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觸感燙的宜圖心裡一緊,身體本能的向後退去,誰想後背卻被不知名的堅硬東西牢牢抵住。
宜圖臉上淡定自若的表情維持不住了,他下意識朝後看去,身後明明空無一物。
而他卻感覺到自己被什麽並不柔軟的東西包裹住,望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窒息的感覺湧了上來。
是那雙翅膀。
他不知道江寒嶼到底做了什麽,即使看不見翅膀所在的位置,但宜圖知道那東西就在那裡。
“感受到了麽?”男人放肆的笑,臉上是毫不遮掩的興奮與愉悅之色。
他的雙眸在純黑與茶色之間來回變換,情緒劇烈而又不穩定。
宜圖不知道這家夥在發什麽瘋,明明好端端的,卻突然像是炫耀自己寶貝的小孩子一樣,硬是拉著他的手體驗一把虛無的翅膀。
這人恐怕是淋雪淋傻了吧,看來牌場的負面情緒並不是對他沒有影響。
宜圖剛想說話,一道尖叫聲在不遠處突兀的響起。
“你們在做什麽?!”
不知什麽時候又折返回來的王小磊和曲白,正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清秀溫順的男人好似被高大挺拔的戀人鎖入懷中,那種強勢而不可抗拒的姿態,王小磊驚的手上的雨傘都要拿不穩了。
“光天化日之下,乾、乾這事不好吧……”他小聲的嘟噥了一句。
宜圖並沒有聽到,他轉過腦袋,臉上閃過一絲迷茫。
而江寒嶼則冷冷一瞥,松開了握住宜圖的手。
炙熱的觸感消散,留下一圈酥麻的痛覺。
宜圖向後退了一大步,這一次他的後背沒有再抵上什麽東西。
“事情不是像你們想象的那樣。”
他轉頭尷尬一笑,想解釋卻發現他根本開不了口。
總不能說人家是在展示翅膀,一對隱形的翅膀。
即使他敢說真話,試問誰敢真信。
於是他在王小磊滿臉“我懂我懂,不用解釋”的表情下,閉上了嘴。
“咳咳,我們走吧。”
宜圖實在是待不下去了,而他身邊的男人卻依舊坦然自若,完全視旁人如無物。
沒管王小磊調侃的神情,兩人進了教學樓。
“你的那雙翅膀……”
上樓的時候,宜圖猶豫著開口:
“也是遊戲武器吧?”
江寒嶼聞聲回過頭,眼眸已經恢復成了正常的茶色。
“嗯,神階武器。”
神階是高於一階,最頂級的存在。
宜圖點點頭,隨後又不知為何笑了:
“拿來擋雪挺好用的。”
江寒嶼微愣,眼裡閃過一絲別有意味的深色。
系統給他甄選中的這位配偶,要比他想象中聰明很多啊。
兩人回去的時候,教室裡已經坐下了不少學生。
而好幾個玩家,已經站在了那塊被血汙染了的黑板前,試圖看出什麽這一句句話中的玄機。
其實宜圖不怎麽關心別人的死亡條件,畢竟他的名字也在上面,本就是自身難保。
根據劉子異的那一句死亡條件,他試著去揣測牌場的意思。
如果玩家避能開直接觸發這些人物缺點或習慣的因素,是不是就不用死。
比如劉子異的貪食,只要不給他暴飲暴食的機會,死亡條件很難被觸發。
畢竟學校除了宿舍屯零食之外,也就只有食堂會提供大量飯菜。
而他拿到的角色,達成死亡條件的那一句時凌老作弊,宜圖已經有了想法。
時凌是一名差生,這是他在進入遊戲後沒多久,從江寒嶼那得到的提示。
書比臉乾淨的學生卻有一個不好的習慣,那就是考試喜歡作弊。
宜圖不知道牌場裡會不會安排考試,但十之八九恐怕是有的了。
而一旦他進入考場,無論他怎麽做,死亡條件必然會生效。
等到那個時候,恐怕道具和技能牌都難以自保。
尤其是他身上並沒有可以自保的東西,除了人皮衣和他在進入遊戲前抽到的一張三階侍徒牌。
他不能進入考場,必須棄考才能有一線生機。
可棄考並不是他想棄就能棄的,那些怪物老師是不會輕易放過一個不聽話的學生。
到時候只能隨機應變了。
宜圖又看了一遍黑板,那上面是寫了所有人的名字,但是有一大塊都被血汙染了。
而粉筆字又耐不住擦,不知道自己死亡條件的幾個玩家,憂心忡忡。
反觀像宜圖一樣知道自己死亡條件的玩家們,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雖然這些死亡條件簡單直白,但牌場在操控著他們對應角色的情緒狀態,要做到避免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
尤其是那名叫李啟文的玩家,滿臉痛苦。
午飯剛剛過後不久,他開始犯困了。
本來午休時間就是留給學生睡覺調整狀態的,但他根本不敢休息。
因為黑板上寫的死亡條件就是,李啟文愛睡覺。
如果他撐不住睡著了,恐怕就真的是眼睛一閉再也睜不開的那種。
宜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是陣陣困意湧來,只能聽著後桌的王小磊喋喋不休的說話聲提提神。
他正在和曲白沒事乾的閑聊,話題一度從出牌場後吃什麽,到家裡的小狗該洗澡了等等生活瑣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