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圖心裡一顫,剛想甩開手,那人便收了回去。
他一抬頭便撞上了江寒嶼的眼眸,偏執而又克制的火焰並沒有燒出來。
“合適,我說合適就合適。”
第24章
最終,宜圖還是被迫收下了江寒嶼的作業本。
男人也並不要求他完成作業,只是像上交工資卡那樣把本子交到了宜圖的手上,他便滿意了。
宜圖完全摸不透男人的想法,更別說他的態度了。
教室裡太過安靜,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剛剛死掉的乾屍還趴在講台上,呈現出一幅過度扭曲驚悚的模樣。
而宜圖和江寒嶼說話時的那點動靜,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此時窗外的天空灰暗的很壓抑,黑色的雪花飄個沒完沒了,一番末日廢舊的場景。
出不去的他們,像是被世界遺棄在這裡的將死之人。
而教室外的走廊之上,時不時經過一名名身穿教師職裝、面部沒有五官的老師。
這些老師有男有女,手裡或是捧著課本,或是什麽都沒帶,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沒有臉。
宜圖猝不及防的看見他們扭過頭來那空白的臉部,頭皮微微發麻。
這一座牌場太古怪了,學生都還是正常的學生,但老師就不是了。
有了徹底變成蜘蛛的那一個先例,窗外的無臉人到也不覺得稀奇了。
直到宜圖看見又一個無臉男從走廊上路過,只是這一次,它停了下來。
它就靜靜的站在前門的窗戶邊,空白的臉幾乎貼在了玻璃上,雙手嘗試推開鎖死的窗戶,並非常用力的拍了拍。
坐在靠窗戶那一側的學生,嚇的叫出了聲。
“臥槽臥槽!它想幹什麽!”王小磊的驚呼在身後響起。
發現推不開之後,無臉男放棄了推窗。
緊接著他那慘白無任何血色的手,大力的握上了教室門把。
宜圖心裡一緊,雖然教室門從裡面打不開,但是那名班長玩家回來的時候,門可是從外面打開的。
“班長班長!你之前是怎麽進來的?”
有人和宜圖想到了一起,連忙衝那名短發女生喊道。
計涵的聲音也夾雜著緊張:“我沒有推門,門是自己開的!”
“操!”
“完了完了,它不會要進來了吧?”
就在玩家們的心全部懸起來的瞬間,門外傳來了門把反覆按動的聲音,門並沒有應聲打開。
而無臉男還不死心的拍打著教室門,一幅急迫想要進來的模樣。
“它進不來,嚇死我了媽的。”坐在門口不遠的大叔拍了拍胸口。
“我也是,這東西也太駭人了。”
知道教室門打不開後,大家放心了不少。
而無臉男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來開門的人,它只能心有不甘的離開了。
宜圖這才意識到,教室困住他們的同時,也阻止了那些東西的進入,也算一種變相的保護了。
想到這,他輕輕敲了一下右側女生的桌子。
女學生抬起一張散了雀斑的臉,疑惑的看向他。
“剛剛窗外的那個老師,你認識麽?”宜圖問道。
女生搖搖頭,開口的聲音很膽怯:
“我不認識,他不是教我們班的老師。”
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宜圖也就沒有再多問。
而無臉男的出現,僅僅是一個恐嚇的開端。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時,門外看不見任何人的身影,像是大白天鬧鬼了一樣。
如果門外的東西身高不是很矮,那麽就是它故意蹲在了地上,以此來引誘教室裡的學生給它開門。
宜圖這般想著,敲門聲沒了,隨後窗戶上憑空出現一雙蒼白的血手。
它瘋狂的拍打著玻璃,留下一連串黏膩的血跡,蹭的窗戶狼狽不堪。
“到底是什麽東西啊,這個牌場是真的讓人害怕。”王小磊坐在座位上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
他回頭四處張望,直到看到男友就在自己身後不遠處投來安慰的目光,心裡這才抓到了一些踏實感。
而這時,坐在靠窗戶一側,實在抵不住好奇心的玩家站了起來,朝外望去。
不知他看到了什麽,臉上閃過震驚與不安。
“他說了什麽?”宜圖轉頭問王小磊。
那名玩家坐下後,立刻掏出不知從哪摸出來的眼鏡布,開始擦拭起來。
有人問起,他頭也不抬的擦著那款老舊的黑框眼鏡,嘴唇微微動了幾下。
宜圖坐的比較遠,根本聽不見那人說了什麽,只是看見他拿著眼鏡框的手有點抖。
“不知道,我也聽不見。”王小磊搖搖頭,隨後小聲嘟囔了一句:
“那個人哪來的眼鏡布啊,牌場裡還能帶這玩意?”
宜圖剛想開口,突然一道低沉冷淡的男聲在他的左側響起。
“他說,他只看見了一雙手。”
宜圖下意識回頭,只見江寒嶼一隻手握著紅色的剪刀,一隻手捏著薄紙,桌上全是他剪壞掉的課本。
“這算不算破壞公物?”
其實他想問的是,這人到底是有多麽閑不住,所以才到處破壞東西。
男人聞言抬起頭,茶色的眼眸裡深藏摸不透的情緒。
“你說他只看見了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