她現在是人是鬼。
“時凌,遊易,曲白……你們在這裡做什麽?”葉離茫然的問道。
為什麽他們的目光如此深沉,甚至帶著淡淡的哀傷?
葉離莫名的心慌,好似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記做了。
“我們在等你。”宜圖輕歎。
葉離不解的看向他,“等我?”
這時,江寒嶼伸手將一樣東西遞到了她的面前。
“給。”
“什麽?”葉離愣愣的看著那粉色的信封,一時之間失了神。
“葉離,這是你寫給裴澤的情書。”宜圖輕輕開口道。
如果當初這封情書沒有被偷走,壓死葉離心理防設的最後一根稻草就不會出現。
可是她已經沒有後退的路可走了。
因為這樣的世界,只不過是葉離在臨死之前,最後一點可憐掙扎的幻想罷了。
葉離伸手接過那封情書,她沒有打開來看,只是眼淚不斷的從臉上掉落。
她扭頭朝天台的下方看去,此時躺在水泥地上的瘦小身影,不正是自己麽。
女孩睜大著眼睛,嘴角微微彎起一點弧度,她抬頭看著潔白乾淨的天空,並沒有任何的雪花。
可是她是如此的期待,有一場雪能將此掩蓋。
血花在她的身下越開越大,形成刺眼的血泊。
站在天台上的葉離看見從教學樓裡飛奔而下的學生老師,他們驚恐又害怕的靠近,又不敢再前進。
很快她的屍體旁,便圍滿了一圈不知真相的觀眾。
“原來…我已經死了啊。”
葉離苦笑,聲音輕的好似風一吹就會消散。
然而她確實在風中一點點消失了,天台的風不大,卻熱的鬧心。
風將女孩帶走,一張白色的卡片和情書落在了她離去的地方。
江寒嶼將門牌撿起,指尖輕輕彈了彈,一道白門豁然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白門已經出現,玩家們都可以離開牌場了。
王沛奇和蔣中是最先離去的,隨後曲白兩人和宜圖他們打了一聲招呼,便也離開了。
此時天台之上,只剩下宜圖和江寒嶼沉默著對視。
盡管沒有人先開口,但彼此都心知肚明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麽。
畢竟宜圖一直覺得,他們在某些方面有著驚人的默契。
他笑了笑,率先開口道:
“你跟著我來這座牌場,是為了解除配偶關系的是麽?”
江寒嶼微微蹙眉,沒有否認,茶色的眼眸沉沉:
“你並不需要我。”
宜圖知道他的意思,他們本就是系統強行組在一起的配偶。
是系統為了平衡江寒嶼的強勢,而故意捆綁了一個相對較弱的玩家給他。
事實上是,他們互不需要。
“嗯。”宜圖淡笑,“你提的這個要求,我同意了。”
他一直都心裡清楚,江寒嶼跟著過來是為了什麽。
所以他才會在男人讓他選擇殺誰的時候,回報一個同等的條件。
宜圖不喜歡虧欠人情,尤其是眼前的這個人,他很有可能再也還不上了。
江寒嶼也笑了,突然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和他身體貼著身體。
宜圖微微皺眉,想向後退一點,卻被男人炙熱的手捏住了後脖頸。
宜圖渾身一顫,猛的抬頭撞入了江寒嶼那雙帶著笑意的茶色眼眸。
“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無情呢。”
“這就要和我說再見了嗎?”
男人在宜圖反應過來之前松開了手,卻不老實的在他松軟的發頂上揉了一把。
【警告:您的道具-人皮衣已被觸發禁忌,失去使用功能!】
宜圖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很快便被生氣所替代,但他來不及再說些什麽,那人已然墜入了白門。
“寶貝,再見。”
宜圖:“……”想罵人怎麽辦。
江寒嶼走後,天台上就剩下了他一個人。
原本宜圖也想趕緊離開的,但牌場留給玩家的時間還有兩三個小時,而他剛巧瞥見了地上靜靜躺著的那封情書。
宜圖想了想,撿起那份情書下了樓。
此時的地面上早就沒了葉離的屍體,乾淨的像從未發生過血案一樣。
真實世界和葉離的幻想世界一樣,距離她死亡都過去了七天。
宜圖聽著教室裡不斷傳來教師的講課聲,心裡微微一動,上了樓。
不一會兒,下課鈴響了。
學生們出來活動,好奇的打量著和他們一樣穿著校服,卻明顯不是他們學校的男人。
宜圖在孩子們的異樣眼光中,來到了葉離所在的班級。
這時有一個高高瘦瘦長相英俊的男生,膽大的上前搭話:
“帥哥,你找誰啊?”
宜圖說,“我找裴澤,他在教室麽?”
男生笑了一下:“那你來的不太巧啊,裴澤早就出國留學去了,他不會回來了。”
聽到這個回答,宜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