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想著躲開或者改變致死因素,卻沒想過固定時間的問題。
為什麽一到晚上一點三十二分,就會不斷陷入死亡的恐怖循環?
如果他不知曉時間呢?如果他從未關注時間呢?!
從第一天開始,宜圖就在死死的盯著時間。
他為人注重細節,就連換門鎖這種事都不放過,怎麽可能會忽略時間?
可是如果,如果時間才是真正的致死因呢?
撥開這一層迷霧,宜圖突然驚覺的發現,眼前牆上掛著的時鍾,並沒有在他的記憶裡出現。
也就是說,他真正的房間裡是沒有這樣黑白色的掛鍾的。
是遊戲在一開始就模糊了他的認知,在誤導他的判斷!
宜圖激動的跳下床,他像個瘋子一般將掛鍾取下又狠狠的摔在地上,直到徹底壞掉無法走動為止。
這並沒有結束,緊接著宜圖將房間裡的手機手表也立刻砸碎。
出了房間之後,他摔壞了家裡所有能看見時間的鍾表或是智能電器。
宜父宜母從房間裡衝出來,大聲呵斥罵他是不是瘋了。
宜圖沒有任何解釋,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說道:
“今晚,你們誰都不準出去。”
沒有了時間的概念,這一晚變得無比難熬。
宜圖坐在床上,又苦苦的撐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只不過這一天與往常都不同的是,他終於看見了泛亮的天邊。
第245章
再次恢復意識醒來,宜圖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格外狹窄的空間。
他背對著房門,雙手雙腳都被束縛帶固定在椅子上,全身無法動彈。
四面的牆壁上沒有任何的圖案或是花紋,慘白一片。
左上角處安裝了感應攝像頭,正亮著微紅的光,說明有人二十四小時都在監視著他。
宜圖甚至來不及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直覺告訴他,他並沒有完全通過神明試煉,仍舊停留在遊戲中。
監視他的人沒有給宜圖任何多余思考的機會,很快他身後的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哐當”一聲,聲音很重帶著金屬的清脆聲,那是一扇特製的鐵門。
好似門內正關押著一個危險系數很高的囚犯。
身後的腳步聲輕輕的,宜圖猜測應該是一個很瘦的女人。
等到那人走到他的面前,宜圖才看清來者的臉。
這確實是一個瘦弱的女人,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護士服,眼窩凹陷,鼻梁很高,皮膚異常的蒼白。
這分明不是亞洲人的臉,而是歐洲白種人的長相。
她不敢和宜圖對視,眼神甚至微微閃躲,將恐懼藏了又藏,好似宜圖是什麽可怕的怪物一般。
她手裡拿著一支針管,裡面裝著半管不明的透明液體。
宜圖下意識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果然手臂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眼。
盡管女人明顯對宜圖感到恐懼,但她二話沒說,非常迅速的按住了宜圖的左手。
宜圖想也沒想的開始掙扎,束縛帶早已被血色浸黑,深深的勒痕無一不在表明,他已經被困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
“你要給我注射什麽?!”
“這到底是哪裡?”
宜圖急的渾身都在用力,然而他身下的椅子是被焊死在地面上的,根本不會挪動分毫。
因為情況太過突然,宜圖並沒有發現自己說出口的話全部自動轉變為了拗口的法語。
直到那名護士著急的看了看監控攝像頭,不得已開口道:
“昆廷先生,請您冷靜一點!”
“我保證我不會傷害你,只需要一針,求你了我很快就好!”
針頭扎進了皮膚裡,冰冷的藥水被緩緩推入,女人看著宜圖平靜下來的臉,松了一口氣,甚至對他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
“我為什麽被困在這裡。”宜圖的聲音十分沙啞,質問道。
女人看他並沒有立刻進入昏睡狀態,甚至意識很清晰,頗有些驚訝。
她又抬頭看了一眼攝像頭,神情忐忑,猶豫道:
“因為您病了,我們只是在治療您。”
宜圖還想再問些什麽,女人卻很快打斷他道:
“好了昆廷先生,您該休息了,您不該清醒過來。”
那名護士說完,便想趕緊離開房間,然而“昆廷”先生卻一直睜著眼睛看著她。
這令她感到萬分恐懼,即便這並不是她第一次來給這位名叫昆廷的病患注射鎮定劑了。
算上這一次,也只不過是第三次。
前兩次她活著回來,她的同事們都十分詫異,每一個都在說她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盡管這讓她覺得莫名其妙,只是給一個病患注射藥劑而已,又能發生什麽呢?
她的同事不說話,也沒有告訴她原因,只是一臉複雜的拍了怕她的肩膀,說:
溫蒂,願上帝保佑你,祝你好運。
這句話讓溫蒂感到十分憤怒,她覺得自己被這家醫院招聘來的老板所戲耍了。
但她又賠付不起合同上的高昂違約金,只能強忍著不愉快繼續工作下去。
直到前幾天,她偷聽了其他同事的聊天對話這才知道。
給302號病人注射藥劑的護士,已經連續死掉了六個。
而溫蒂,是被招聘來的第七個。